馬老師不在意的擺擺手,“學校裡學的就那麼回事,還不如和我們學呢?”
另一位鐘師傅神情卻有些嚴肅,他和沈淺菲說,“做什麼事最忌三心二意,就算你聰明絕頂,可你也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什麼事情都要循序漸進,乾文物這一行更是如此。”
沈淺菲連忙點頭說道,“嗯嗯,我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但鐘師傅提醒的是好意。
做什麼事本來就忌諱三心二意,可她畢竟和常人是不一樣的。
第一天很順利,下午的時候,沈淺菲也看到了放在金絲絨布上的一個個碎片。
雖然沈淺菲感覺不出這瓷器的悲傷,但也覺得心裡頭很難受。
這麼美麗的東西,價值連城的國寶,是不該被這樣對待的。
它曆經磨難了顛沛流離了不止一千年,卻沒想到,最終卻毀在一個小人手裡。
如果瓷器有靈性,那麼,它的心裡肯定恨意滔天。
而這三位老人,隻要不觸及瓶子的事兒就一切正常。
可一談起這瓶子怎麼碎掉的,就氣憤的眼睛都紅了。
所以大家都儘量不去提這件事。
碎了就碎了,當務之急是將它修複好,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它終歸不能是一片碎片躺在托盤裡。
晚上的時候,沈淺菲所需要的材料,黎顯之就已經派人給送了過來。
量不是很大,但卻也不少。
藍館長對這些材料沒有多好奇,怎麼裝的,就怎麼交到了沈淺菲的手裡。
也沒有過多去詢問,就將沈淺菲需要的幾樣器具給準備好了。
然後沈淺菲就去了單獨給她準備的房間。
畢竟不是入口的東西,所以在消毒方麵沒有那麼多的嚴格要求。
但是藍館長給提供的也是一個最乾淨明亮的地方。
他們是要加班的,現在還沒有正式修複,是在試驗手頭那份粘合劑的效果,因為粘合劑量實在太少了,也不敢大量使用,隻能一點點的試驗。
晚上的時候,發現沈淺菲沒來工作間,龔師傅就有些好奇,覺得那丫頭的樣子不像是第一天就打退堂鼓的。
都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怎麼照前三天也會堅持下來的。
他就問藍館長,“沈淺菲呢,怎麼沒來呢?”
藍館長笑著解釋道,“這丫頭數理化特彆好。從高一到現在,這三科都是滿分。她腦瓜子聰明,就想調配一種新型的粘合劑,我給她兩天時間讓她去試一試。”
馬老師並沒有不屑的反應。
而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說,藍館長,你讓這丫頭進來,不單單是因為黎家那位少主提供的資源,更因為這丫頭,是個天才嗎?”
“也有這方麵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一種直覺。”
說到這裡的藍館長,有些慎重的看著麵前的三個修複大師,他沒有說過多,隻是聲音淡淡的問道,“我所說的直覺,你們三個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