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白貓是真的想逃,霍歧便決定立馬掐死這個白眼狼。
可若說這蠢貓喂不熟……霍歧趕到同光派時,白貓全然依賴地撲進自己懷中的模樣,又不像作假。
兩個念頭在腦海中不斷拉扯,這才鬨得魔尊心情分外複雜。
白貓身上的傷口雖多,但好在都不甚嚴重,仔細上藥便可恢複。
至於被灼得黑焦的一些貓毛,則不得不剪掉。雖然醜了些,但多等幾日,也能慢慢長出來。
白貓之所以昏倒,還是因為本身身體就弱,壓根承受不住強度那麼大的鍛煉。
吃不好睡不好,力量透支,又小傷不斷……各種原因層層疊疊,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靈醫診治完後,留下了一堆塗抹以及口服的藥物。
侍從開始上前為白貓清理。
白貓被放在清水中,灰撲撲的貓毛總算被清洗乾淨,身上的傷便顯得更加刺眼。
魔尊原本隻是麵無表情看著,卻好似忽的注意到了什麼,眉間微皺,旋即起身上前。
男人探出指節,在白貓一側耳朵上撥弄了一下。
隨著動作,尚在昏迷的白貓忽然痛苦地叫喚出聲。
“再來看看它。”魔尊眉間皺緊了。
靈醫很快過去。
這才注意到白貓耳朵裡有乾涸的暗紅血跡,隻是方才被灰塵遮蓋著,才沒看到。
他檢查一番,開口道:“尊主,白貓此前可中過蠱?”
這話問得魔尊神情微變。
由於稍一撥動耳尖,白貓便會可憐地小聲哼唧,所以靈醫不敢再碰,隻是指著一處極為隱蔽的傷口,道:“這樣的傷口,一般是蠱蟲從腦中爬出時,啃噬皮肉而留下的。”
話及此,魔尊隻稍稍思索片刻,便全然明白了。
想到這必定又是徐明章的手筆,男人神情又沉下一分。
“如何才能治好?”魔尊神情稍顯凝重。
“並不難治,蠱蟲已經取出,這便隻是普通傷口,隻需多加補養,定時上藥,便可愈合。”靈醫又拿出一罐藥放在桌上,“愈合後,也不會影響白貓的耳力。”
魔尊聞言雖沒再說什麼,心中卻是大鬆口氣。
不僅是因為傷不嚴重,還因為……原來白貓擅自離開魔界,隻是受蠱蟲控製,並不是要逃走。
……
許西裡醒來時,身上是久違的放鬆與舒適感。
傷口都被塗了藥,涼絲絲的,沒那麼難受了。
他睜開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魔界了。
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白貓神情發愣,其實還有些擔心劇情的發展。
但思考還沒一會兒,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許西裡晃了晃頭,隻好先不去想了。
反正,他已經儘力了。
白貓在榻上慢吞吞地翻個身,便在不遠處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魔尊站在桌旁,好像在整理什麼東西。
許西裡看了半晌才看清,那不是自己的儲物袋嗎?
他看到魔尊打開袖珍儲物袋,然後動作特彆隨意地口朝下一抖,許西裡的全部身家就被扔得滿桌子都是。
然後,魔尊抬袖一揮,那些法寶玉石就全數進了魔尊的儲物空間中。
白貓當場開始叫喚:“喵嗷!”
隨著這句,又是一道少年聲音:“那都是我的東西!”
白貓再次口吐人言,魔尊雖然不會像上次那般愣神,但仍是需要反應幾秒,才能維持神情不變。
少年聲音清潤,聽那語氣,脾氣還不小。
不過又因為剛醒,元氣未恢複,這一句話便說得分外軟,絲毫氣勢都沒有。
許西裡卻並不知道自己會說話了。
因為他一直都很不習慣貓叫,所以每次用貓叫表達意思的時候,本就會下意識在心中把話說一遍。
再加上他耳朵恰好受了傷,聽東西都像是在一間很空曠的大房間裡,不太清楚。
所以許西裡就以為這個聲音還是自己心裡的聲音。
魔尊緩過心中一陣毫無緣由的不穩,才抬眼看向白貓,裝作若無其事般開口:“防止你再瞎玩,全沒收了。”
許西裡微愣,然後就明白魔尊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他繼續據理力爭:“喵喵嗚!”
他沒有瞎玩,他用瞬移珠,是因為他被蟲蠱控製了!
說著還怕魔尊不明白,抬起爪子就要拽著自己耳朵,給對方看。
魔尊因為白貓的動作心中一緊,三兩步走過去,俯身抓住了亂動的貓爪。
“知道你中蠱了。”
男人眉間微皺,見白貓不亂動了,才鬆開手:“但還是沒收。”
許西裡:“……”
剛醒來魔尊就給他添堵。
白貓仗著對方聽不懂,狠狠吐槽:“喵嗷!”
煩死了!
這話一出,一直候在旁邊的幾個侍從當即嚇得垂下了頭,大氣也不敢出。
可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卻發現魔尊竟像是沒聽見似的。
男人神情絲毫未變,還去桌上拿來靈果,坐在榻邊。
他親自為白貓剝開,問:“吃嗎?”
許西裡當然吃。
他本來都吃煩這個靈果了,但在同光派受了幾天虐待,現在簡直不要太想念。
還是吃人嘴軟,白貓馬上又換回平日乖巧的模樣,湊上去抱著魔尊的手開始啃果子。
魔尊不再嫌它,任由它抱著。
隻是在白貓啃得正香的時候,魔尊忽然淡淡地開口:“本座煩死了?”
許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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