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男人的司大佬憂傷地歎了口氣。
寂寞這種事,老的牙都快掉了的商老師顯然完全不懂。他無情地打破了貓大佬這會兒突如其來的相思,用臨時劇本把司景折磨了個死去活來。
從教室離開時,司景腳下都仿佛踩著雲。
他飄飄乎乎拽著袁方的手腕,努力不讓自己上天。
“辛苦了,”袁經紀人摸摸他的頭,心疼地說,拉開保姆車的門,“先上車先上車......”
司景也沒看,徑直彎腰鑽了進去,往自己的專屬座位上坐下了。他忽的長長籲出一口氣,長腿踢了踢前麵的座位,“哎,你老板現在在哪兒呢?”
工作室隻有一個老板。袁方問:“怎麼著,想男人了?”
貓大佬悶聲不吭,心裡著實是有點想。可這說起來有點太矯情,他分明是存著寂寞的,卻又臊於說出口。
“打電話嘛,”袁方攛掇他,“不打電話乾嘛?”
司景戳著手機,聲音悶悶的,“可能在拍攝。”
這麼懂事體貼,袁方咋舌,這還哪點兒像圈中一霸的樣子?
愛情真是讓人改變良多,連他家的大白菜都開始想豬了。
他忽的笑了笑,說:“換個人吧,我來開車。”
司景還在全身心地想貓薄荷,根本沒在意。保姆車在路邊停了,原本坐在駕駛座的男人下來,袁方拉開了車門,卻根本沒往駕駛座去,一溜小跑就跑遠了,獨自找了個地方呆著,隔著段距離放哨。
駕駛座上的人進了後門。司景抬起眼,下意識瞥了他一眼,瞧見那棒球帽下露出的一截熟悉的下巴弧線,不由得一怔。
“你......”
香氣也順而彌漫過來,司景驟然瞪大眼。棒球帽被摘下,闞澤眉眼含笑,衝著他伸開雙臂。
“小花想我了?”
這些日子,男人也沒有閒著。這會兒眼睛還稍稍有些紅血絲,顯得有幾分疲憊,卻仍舊是好看的,司景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彆扭地側轉著身,一點點把他的腰環緊了。
“真是想的多......”他嘟囔,“誰想你。”
話雖這麼說,手卻抱得緊緊的。闞澤親吻著他的耳尖,眼中笑意愈發濃厚。
“不想?”
“不想。”司大佬聲音低低,“我不過是......不過是想吸你罷了。”
衣角在他手指上繞了幾個圈,闞澤也不戳穿他,溫聲道:“嗯,我知道。所以,我專門來給小花吸了。”
他低下頭,纏綿地親著司景。本來心疼貓崽子這些日子忙,並沒想著急匆匆做點什麼,可丹心正熾的兩人撞在一處,自然難免有磨蹭。闞澤叼起他的下衣擺,瞧見裡頭露出來的衣角時,忽然一怔。
他愣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悶悶發笑,拽著裡頭的襯衣,低聲道:“乖寶?”
司景知道自己暴露了,這會兒毛耳朵裡頭都紅透了。他坐在男人膝上,垂著頭,猶自嘴硬,“我拿錯了......”
衣服寬大,分明不是他的尺寸。上頭還仍舊留著味道,淺淺淡淡的,是闞澤於自己身上經常聞到的味道。這會兒那氣息與司景身上的氣息都融合在了一處,在鼻尖纏繞著,若有若無勾著人心弦。
闞澤輕聲一笑。
“不用那件,”他低低道,手漸漸解開襯衫扣子,“我現在把新的給乖寶——好好給你。”
貓薄荷花榨出了花蜜,香甜可口,一口口被飲下去了。男人方才身上穿的已經換了地方,這會兒套在貓崽子身上,鬆鬆垮垮衣襟大開,還要低聲呢喃,“真好看......”
袁方一個人蹲在地上掘草根。
這塊比較荒,也沒什麼過往的車,還挺安全。他拔出根草葉子,在手指間晃晃悠悠,間或用餘光注視一下不遠處的保姆車。
忽然好像有什麼動靜,袁方一愣。
地震了?
他詫異地看了眼,地上的草沒動,可卻有什麼東西動的越來越厲害。袁方沉默片刻,默默將目光投向保姆車:“......”
那車這會兒抖如篩子,上下顫動,非常地有節奏。
聽的老父親心尖尖也在一起跟著抖。
艸!
我隻是想讓你們拉拉小手敘敘舊,並沒說讓你們一下子跳到限-製級啊!
實際上還沒體驗過的小處-男臉紅的像猴屁股,滿滿都是不小心撞見了現場版的尷尬與不安。
不是說防震技能滿級的嗎!
這特麼到底得有多激烈......才能晃成這個鬼樣子?
他家白菜還好嗎?
他家白菜不會被揉搓的隻剩下白菜心了吧?
袁方揪心的不行,遠遠瞧見路上有彆的車經過,生怕被對方看到這動靜,一瞬間血湧上頭,相當腦殘地爬上車,在車的前蓋上強行擺了個瀟灑的pose,還晃著腿,假裝自己是在單獨進行雜誌封麵拍攝,並假裝這巨大的動靜都是自己晃腿晃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招挺有成效。偶爾經過的車主都伸長了脖子來看這個在荒郊野外獨自擺pose的神經病,壓根兒沒怎麼注意那底下壓著的裝了彈簧一樣一個勁兒蹦蹦噠的保姆車。
風吹起袁方蒼勁的頭發,袁經紀人有些心累。
......妹的。
他不是不同意這門親事麼,他現在到底是在這兒乾錘子呦。
*
第二天工作室的同伴盯著熱門微博,笑得猛搓自己大腿。
“袁哥哈哈哈,袁哥!”
“海棠春睡臥槽......”
“這姿勢也太妖嬈了吧?——搞什麼,闞澤工作室第一頂級車模?”
哈,哈哈,哈哈哈,辦公室裡一時間充斥著快活的氣氛。為首的房淵道推推金絲眼鏡,唇角亦是上揚。
路過的路人到底是沒放過袁方,把他在車上扭動的身姿毫不吝惜地發表到了網上。袁方就像朵嬌花兒,雙腿交疊著,還滿是少女感地搖晃著,坐在車頭,滿臉滄桑,看那架勢是準備望斷天涯淚。
“......笑吧笑吧。”袁經紀人滿心絕望,這特麼都是什麼鬼公司?
到底還能不能有點同事愛了?
有本事你們自己上試試!
“我那是沒辦法,”他強調,“被逼無奈,不是我自願的——”
同事們樂不可支。
“好的好的,我們明白,都是你的心操縱了你!”
“......”並不是好嗎,是你們老板的厚顏無恥與不要臉操縱了我好嗎?
袁方扭過頭看向房淵道,試圖找個盟友。
房淵道果然不負所托,認真提問:“我家還有越野車,你也想來車上拍個照嗎?——你還可以穿女仆裝。”
草草草草草草!
袁方怒而掀桌,憤憤離位。
還能不能好了,一群人腦子裡想的到底都特麼是什麼!
他出門時,正好撞見闞澤帶了個沒見過的人進來。那人皮膚白白的,模樣不知為何有些像兔子,瞧見他後響亮地哇了一聲。
“看,鋼鐵直男!”
袁方停下腳步,莫名其妙地回望過去:“???”
闞澤的步伐也停了,目光中難得有點遲疑,看看身邊的訛獸,再看看袁方:“......”
袁方:“???”
他迷茫地回視。
為什麼拱他家白菜的豬要用這種複雜而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自己?
房淵道也走了出來,張嘴喊了句闞哥,就聽見訛獸又長長地驚歎了一聲。他扭過頭,對闞澤說:“你們這地方鋼鐵直男真多,我一下子就遇見了倆。”
闞澤的目光頓時更為複雜。
......倆?
與此同時,狐狸也相當懵逼。
有關部門突然給他打電話讓他去領錦旗,說要謝謝他在維護國家利益打擊非法行為方麵做出的貢獻,頒發給他熱心市民的榮譽稱號。
熱心市民?
他,一個妖?
狐狸覺得,自己再也沒遇到過比這個更加扯的事了。
有關部門腦子是進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