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婦是做什麼的呀,是不是說大話,她真能養你?”
大家聽了歸希文跑生意的故事,都知道他是個生意人,如今的生意人都能賺大錢。難不成他媳婦還能比他更賺錢?
歸希文往床上一趟,雙臂枕住腦袋,笑著道:“她的確比我會賺錢。”
三位病友罕見地沉默了,隨後又爆發一陣羨慕。
“嘖嘖嘖,這麼好的事情我咋就沒遇見呢。”
“得了吧,你自己照照鏡子,你有小歸長得一半好看嗎?”
歸希文躺在病床上,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彆人的談話對他倒是沒什麼影響,隻是一想到顧櫻大老遠放下一切趕來看他,他心裡總是會湧出一股格外滿足的情緒。
在顧櫻眼中,他大概是很重要的吧。
雜七雜八地想著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才等回顧櫻。
顧櫻從病房外麵走進來,手上還提了兩袋水果,她將水果放在公用的小桌上,招呼其他病友之後,才走到歸希文身邊坐下。
“我問過醫生,你要在醫院住院一周才能出去,我剛才和喬助理通了電話,請了一周假,這周我都留下來陪著你。”
歸希文心裡一動,半天沒有言語。
過了半晌,歸希文才想起剛才沒說完的問題,“等等,你住哪兒?”
出租房莫名其妙地塌了,顧櫻也不可能在醫院度過每晚,那就隻能去外麵住旅館。可去外麵住旅館,歸希文心裡一點也不放心。
似乎看出歸希文心裡所想,顧櫻給歸希文剝了根香蕉,遞給他:“放心吧,住的地方我都找好了。”
歸希文:?
顧櫻解釋:“來之前我從電話裡王姨的口中得知你那出租房塌了,坐上飛機之前我把魏大哥的名片帶了出來,剛才也和他聯係了一下,他這邊有空著的房子,我可以借助一下。”
聽到顧櫻提起魏振華,歸希文罕見地沒有接話。
歸希文一直知道魏振華也在南方跑生意,而且魏振華以前還特意上門來找過歸希文,讓他下海做生意。
那時候歸希文沒答應,隻說考慮考慮,等真正開始下海做生意的時候,他並沒有去找魏振華幫忙。即使魏振華和他在同一座城市。
如果當初有魏振華為大家引路的話,可能經商之路要好走很多,也少繞了很多彎彎道道。
可歸希文總覺得這是靠了彆人,走了捷徑。他更願意靠著自己的雙手和腦子闖出一條道路來。
所以明知道魏振華也經常和他在同一座城市,他從來沒有去麻煩過魏振華。
顧櫻瞧見歸希文不接話,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很識趣的沒有點破,隻道:“魏大哥現在去了彆的城市,不過他家裡有阿姨看守著,正好,這段時間我也可以給你補補身子。”
接下來的一周,顧櫻借助在魏振華的房子裡,每天買了菜,熬各種營養湯送去醫院。
顧櫻手藝本來就好,熬出來的湯香味從病房裡飄出來,每次都引得路過的人側目而視。
對此,最為羨慕的是歸希文三個病友。
大家都住在同一個病房裡麵,怎麼他們沒有媳婦兒過來這麼精心照料呢?
每天聞著香味四溢的營養湯,大家心裡起初都在納悶,以為是顧櫻去哪家餐館買來的營養湯,還想著打探地址,出了院一定要去照顧生意。
得知是顧櫻親自動手熬的湯,大家心裡更是震驚。
怎麼人家的媳婦長得又漂亮,又會賺錢,甚至連廚藝也是頂級棒?
這還有沒有缺點啦!
慢慢地度過一周之後,病房裡以及周圍不少病床的人都知道醫院有個叫做歸希文的病人,每天都有漂亮老婆親自送湯。
過了一周,張濤和卓禹馳也從舀城跑完了任務,帶著空行李袋回來。
兩人這次輕輕鬆鬆跑完生意,回來的時候甚至還開心地找了家餐廳好好吃了一頓。
他們料想著歸希文一個人在家裡,估計也不會做飯,多半都是在外麵餐館解決一日三餐,思索著過了午飯時間,歸希文自己應該吃過了,所以兩人也沒打算回去叫上歸希文出來。
等到吃飽喝足,高高興興走回家,一看,房子沒了。
原本好好的出租屋,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莫名其妙人間蒸發了。
那一瞬間,張濤以為遇見了靈異事件,站在大街旁怒吼:“我房子呢,我出租房呢!怎麼沒了?”
“那希文去哪裡了,希文!希文!”張濤嚇得四處奔走狂喊。
王姨在小賣店裡聽到動靜,探出腦袋來,回應道:“小張你彆吼了,小歸他在醫院裡呢。”
張濤和卓禹馳連忙向王姨打探消息,從王姨口中,兩人得知,原來是出租房塌了,施工隊已經將其餘垃圾清理完畢。
王姨一邊整理著貨櫃,一邊道:“對了,你們家裡有些東西我們都從廢墟裡找了出來,也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沒用的,東西都放在房東太太家裡,你們等下過去清理一下,把有用的留下來,沒用的就扔了吧。”
王姨說完,一抬頭,發現麵前兩人早就跑了個沒影。
張濤和卓禹馳急匆匆打車去了醫院,他們心裡擔心歸希文受了重傷,一路上沉默不言。
好半天,張濤才開口問卓禹馳:“你說希文他應該不會有事吧?”
張濤心裡很是自責,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回去怎麼和歸希文的父母交代?
大院裡都知道他和歸希文是一起出來跑生意,結果卻……
張濤越想越難過,眼圈都紅了,“希文他從小就命硬,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
卓禹馳:“……放心吧,房子是平房,坍塌說明房屋老舊,那些材料應該沒什麼太大的殺傷力,希文他不會出太嚴重的事故。”
即便卓禹馳的安慰聽起來很有道理,張濤心裡依舊急得喘不過氣。
等到了醫院,詢問醫院工作人員之後,他急匆匆地奔進病房,入眼便是一個全身上下纏著白紗布的病人。
張濤眼裡的淚水終究沒忍住,直刷刷從眼眶裡奔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他指著卓禹馳,控訴:“你說這還不嚴重嗎?!”
張濤奔到病床前,傷心欲絕地抓住纏滿白紗布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兄弟啊,是我對不住你,都怪我,要是我在你身邊,你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要是我當時堅持帶你去舀城跑生意,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我不堅定啊,要是我當時堅定一點,你現在就不會傷成這個樣子了!”
張濤看著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病人,越想越傷心,“兄弟啊,你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去跟你父母交代啊,怎麼跟顧櫻交代啊,他們要是知道了,他們不得拿刀殺了我啊。”
張濤哭得眼睛都紅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張濤也不是個喜歡哭鼻子的人,小時候闖了禍,在家裡被老爸拿著皮帶抽的時候,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流過,第二天還屁顛屁顛把傷口展現給小夥伴們看,炫耀自己很抗揍。
他從小到大都沒流過幾淚,在家鄉,男孩子流眼淚是要被瞧不起的。
可現在看到歸希文這樣滿身紗布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他眼裡的眼淚不值錢地嘩嘩往下掉。
一個大男人,趴在病床前哭得如此傷心,卓禹馳站在一旁,也紅了眼。
他走上前,試圖將張濤從地麵上扶起來,後麵突然走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
大叔看著房間中乍然出現的兩個大男人,嚇了一大跳,“你們是誰啊,怎麼趴在我兒子病床前哭?”
眼睛裡還掛著兩串淚的張濤:?
搞了半天,原來是找錯了病房?
從大叔口中得知原委之後,滿臉尷尬的張濤趕緊將臉上的眼淚抹乾,跟著大叔走向歸希文的四人鋪病房。
還沒進去,便聽到裡麵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走近一瞧,病房裡,歸希文正安穩地躺在病床上,被顧櫻溫柔地喂著湯。
兩人親熱極了,滿臉的幸福。
歸希文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病氣,臉上比他這個正常人更紅潤健康。
張濤:“……”
媽蛋,白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