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已久的正月終於來臨。
迎來全新一年的本丸每人都是喜氣洋洋。
“骨喰藤四郎。”
“鯰尾藤四郎。”
布置得華麗喜慶的廣間裡,容貌精致的脅差雙子一身端莊正式的黑紋付羽織袴立於主座下,朝著上麵的主君恭敬地行了一標準跪拜禮的同時也是齊齊朗聲道。
“在此恭賀主君正月新禧,新的一年武運昌隆,福澤綿長,率領本丸更上一層,戰無不勝!”
高高端坐於上的女性主君舒眉頷首,秀發挽起鬢髻間以隆重的珠冠裝飾,慣常簡單塗口脂的素麵今日破天荒地精心修了妝容,本就明豔如畫的五官這一刻直接讓刀劍們專門為精心準備的主君華服成了最佳陪襯,華雍容又威儀十足。
廣間內,或跪或立於下首的刀劍們一都是得目不轉睛雙目發亮。
但頭頂華冠身著十二單級彆盛裝和服的當事人這會兒隻想掀桌。
“打住!”抬手叫停,抽著眉梢向底下的刀劍們,“算我拜托你們,能不搞覲拜年這一套嗎?我不是天下人,你們也不是我手底下的名,輕鬆點過正月行不行?”
雖說想保持主君人設,但絕對不是往君王人設上靠啊,你們這幫刀劍付喪神學前主行事也不是這樣學的啊!
這衣服重得要還是當年的死宅期,根本連起都起不來身啊!
“怎麼會!”底下角色扮演得正心的鯰尾一叫起來,“難得主公您穿得這麼隆重,超級有王者風,我們也想更正式一點向您拜年嘛!”
旁邊的骨喰雖然沒說話,但卻是繃著小臉一本正經點頭,明明還是慣常的麵無表情,眼睛的亮度和旁邊的兄弟是一樣的。
“謝謝,但我這工具人真的累了。”主君冷酷無情地拒絕,向他們丟出兩袋年玉,“壓歲錢拿,下一!”
仿佛一無情的發紅包機器。
在的鬱理隻想趕緊完這部下拜年的“隆重”過場,然後換了這身累贅出嗨。
“好冷酷。”捧著厚實的年玉袋,黑白雙子“很是失落”地退下,在出後立刻商量著該萬屋買點什麼好東西。
不用陪著尬演,進度瞬間加快了很多,但這過程裡不少刀也表達了十足遺憾,為自己沒能在主公耐心告罄前趕上“陪演期”到失落,哪怕主君給予的回應是更加冷酷的向他們砸紅包也沒死心撤退。
而是厚著臉皮跟在短刀隊伍後麵求合影,求主君用這套造型家一起拍全家福!
鬱理:“……”
都給,說好的愛疲勞主君呢!全是塑料味的吧!
這寶貴的上午就這麼被消耗掉了,往年正月從來沒這麼度過的鬱理終於頭一次始反省起主君人設的弊端。
以後的重要年節要都這麼過,樂趣起碼少掉一半,這麼端著架子過節聊天全程沒滋沒味不提,這浪費的時間拿務公不更香麼?
拖著疲憊的心返回二樓換衣服,中間鬱理忽然反應過來,這也是首沒有長輩刀給發年玉的新年。
以往年年都能從爺爺、髭切、鶯丸還有小烏丸他們那裡收到壓歲錢的。
在全本丸默認尊位最,那平安老刀都沒一在麵前端過長輩架子,保持著十分穩定的上下級係。
按理說應該心的。
再多回顧兩遍,怎麼就越來越不是滋味呢?
搖搖頭,鬱理甩掉那點失落,伸手一件件脫外層的重負,準備換上衣櫃裡自己給自己置備的色打褂。
以前還覺得這種有拖尾的節慶和服挺麻煩,除了華麗好一無是處,在跟剛剛那一身相比頓覺打褂其實挺輕便的。
打櫃門,鬱理從中取出衣物時,沒注將裡麵另一件給刮帶出來,落在了地上,原本疊得正正的雪白一塊一下子散了形。
“咦?我有這件衣服嗎?”彎腰撿起時,鬱理疑惑了一句,“料子還挺眼熟……”
當衣服被拎著抖,變成一件裝飾著金色細鏈的兜帽羽織時,鬱理的臉色凝固,然後一拍腦袋很是懊喪:“忘了還了!”
這還是年秋末那會兒被迫落水之後鶴丸借給掩蓋狼狽的羽織,本來想著自己洗好就還他,結果那陣子事多直接給忘了。
鶴丸也一直沒上門來要,這衣服就一直被鬱理放櫃子裡,一直到今天掉出來才想起還有這件事。
“瞧我這腦子……”敲了敲額頭,鬱理將另一隻手拿著的打褂放了回,決定先把羽織重疊好然後下樓順手還回。正巧今天就是鶴擔任近侍,找他挺便。
心裡這麼打算著,結果兩隻手都捏在羽織的肩頭部位,鬱理著這件雪衣完全展後衣襟上精巧的細鏈和鏈扣在眼前輕靈抖動著,忽然就停住了折疊的動作。
“說起來上次一身濕穿著完全沒覺啊……”
一邊如此喃喃著,某主君一臉麵無表情又抖了一下羽織,然後雙手一掀一反,直接就把衣服罩在了身上。
“我就試穿一下,效果也沒什麼吧?”
鬱理是真的這麼想的,一時興起穿著玩,鶴丸這羽織是真好,這次有成的機會在不如就上身試一下,之後就換回來。
愣是沒料到,就這麼短的一段間隙裡還給翻了船。
“主公,你在哪?樓下好多人都叫你跟他們一起……”快速跑上二樓找人的鶴丸國永輕快的招呼聲止步於他站在門口望進室內的那一刻。
因為在臥室區試穿不過癮,乾脆客區等身鏡前左晃右晃羽織效果的鬱理:“……!!”
震驚和錯愕的一對視線相撞,磁撞出窒息後的死寂。
有什麼比偷穿彆人衣服時被當事人場撞更尷尬的場麵了嗎?
有!
那就是他還是自己今天的近侍!
“嘭!”
慣常著的障子門無風自動,非常用力地合上,直接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某鶴在門外。
三分鐘後,是一身金紅打褂的主君臉色平靜地出了房門,的手裡拿著已經重新疊好的羽織,慢慢朝這邊過來。
“咳,主……”鶴丸咳嗽一聲,想說點什麼時胸口就被推來了那件羽織。
淡雅的香氣突然逼來,一張近距離更加瑰姿豔色的玉容同時逼近,表情似陰森逼人實際上更像是惱羞成怒,對低聲威脅:“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你也什麼都沒,明白嗎?”
捧著被外借了幾月的羽織,鶴丸緊抿唇用力點頭,身形微顫。這到底是因為驚嚇還是憋笑,隻有當事鶴自己知道了。
而鬱理那邊,在發動完“主公說你不知道你就不知道”的老板技能後,秉承著“隻要我不尷尬尷尬就不存在”的厚黑精神,像沒事人一樣下了樓。
這等心理素質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死宅期的鬱理能立刻挖洞把自己埋了,而不是像在還能回頭威脅當事刃逼他封口。
但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那就是騙人。
至少慌和尷尬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