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西裡直到被關進籠子裡,還在很不服氣地小聲叫著。
霍歧隨意看他一眼,開口對提著籠子的檮玉交代:“嚴加訓練,崔嵬殿不養廢物。”
檮玉應了聲是,之後便告辭,帶著許西裡往道場的方向去了。
這場修煉一直到晚上,許西裡和檮玉甚至比魔尊回的還晚了好一會兒。
天色已經全暗。
寢殿裡,霍歧坐在桌邊喝茶,手中把玩著一顆色澤鮮亮的靈果,不知在思索什麼。
隨著侍從稟報,檮玉拎著早上那隻籠子進來。
看到趴在籠子中央一動不動的白貓時,魔尊茶杯剛送到嘴邊,動作頓住。
瓷杯被放回桌麵。
男人眉間微蹙,看了幾眼白貓,又看向檮玉:“怎麼回事?”
貓讓人帶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就癱著回來了?
檮玉的表情很複雜,開口:“……回尊主,應該是累的。”
說完,魔尊眉間好似皺的更深了。
男人默了片刻,抬手示意。
檮玉見狀上前,把白貓從籠子裡抱出來,小心翼翼放在桌麵上。
霍歧仍是平日裡麵無表情的樣子,他抬手去輕捏白貓毛茸茸的臉。沒捏兩下,指節就被對方用小短爪扒拉開。
簡單檢查一番,確認白貓的確隻是累的,沒什麼其他毛病,魔尊才收回手。
男人語氣偏淡:“練什麼了?”
累成這樣。
“入定。”檮玉回。
霍歧微愣:“隻是入定?”
“……”
看著魔尊仿佛在懷疑自己虐貓的神情,檮玉簡直百口莫辯。
真的隻是入定。
雖然出門前,霍歧特意叮囑了讓他嚴格訓練白貓,但檮玉跟隨魔尊多年,已十分擅於察言觀色,知道一句話該當幾分真。
他當初勸魔尊將這隻貓留下來,本隻是單純站在魔尊的利益上考慮。
但短短幾天,事情已經有所不同。
檮玉昨天便聽聞,下人給貓喂食時,魔尊竟特意讓人退下,親自拿了靈果去喂。
今早,他又親眼看見白貓懵懵懂懂,在魔尊榻上睡到日上三竿……
這般縱容。檮玉總覺得,尊主好像有真將這隻貓當作靈寵來養的打算。
既然如此,他在帶著白貓修煉時,自然一直把控著分寸。
第一天修煉,所有複雜的都暫時拋到一邊,隻從最基本的入定開始。
一開始,檮玉是讓白貓在蒲團上入定的。
但入定沒五分鐘,白貓就腦袋一歪,打起了呼嚕……
檮玉無奈。
所以最終選擇讓白貓在木樁上打坐入定。
木樁高七尺,圓麵大小與白貓體型差不多。
這樣一來,白貓便會因為害怕掉下來還持續集中精力,達到入定的目的。
這樣的入定方法十分常見。因為輕鬆,對悟性也沒有太大要求。
無論在魔界還是修真界,哪怕是資質最差的修士,入定個三五日也不成問題。
但誰能想到,白貓隻入定一天,就累成了這樣。
檮玉甚至懷疑自己被碰瓷了。
簡單將白天的經過敘述完後,檮玉得了命令,很快鬆口氣退下了。
桌上,許西裡仍舊半閉著眼癱成一團,尾巴也生無可戀地耷拉在桌子邊緣。
魔尊盯著看了一會兒,手指忽的伸到白貓軟趴趴的肚子下麵,給他翻了個麵。
男人眼眸微眯:“你在裝樣子給本座看?”
許西裡被迫袒露肚皮,但由於四隻小短腿都酸得厲害,連捂肚子都懶得捂了。
白貓在心中默默翻個白眼,懶得搭理這人。
雖然入定是坐著不動,可那個木樁那麼高,就算知道檮玉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摔死,許西裡還是會忍不住緊張。
而且原文給他這具身體的設定就是這樣,說好聽點是稀有,不好養,說白了就是十分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