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車輛的控製權在洛世延手裡,他在前麵一操作,車窗就滑了上去。
唐寧夏其實也被吹得有點狠了,但偏要跟洛世延較勁,等洛世延滑上去,他又打開。
唐寧夏不喜歡被人拒絕和忤逆。
他也高高在上太久了,養出了很多臭毛病。
兩人來回拉鋸幾次,洛世延終於忍無可忍。
車已經開出了繁華區,來到一片類似城中村的地方,稍顯荒涼。
洛世延把車開進輔路,又拐到一片擺滿鐵皮門的工地,然後猛的把車停下了。
唐寧夏不玩車窗了,他趕緊向外查看。
雖然他在京市生活了十多年,這次又回來了一年多,但這些年京市發展很快,日新月異,他回來之後又常常三點一線的跑,並沒主動了解城市變化。
他對京市道路已經很陌生了。
這荒涼的地方,附近連座高樓都沒有,空蕩蕩黑黢黢的工地好像是要建新樓盤,不遠處就是城市立交橋,這個時間段居然沒有多少車。
唐寧夏皺眉,不滿道:“你把車停這兒乾什麼?”
洛世延沉了沉氣,從車裡摸出根薄荷煙點上,吸了一口。
清涼又嗆的味道立刻溢滿了車身。
他冷冷道:“既然合同都要簽了,我就默認唐總同意條件了,我爸媽盯著,我也不想拖了,那就早日把事兒辦了吧。”
唐寧夏反應三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不禁罵道:“瘋子。”
洛世延隨手把煙掐了,不知按了車內什麼按鈕,唐寧夏發現車玻璃變得非常暗,幾乎看不見外麵的景色了。
隻有最前方的擋風玻璃能透進路燈和月亮的光。
洛世延轉回身,抓住了唐寧夏的肩膀。
他手掌很寬,抓的很用力,很有存在感。
唐寧夏用手猛推,沒推開,罵道:“滾!我對你沒興致!”
洛世延點點頭,臉色陰沉:“知道你沒興致,所以我來。本來想讓你很享受的,但你不稀罕,現在什麼準備都沒有,疼著吧。”
唐寧夏感覺到了洛世延逼近的氣息,身子輕輕抖了一下。
不是怕的,而是身體對即將到來的事做出的即時反應。
他當然不會像個菟絲花一樣被嚇壞,但他發現他又陷入了那種‘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境地。
他在清醒的時候,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知道排斥洛世延,知道自己是個直男。
但在醉酒後的深夜,人跡罕至的工地,私密狹窄的車裡,麵對即將發生的事,他更想半推半就。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氛圍刺激?
他可以把什麼都怪罪給洛世延,他想拿著免責券做|愛。
這是三十二歲的他,與二十來歲的謝沂明照截然不同的地方。
他看多了人間現實,更懂得取悅自己。
但同時,他又被自己一瞬間溜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怎麼是這種人?
他明明應該絕對接受不了男人的覬覦,明明應該完全不讓自己卷入這種荒謬,他應該在此刻,卸了洛世延的手腕,將洛世延按在車座揍一頓,然後大跨步離開,勒令司機來接自己。
他一定是喝醉了。
就在他恍惚的時刻,洛世延已經占據了上風。
洛世延用膝蓋抵住他最脆弱的地方,然後伸手掀起他的衛衣,罩在了他頭上。
這一下,唐寧夏就看不到東西了。
弱勢變成了絕對弱勢。
唐寧夏終於想起來掙紮了:“操!”
他剛剛說沒興致的意思是自己是直男。
但真是非要做,他不可能允許自己在下麵。
這關乎男性尊嚴。
兩人理所當然的在車裡扭打了起來,車內狹小,施展不開,唐寧夏想找空隙將衛衣扯下來都做不到。
於是他弱點暴露的太多,被洛世延在胸口狠狠的擰了一下,痛的立刻蜷縮起來。
“沈延你個混賬!有種讓我上你!”
洛世延哼笑,終於按著唐寧夏的脖頸,讓他跪趴在後座:“做夢。”
唐寧夏最初生龍活虎,借著酒勁兒罵罵咧咧,中英法德口音都有,恨不得把洛世延祖宗棺材板罵翻起來。
後來罵聲越來越小,變成一聲高一聲低的痛呼,他聲音很好聽,磁性中帶著些啞,但仍然能揍的洛世延身上一塊青一塊紫。
再然後,變成了壓抑著的啜泣和享受的低吟。
洛世延嘴裡說的狠,其實還是不忍心,調動畢生所學,讓他舒服又快樂。
車內氣溫逐漸攀升,再慢慢回落,汗滴不要錢一樣砸在真皮坐墊上。
洛世延自己被打了一身傷,像遇到了劫匪,但他最後輕輕吻唐寧夏輕抖的後背,然後單手扶著他的背,犬齒咬掉筆蓋,借著微弱的光亮,翻到最後一頁,在那份合同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