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定要記得回來啊。
“我和你一起去清點咒物吧,夜蛾老師。”似乎是四個人之中最為脆弱的家入硝子卻是恢複的最快的一個,至少現在她的臉上即便依舊殘留著悲傷的刻下的傷疤,但卻已經將那些盈滿溢出之後終於能控製的悲痛情緒重新收斂在築起的堤壩之後了。
“我把七海和灰原也叫上好了,四個人一起總比你一個人核對更快。”
夜蛾正道沉默地將放在口袋中,顯而易見是他自己做的毛絨玩具拿了出來遞給家入硝子,家入硝子頓了下,唇角似乎有了一點隱約的笑意。
她接過玩偶說:“看來今晚我能睡個安心的覺了。”
“我給你們倆個都做了,”夜蛾正道說,“都好好睡一覺吧。”
都安穩的沉眠吧。
“還有,”他又補充道,“抽煙對身體不好。”
“就這一次,”家入硝子說,“就這幾天。原諒我吧,夜蛾老師。”
“我會戒的。”
*
濃稠到像是漆黑的石油或者淤泥那樣的東西在地上流淌開來,明明隻是一汪水窪一樣平靜的平麵,但卻偏偏又像是深潭一樣開始劇烈的水波動搖起來。
有這白色短發和深色皮膚的男人在感受到魔力的異常之後就匆匆趕了回來,順便在這個像原始人居住的洞口外遇見了自己另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姑且算是同伴的同伴,與他對視一眼之後,不約而同地踏入了洞窟之中。
“……他之前是這個樣子的嗎?”
金發綠眼的少年望著地上那一灘正在劇烈波動的黑色水窪忍不住皺起了眉,稍稍往旁邊避讓了些許,防止其中濺出來的不詳而又惡心的黑泥落到自己的腳上,問身邊大概比他更清楚現狀的同伴。
“顯而易見不是吧,”白發的青年扶住額頭,“你又不是沒有在被召喚出來的時候見過黑絕……他現在為什麼看起來和黑泥差不多?”
“他本身就是那種東西的下位替代品吧,”金發的少年冷漠地說,“會變成這種模樣也不過是打回原形而已。看來這次倒是很快能回歸英靈王座了。”
本身就是因為好奇所以才回應了召喚,但現世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和召喚自己的家夥相性為零的金發少年倒也無所謂就這麼回歸英靈王座。隻是在他已經做好契約斷裂魔力終止的準備的時候,鏈接著“禦主”與“從者”之間的令咒,卻又形成了新的契約。
……不是吧?
他與白發青年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雙眼之中看到了這樣的詫異。
那一汪混濁的黑泥非常人性化地傳達出了如同正在垂死掙紮一般的瀕危感,但是出於對這種東西的敬而遠之,在這個洞窟之中僅有的兩個從者隻是冷眼旁觀它不斷波動翻攪,最後逐漸粘稠凝痙攣著彙聚成繭一般的形狀,然後像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一樣淅淅瀝瀝變成了水一般稀薄的模樣淌下開裂。
那個繭子的裂開,看見的景象是兩個從者從未想過的。
那是一個人。
渾身赤/裸,就像是在母胎之中蜷縮著一樣的人。
——還是一個女人。
在大腦清醒過來之前,金發少年已經扯下了自己身後的赤紅披風兜頭罩在了蜷縮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把她包裹起來,唇肉抿緊,露出了真實的困惑。
“黑泥還能改變人的性彆嗎?”
“怎麼可能。”白發青年一瞬間無語了片刻,在依舊蜷縮的一動不動的女人麵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對方臉上尚且未消的稚氣,就知道她還沒有到足以被稱為女人的年齡,充其量隻是個少女而已。
額頭正中心還沒有完全消退的圓形傷疤他無比熟悉。毫無疑問這是木/倉傷,他又順著對應的痕跡在她的後腦勺上摸索了一下,果不其然摸到了微微凸起的瘢痕。
——是彈孔,貫穿傷。她理應死了……難怪會從黑泥中出現。
“她是被黑泥重新受肉了的人。”
“傷的也很嚴重。”
比起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對方額頭上彈孔的白發青年,金發少年第一眼注意到了她那個顯而易見能夠一擊斃命的巨大傷口。
至少那個時候頸動脈絕對是徹底斷了。
“看來不能置之度外了。”
金發少年說:“至少在她清醒過來之前,我們有義務保護她。”
“哼,”白發青年輕哼一聲,像是在陰陽怪氣一樣,“這真是騎士道精神,莫德雷德。”
“難道你打算臨陣脫逃,archer?”
名為衛宮的archer冷漠地說:“我得搞清楚她和黑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被黑泥受肉出現在這裡。”
“——那就是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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