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相比起過去那些傳統大妖想要成神的那套修行方式,這種吸食人類精神執念快速晉升到大妖的方法更有效率呢。”
懸空的腳步緩緩降落,踩踏在已經變成麵妖的巨大妖物身,披著金發高中生外殼的千年老怪一派悠然之色,眼帶淺笑地看向遊艇離去的方向。
收伏這隻惡妖花費了不少時間,之還能遠遠看見的遊艇早就走得沒影了,但術師點也不急。
“不去追嗎?”趴在他肩頭的天冠女孩好奇詢問,“她現在就在海,而且龍宮那邊也被絆住了,是很好的時機。隻要把星宮鬱理殺掉,夜鬥就沒了最大的憑依底氣,不用多久就又會回到我們身邊了。”
“這麼著急啊,緋。”術師抬手溫和地摸摸女孩的腦袋,輕聲安撫,“星宮鬱理可是屍魂界裡某些人的心頭肉,在地獄那邊也掛了名號,不論是四楓院的那些人還是地獄裡的那個第一輔佐官都不是好惹的。她還靠著那手能對彼岸物也起作用的特彆廚藝攀了不少神明和大妖的交情,真要細說幫手不少。而且……”
“而且?”女孩摟著術師的脖子疑惑重複。
“而且你看她現在似乎隻是一個人,沒什麼保全在身。但如果真的出手,實情就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了……”注視著遊艇離去的方向,術師的聲音依舊不急不徐,隻是一雙眼睛微微眯了眯,“不提她身後的背景和彼岸人脈,星宮鬱理這個人本身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很不好對付嗎?”緋歪歪腦袋,“她比夜鬥更強嗎?”
“那倒沒有,隻是對付起來很麻煩,牽扯太。”術師耐心回答,低頭看向腳的麵妖,“所以,才需要用到這些。這種材料光隻可不夠,得弄點才足夠有保障。緋,你要讓那些小妖要努力點了。”
“嗯!我也會努力的!”緋用力點頭,眼睛亮亮的,“我也想夜鬥能早點回來這邊,以後我們又能一起生活了!”
聽到亡靈女孩嬌憨的保證,術師的唇角再度彎了彎,陣海風刮起,揚起他少年外貌的發絲和衣角,是腳的巨大麵妖調轉頭部朝向了和遊艇相反的方向,巨大的身體在移動時才引起的烈風。
“走吧。”站在麵妖頭上的少年笑容不變,也將視線投向了陸地城市的方向,“大海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那裡才是真正的好地方啊。”
不論是對人,還是妖,亦或是神而言,各種意義都是的。
而距離東京灣更加遙遠的片無人海域,海麵上出現了罕見的大麵積的紅色,像極了世人口中由藻類物浮於海麵引發的紅海現象,但實,但是真正的物之血渲染而成的。
從海麵下潛,越往深處去,就能見到那紅色越來越深,直潛至以人類目前的機器都無勘探的深度時,才能看見其中的真相。
大量的海妖伏屍於海底,普通的魚和蝦蟹妖物各種死相不提,極具攻擊性的鯊魚甚至體型極為龐大的鯨魚妖都是身首異處,大量的血液從撕裂的傷口裡不斷蔓延上浮,並且越發擴大。
除了海量的海妖屍首以外,們的旁邊也躺著很模樣更加奇特的扭曲妖物屍體,雖然各種奇形怪狀可卻都有個共同點——腦袋覆蓋著個有著複雜眼球花紋的麵具。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屍山血海裡,龍王宿儺一身狼狽地用武器撐著地,顧不得廝殺後滿身的傷口,隻是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這些妖異屍身,“妖?虛?為什麼會同時具有這兩種東西的特性。”
或該說是兼具兩的優點,戰力比同階的妖或虛直接翻倍,而且如果味用以單純對付妖或虛的手段對付們,效果直接大打折扣。
這也是龍王帶著那麼精兵和這些莫名其妙襲擊海域的東西糾纏了到現在,連之早早就說好的接待都全部推掉的根本原因。
龍王原本以為隻是小問題,驕傲的他隻想自己這邊一手處理不願意告訴其他人,沒想到襲擊來的妖物一次比次強,直到今天才把這些東西徹底清理完,但也讓龍宮這邊損失不少。
不,與其說是襲擊……不如說是拿龍宮做試兵當練手!
“龍王大人,果然還是向高天原那邊彙報吧?”身後,名龍王的心腹也像是意識到了這點,開始急聲諫言,“還有屍魂界那邊也送消息。這些古怪的東西明明就不是海域物,隻怕又是……”
未儘之意沒說完,但順著暗指向的陸地和天空的方向,在場的龍宮成員都能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倒是想!”龍王也是氣得咬牙,“可是你們看看,對方給我們機會嗎!”
他揮手揚向麵前的戰場屍地,隨著時間的推移,戰死海妖的屍身切如常,可是身負麵具的那些詭異物卻像是被了什麼溶解劑樣,如泡沫般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論屍身還是留的妖虛氣息波動,全都了無痕跡,什麼都查不到!
他們龍宮被結結實實耍弄了遍,卻連罪魁禍首的影子都沒找著。
“可惡——!”越想越憋屈的龍王再也不願意壓製脾氣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時間,海麵上風浪大作,空中電閃雷鳴,“這我絕對不會這麼算了——!”
轟隆——!
鬱理是被淩晨四點的雷聲給驚醒的,意識起身床去關窗戶,把合窗戶沒久,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澆來。
“怎麼突然就雷暴雨了呢……?”
海上的天氣向來無常,還睡得半懵的鬱理嘀咕了句,然後還是敵不過打架的眼皮,打了個哈欠又去睡了。
雨下得還挺久,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堪堪放晴,但也因此直接縮減了四個弟弟預定好的戶外活動,個個全改成了室內娛樂。
其中真田弦郎去找了燭台切光忠指點劍道,藤原新吾不耐煩雷雨聲拉著夏目貴誌去了隔音的小型影院看起了大片,剩下的幸村精市沒選擇體育運動也沒選休閒娛樂,而是上了頂樓,和表姐起拿了畫筆在畫室裡起畫起了油畫。
幸村平日的校園活動雖說除了學習就是網球活動,但也有其他些愛好,比如油畫。
雷雨天,他也不想把自己弄得身黏膩汗跡,吃過早餐聽到表姐說要樓畫畫,他便跟著道去了。
“說起來,表姐有陣子沒有接美術相關的活動了。”拿著調色盤站在畫架前,幸村邊繪畫一邊頭也不回地跟表姐對話。
他的表姐可不僅僅隻是廚神,更是一位憑著幅畫儘了地獄的十米唐卡獲得國際公認的繪畫大師,最近美食界大動作頻頻,倒是沒有少人記得表姐另一個身份了。
“那個隻能算是副業啦。”同樣頭也不抬的鬱理邊畫筆不停邊回道,“本來我從小的目標就是做個料理人,年靠畫畫糊口也是沒辦的。”
如果她的體質至今沒變,畫家確實就是她如今的身份,但現在,肯定不會是她的人生追求。繪畫大師,會是她這輩子在美術界的終點。
幸村不由停住畫筆,他側轉腳步看向了表姐的畫板,麵描繪的正是他們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的這場雷暴雨,被女郎捏在手中的畫筆不斷地在畫布遊走,已經呈現出半成品的規模。
但就算隻是半成品,幸村看著畫上壓抑厚重的烏雲與海和信手間揮就卻靈性逼真的雲間閃電,再看看自己的,不由無奈笑。
“這就是天才嗎?真教人無力啊。”
“那邊的神之子說這種話是在誇獎自己嗎?至少你拿起球拍來,表姐我除非變身不然真沒法贏你啊。”
“請務必不要變身,您的弟弟也希望能在一些領域讓您刮目相看,甚至給予引領和保護呢。”
“那好吧,我就暫時隱藏一自己非人類的身份吧。”
極具中二氣息的玩笑對話很快過去,鬱理畫完信手的雷雨塗鴉,就被表弟拉去指點他油畫手的不足,職業級的去指導業餘愛好級的自然綽綽有餘,精市少年跟著收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