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彆鬨(2 / 2)

魏芳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遇到明雪,她之前搞錯了人,以為明雪是歸希文媳婦,才對明雪抱有莫名的敵意。

現在誤會都鬨明白了,她和明雪也沒什麼恩怨,隻淡淡道:“沒關係。”

看著魏芳轉身便要走,明雪一步跨上前,將人攔住,語氣不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知道我們要來廣場,故意等在這裡的嗎?”

從那次發現張闊中國結的秘密之後,明雪心裡一直掛念著這個陌生女人的事情,她故意隱忍,想看看這個女人要玩什麼把戲,可後來這個女人卻消停了好一陣子。

消停不意味著消失,她心裡一直沒忘記這件事。

她甚至還特意找人幫忙打聽了一下,原來麵前這個女人是魏振華的女兒魏芳。

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明雪身上一股熱血變得冰涼至極。

上輩子張闊發跡靠的就是魏振華,這輩子魏芳又對張闊有意,她幾乎認定了,上輩子張闊的妻子就是魏芳,她也認定了,和張闊之前有私情的人就是魏芳!

對於明雪來說,魏芳是個禍害,是她今後能不能享受到首富太太舒適生活的最大威脅。

她沒有將這件事透露半點風聲,在張闊麵前也隻當做全然不知情。

她想著她可以忍,隻要魏芳彆做出太過分的舉動,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隻要守住張闊這個人就行,張闊不和她離婚,她就永遠是張闊名義上的妻子。

可魏芳這次居然公然挑釁到她麵前!

明雪認定魏芳是故意當著她的麵接近張闊,她擺出一副大鬨一場的架勢,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非得讓魏芳露出醜陋的狐狸尾巴,讓她受眾人唾棄!

擺出架勢的明雪剛要鬨事,旁邊的張闊走上前,客氣地詢問魏芳:“請問你是?你和我媳婦認識?”

魏芳抬頭打量張闊一眼,她不想多生事端,隻說:“不認識,之前是誤會,我認錯人了,抱歉。”

魏芳說完,埋頭便走。

對這樣異常的場麵太過震驚的明雪都忘了追上去,她緩了半天才緩過神,追問張闊:“你們不認識吧?”

張闊疑惑:“我以為你們認識,我看你樣子好像知道她,她是誰啊?”

張闊臉上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疑惑,剛才魏芳也顯然並不認識張闊,所以這兩人竟然不認識?

明雪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接受魏芳的話。

或許魏芳真的認錯人了,她和張闊並不認識。

那麼問題來了,那和張闊有關係的女人是誰?如果不是魏芳的話,那現在和張闊有關係的女人到底是誰?

才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明雪,連稍稍放鬆的機會都沒有,立即又陷入新的矛盾。

她沉著臉,全然沒了看噴泉的心思,簡直比張闊的步伐還慢。

兩人拖著慢悠悠的步子,不慌不忙走到城北廣場。

明雪心裡裝著重要的事情,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周圍人身上。張闊卻一眼就瞧見人群中央的歸希文和顧櫻。

兩人肩並肩站著,瘦瘦小小的聲音依靠在歸希文身旁,時不時地附耳親密說話。

張闊沒走近,他踏在台階上,神色一凜,“我們回去吧。”

明雪正好無心看噴泉,剛走到廣場的她應了張闊的話,兩人又返身回去。

廣場上的噴泉淅淅瀝瀝噴出一圈一圈水紋,起初看著有些驚奇,看得多了,也不再覺得稀奇。

顧櫻看夠了,拉著歸希文回家。

兩人回到家屬樓,歸希文準備洗漱,顧櫻卻按著他鄭重地坐在桌子邊,遞給他一張紙,一支筆。

歸希文不明所以,“這是要乾什麼?”

“寫信。”顧櫻笑盈盈地在他身邊坐下。

“給誰寫信?給鄉下的二奶奶嗎?”歸希文擺手,“不用回信,二奶奶那邊的信,回過去她一個月才能收到,等那個時候,她人都已經進城了,沒有必要。”

歸希文以為顧櫻今天瞧見二奶奶的信,突然起了要寫信的興致。

顧櫻卻搖頭,“不是給二奶奶寫信,是給我寫信。”

“給你?”

歸希文用筆抵著下巴,上下打量顧櫻,“你就在我麵前,我為什麼要給你寫信啊,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你的麵說嗎?”

顧櫻放下筆,雙手撐著下巴望他,“是嗎,你什麼話都能當著我的麵說嗎?”

“那當然……”歸希文頓了頓,“也不是。”

有些話還真沒法當著顧櫻的麵說出來。

顧櫻淡淡一笑,“今天不是七夕麼,咱們寫一封信給明天的我們,等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再拆開來看看,會不會很有意思?”

明年拆開信會不會很有意思歸希文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聽著顧櫻說這種話,覺得浪漫至極。

顧櫻的意思,明年這個時候,他們也一定會在一起。

顧櫻在和他說以後。

每一對夫妻結婚之後似乎都默認有以後,但他和顧櫻不是。他們起初想過以後嗎?

或許剛開始沒有,但是現在有了,顧櫻現在開始和他幻想以後了!

歸希文心裡壓抑不住的激動在體內肆無忌憚地叫囂,他提起筆,心中仿佛有無儘的話語要噴薄而出,他大手一揮,“不行吧,就這一張紙哪夠啊,我最少得要張。”

顧櫻笑著給他又添了兩張紙。

歸希文興奮地接過來,提筆開始洋洋灑灑。

等他剛寫兩行字,旁邊的顧櫻已經開始收筆。

歸希文:?

歸希文納悶地看向顧櫻:“你寫完了?”

“嗯。”顧櫻誠實點頭。

“我才剛開了個頭,你就寫完了?”歸希文不可置信,非得要去看看顧櫻寫了什麼。

顧櫻先他一步,已經將信紙疊好,煞有介事地裝進信封。

歸希文心有不甘地看著信封,他雙眸一轉,笑嘻嘻地問顧櫻:“你到底寫了什麼啊,透漏一點行不行?要不咱倆交換一下,我告訴你我要寫什麼,你告訴我你寫了什麼,好不好?”

顧櫻按下他,“彆急,你繼續寫,明年七夕你就能看到了。”

歸希文:“……”

明年七夕,還有365天,多麼難熬啊!

歸希文看不到顧櫻寫下的內容,撓心撓肺,之前文思泉湧的他這會兒憋不出一句話,心思全都跟著顧櫻的信紙裝進了信封。

他按著自己的心情,終於憋出了一噎紙,疊好遞給顧櫻的時候,仍然不死心:“要不咱們現在就看吧,你看我的,我看你的,怎麼樣?”

顧櫻不同意,將歸希文的信紙也裝進信封,兩封信上落款對方的名字之後,被顧櫻鎖進床頭的小櫃子裡麵。

鑰匙理所當然地落在顧櫻手上。

歸希文這下不乾了,“鑰匙應該由我來保管,萬一你偷看怎麼辦?”

“你忘記你小時候經常掉鑰匙的事情了?”顧櫻揶揄完,打消他的心思,“放心吧,我明天把鑰匙交給咱媽,讓她保管,明年這個時候才給我們。”

歸希文算盤落空,悶悶地坐在床頭。

洗漱完,他靠床坐下,一雙眼睛落在床頭櫃上,還是撓心撓肺地想看顧櫻寫下的東西。

顧櫻隻寫了短短幾個字,到底寫了什麼呢?

該不會是直白又熱烈的簡短告白吧?那上麵會是簡簡單單的“我喜歡你”四個字嗎?

歸希文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整得滿臉通紅,一路紅到耳後脖子根。

不管了,明天他非得趁顧櫻不在,把這鎖給砸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歸希文才終於平靜下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另一邊的大院裡,明雪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想著剛才在廣場裡遇見魏芳的事情,心裡翻江倒海,仿佛無數的海浪衝擊著她的神經,令她焦躁不安。

是誰,到底是誰!

既然這一切和魏芳沒有關係,那張闊之前認識的人是誰,又是誰給張闊送了中國結?

明處的敵人並不可怕,看不見的敵人才最可怕!

明明知道有威脅,卻不知道威脅來自何方,這種感覺讓明雪的神經高度緊繃,她今夜注定無眠。

明雪翻了個身,回頭去看旁邊的張闊。

黑暗中看不真切,她湊近,沉重的呼吸落在張闊耳邊,張闊毫無察覺。

張闊閉著雙眼,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張闊的確睡著了,他睡得很沉,因為他正做著一個美夢。

夢中的場景便是剛才城北廣場噴泉邊的場景,人來人往的廣場中央,顧櫻靜靜地含著笑意地看著麵前噴薄而出的細小水柱。

站在顧櫻旁邊的人卻不是歸希文,而是他。

顧櫻看得開心,附在他耳邊說悄悄話,還調皮地時不時在他耳邊吹氣。

“彆鬨了。”

半夢半醒間,張闊小聲囈語。

明雪以為他說夢話,縮回腦袋,身子躺正。

既然張闊都睡得這樣沉,還做起了夢,她似乎不該這麼糾結,睡覺總還是要睡的。

明雪攏了攏被子,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寂靜黑暗的房間裡,她聽到身旁的張闊清晰而又帶著笑意的呢喃:“彆鬨了,顧櫻。”

明雪猛然睜開雙眼,瞬間厲寒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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