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受到影響的還有放出大焰球的女炎使。原本擺出和領府死磕到底的姿態,卻在看到青年的那刻便猛烈動搖起來。在小人槍使蹦下鎧車後,青年目光又朝她掃來。女炎使卻不敢對視,杖尖那枚浪灼人的大焰球也顫抖了下,跟著消散無蹤。
至於原本鐵青著臉的甲士,在看到青年後頓時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半是尬尷半是欣慰的神,卻有如致敬般的朝著青年低下頭。
什麼況?這組連領府權威都壓不下的彪悍拓荒者,很明顯地向那斯文青年低頭。從傳令使到府兵,從集正到領民,都紛紛為眼前匪夷所思的光景而看傻了眼。
“真是的,居然搞成這樣……”
青年無奈般的搔搔頭,隨即舉步向鎧車走去。
就像被那莫名氣場所震懾般的,集落住民們下意識地往旁邊讓出路來。府兵們儘管還搞不清楚狀況,但被青年瞥了眼後,也忙不迭地收起刀劍來。
集落廣場中,氣氛從劍拔弩張轉到到鴉雀無聲,眾人屏氣凝神地看著那青年,看著他走到始作蛹者的熊孩子處。沒想到事鬨得這樣大,那瓜皮頭的熊孩子也被嚇懵了,抬頭看著眼前青年,渾顫抖不停。
“我是準造穀辰,那輛鎧車是我做的蘊器。”青年穀辰俯視著地下的瓜皮頭,如此宣告著。“鎧車目前能還尚未穩定,隨便觸碰的話會有暴走的風險。以前暴走時它就曾撞塌過黎陽本城的城門,真要鬨起來,摧毀你們山寨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我都不定能鎮得住。”
穀辰說的倒並非恫嚇。籠車怪的靈識雖因製而暫時沉睡,但誰也無法保證它不會因刺激而蘇醒。要是再發生類似當初的暴走事故,眼前木造的山寨恐怕分分秒秒就被夷為平地。
“所以,你做的事真是很不恰當。”
穀辰明是朝著熊孩子在說,眼角餘光卻瞟向旁邊的小人槍使。
自己的得意作品被人粗魯猛踹,哪怕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忍不住惱怒,穀辰刻意把事態說得嚴重點。領府權威姑且不論,卻沒人敢質疑坊師的論斷,周圍住民聞言紛紛倒抽了口涼氣,而小人槍使更是滿臉卡白。
那模樣讓穀辰多少解了氣,把視線轉回熊孩子上。
“懂了嗎?”
“懂、懂了……”
被坊師氣場所碾壓,熊孩子顫抖著點了點頭。
“很好,下次彆再做了。”
穀辰點點頭,隨即從袍內取出一竹筒,拔開塞子把靈藥澆在熊孩子腫起的腳踝上。
小愈水既能內服又能外敷,治愈扭到腳這般的小傷當然更不在話下。從傷處傳來的清涼讓熊孩子發出驚喜歡叫,也讓圍觀的集落住民為之驚歎——哪怕木野集算是比較富裕的集落,坊師煉製的靈藥依舊是非同尋常的貴重品。用來救命就算了,但從未有用到跌打扭傷上的先例。
穀辰隨便拿出靈藥更證明了其坊師份,眾人看著他的視線又多了層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