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確定在場,並且就在屍體發現地點的上遊一百米處徘徊的人,隻有月城林。
月城林的嫌疑越發重了起來。
但是,月城林又是這其中最沒有作案動機的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何必殺人呢?
而且,所有和月城林接觸過的人,都很難在這種時候懷疑對方。假如月城警官是殺人凶手,那每個人都會深深覺得——
這個警視廳真的完了。
在得知神秘口罩人是他以後,眾人其實已經潛意識地把他排除出了嫌疑人範圍。
包括工藤新一。
現在對於月城林的詢問,與其說是懷疑,不如說是想幫對方洗脫嫌疑。
工藤新一皺了一下眉,扭頭看向那條河流。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河麵上閃著粼粼波光。河邊被雨水浸潤的濕滑的泥土已經慢慢變乾。
月城林忽然舉了下手“我有一個可以排除我的嫌疑的證據。”
工藤新一已經想到了。
“昨夜下雨,河水水位上漲,直到中午水位才漸漸降下來。”工藤新一道,“那時河水的流速會比現在更快,死者真正的死亡地點,不在河流上遊一百米左右,而應該在更遠的地方。”
而根據幾個釣魚人的證詞,月城林並沒有到過那麼遠的距離。所以月城林其實並未接觸真正的案件發生地!
工藤新一說道“我們需要向更上遊的地方搜尋。”
目暮十三點點頭。
“看來事件解決還要一些時間啊……先讓我請個假。”月城林拿出手機,發出了一條短信。
工藤新一有些驚訝“月城警官今天下午還有工作嗎?”
他以為對方有了難得的假期,才會約他吃飯的。
“啊,傍晚本來還有個要加班的任務,”月城林風輕雲淡道,“沒事,我本來就不想去。”
————
東京,新宿。
兩名男子坐在售賣鯛魚燒的屋台前閒聊。一人身材修長,氣質沉穩成熟;一人年紀不大,麵容青澀,頭發似乎不太打理,垂到眼前,顯得有些沉鬱。
“雲居前輩,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等著嗎?”年紀比較小的青年問道。和他有些陰沉的氣質一樣,他本人也不是一個多話的性格,隻是確實有些茫然,才猶豫著開口。
“不要心急啊,幸也。不論是美食還是任務目標,都是需要等待的。”被稱為雲居前輩的男人有種風流的俊朗。他端著一杯清酒,撐著頭,看店主滿頭大汗地做鯛魚燒。
秋庭幸也看看忙碌的店主,再看看鯛魚燒,微微沉默。
他覺得這一批的鯛魚燒也會糊掉。
這個店主明顯是新手,之前已經烤糊掉兩批鯛魚燒了。但是對方鍥而不舍,依舊在努力。
這是秋庭幸也第一次出任務,而且是那位傳說中的月城警官帶隊。本來他有些忐忑,萬萬沒想到最終坐在這裡,看了半個小時的鯛魚燒。
雲居也等得有點餓了,忍不住摸出幾塊巧克力餅乾,沒忘記分給秋庭幸也一半。
“這麼多年依舊吃不膩啊,”雲居感歎道,“想當初,我和月城經常搭檔,做這種蹲點埋伏的任務,都是靠小零食打發時間的。”
秋庭幸也聽到“月城”這個名字,低聲問道“前輩,月城前輩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秋庭幸也剛剛加入特對部,還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管理官。
但是對方的事跡聽說了不少。
……其實在到警視廳任職之前,他就已經在各大媒體報道中,熟知對方的名字了。
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在秋庭幸也的心中,對方是一個形象有些矛盾的傳說人物。
似乎人人都很信任他,說他脾氣很好,性格溫和,幾乎不會生氣。但同時,卻又流傳著月城警官手段強硬的傳聞。
而且,秋庭幸也有些陰暗地想,在警視廳這種地方,對方能做到這種聲望和地位,真的僅僅是一個單純溫和的人嗎?
雲居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嘴角抽了抽。
“……今天傍晚的行動不參加了,因為他現在是案件嫌疑人?”雲居怒道,“現在的請假理由越來越離譜了!”
秋庭幸也……
雲居立刻回複短信“你必須來!人家邀請的就是你!”
兩個黑///幫屢次發生矛盾衝突,決定於今日舉行一場協商集會。而這場集會,專門邀請了警視廳的月城警官作為見證人。
而這個邀請,實際上可以看做是一次對警視廳的示好。
雲居心裡歎了口氣,明白月城林不想來的真實原因。
過了幾分鐘,某位管理官的回複才不情不願地姍姍來遲。
“那就給他們發函,讓他們把集會推後兩小時,就說他們的成員涉嫌殺人案,我正在參與調查。”
“哦,還可能有敲詐勒索、金融犯罪,這個先彆說,我還沒有證據。”
雲居……
“你這麼發函的話,對方會嚇得不輕吧……”
警視廳特殊組織對策部月城警官簽字的通知函,私底下還有一個彆稱——
月亮的來信。
在這些小型黑///道組織眼裡,簡直有死亡通知書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