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有營養,我等下還要去一趟醫院,順便拎過去吧。”這些天顧櫻每天都給卓禹馳熬湯,歸希文已經見怪不怪。
顧櫻卻搖頭,“這不是給卓禹馳煮的,他現在嚼豬肉還費勁,這湯是給你煮的。”
歸希文怔了怔,“給我煮的?我又沒出什麼事,用不著補。”
顧櫻放下手中的鍋鏟,回過頭直白地伸出雙手捧著歸希文的臉,眼裡有些心疼,“你看你,都瘦了一圈。”
這段時間門,歸希文恐怕很難熬。
好在卓禹馳暫時沒什麼大問題,如果卓禹馳有稍微的差錯,歸希文怕是要陷在深深的愧疚之中。
“你放心吧,我給卓禹馳另外準備了適合他的湯,這鍋湯是為你熬的,你好好喝完。”顧櫻說著去拿碗筷。
歸希文看著顧櫻的背影,心裡一時間門百感交集。
這種難熬的時候有個人一直掛念自己,原來是這樣踏實的感覺。
那一瞬間門,他好像有些明白婚姻的意義。
也懂了為什麼他母親和父親看著性格如此不合,卻能安安穩穩地攜手度過大半輩子。
歸希文上前一步,輕輕從背後將顧櫻抱住,將她整個人攏在懷中。
如此安靜美好的氛圍,歸希武不合時宜地闖了進來。
歸希武還打算和自家大哥爭論一番,一進廚房,瞧見自家大哥和大嫂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頓時小臉一紅,腳步輕輕退出廚房。
正當他輕手輕腳模樣滑稽地從廚房裡退出來時,張冬玲和吳嬸從門外有說有笑地走進來,每人手上拎了好幾袋東西。
瞧見歸希武姿勢彆扭地站在廚房前,張冬玲一臉納悶:“你鬼鬼祟祟的,在乾嘛?”
歸希武宛如放哨的人,在廚房門口大喊幾聲:“媽回來啦,媽回來啦。”
自以為通風報信了的歸希武完成任務之後屁顛屁顛躲進房間門去。
張冬玲看著歸希武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動作,很是不解,她沒放在心上,回頭和吳嬸繼續討論剛才的問題:“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嗎?大院裡都是這麼說的?”
吳嬸將手中的袋子全放下,喘了一口氣:“當然是真的,大家夥現在都懷疑這事和張闊有關,你想想,怎麼警察不找其他人,單單找張闊呢。”
張冬玲咂咂嘴,琢磨一陣,“說的也是。”
吳嬸往屋子裡掃視一圈,“話說,這事問希文是最好不過的了。”
張冬玲立即回過神來,小心翼翼朝著吳嬸道:“那不行,吳嬸啊,最近你彆在希文麵前提那些事兒,你沒瞧見希文已經瘦了一圈,他心裡也不好過呢。”
知子莫若母,歸希文現在是什麼狀態,做母親的張冬玲最為了解,她可不想提起這些讓歸希文傷心難過的八卦。
兩人正說著,歸希文從廚房裡走出來。
張冬玲朝吳嬸使了個眼色,吳嬸識趣地閉了嘴。
吳嬸向來是個愛打聽的,得了張冬玲的指令,她也隻得老老實實按捺住心裡那股好奇心,畢竟歸希文看上去的確瘦了一圈。
“哦喲,希文你看你,你都瘦成什麼樣了,這麼大個子,還沒我一把老骨頭重,這可不行嘞,你要多吃一點,把身體養好。”
吳嬸叮囑著,指了指底下的袋子,“你瞧你媽多關心你,去菜市場買了一堆菜,拎回來拎得我腰都疼了。”
張冬玲見狀,立即將係緊的袋子扒開,掏出兩個梨,塞到吳嬸手中,“辛苦啦,辛苦幫我提了一趟,吃梨吃梨。”
吳嬸也沒客氣,捧著兩個梨笑嗬嗬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正說著,顧櫻從廚房裡走出來,瞧見袋子裡有梨,隨口道:“我也想吃梨了。”
張冬玲還沒接話,吳嬸便板起臉,“不行,你不能吃。”
這一聲惹得歸希文極為不解,他目光在顧櫻和吳嬸身上打轉,兩人似乎都沒有覺得這話有些不妥。
歸希文想來想去沒想明白,隻得出聲問道:“小櫻為什麼不能吃梨?”
顧櫻平時最愛吃梨,怎麼吳嬸偏不讓她吃?
吳嬸捧著梨,一本正經地解釋:“梨子性涼,懷孕了的人要少吃,我昨天才看見顧櫻吃了一個,今天又吃,哪有把梨子當飯吃的呀。”
吳嬸囉裡囉嗦一大堆,歸希文隻敏銳地抓住其中一點:“懷孕的人?”
吳嬸一愣,望向顧櫻和張冬玲,十分驚訝:“咋回事啊,你們還沒告訴希文啊?”
歸希文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
他這才想起此次回來的目的,目光炙熱地望向顧櫻,想開口卻又不太敢開口。
緩了好半天,他輕輕動唇,卻是一片喑啞:“真的嗎?”
歸希文聲音很小,幾乎失聲,顧櫻依舊從他嘴型中聽出他想問的個字,她輕輕點頭,麵帶微笑:“是真的。”
歸希文愣愣站著,喉結微顫,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宛如傻了。
看著歸希文這副呆滯的模樣,吳嬸在一旁朝張冬玲擠眉弄眼:“你瞧瞧,你瞧瞧,希文高興得人都傻了,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
歸希文腦海中裝不下任何聲音,吳嬸在他耳邊的調侃不知不覺轉換成嬰兒落地哇哇啼哭聲。
仿佛親眼見證過小孩的誕生。
歸希文心裡百感交集,一時間門說不出半句話,隻得上前將顧櫻緊緊摟在懷裡。
望著兩人膩乎乎的擁抱,吳嬸撇過眼,含笑地朝張冬玲調侃:“喲,這小兩口,沒眼看,沒眼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