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現世已經進入早春,種在池塘邊的幾株櫻樹已經有幾朵粉團在頂端悄然綻放。微風拂過,花枝在水麵的倒影也跟著一起晃動,有一片花瓣飄搖而落蕩起層層漣漪,波紋擴散間也讓站在水邊的纖細身影也跟著晃動模糊了一下。
下一秒,水麵的纖細倒影旁又多了一個人。他一言不發,安靜地立於對方身側。
鬱理當然察覺到有人過來,但眼下心情更難過的她選擇了不理會。
一來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二來可能因為對方是她自己養出來的付喪神,所以哪怕失憶了她也覺得很安心,完全沒有不自在感。
有個人這樣安靜陪著她難過也不錯。
剛這麼想著,旁邊的人就突然開口:“它不會怪你的,或者說很高興你能成為它的主人。”
哎?
鬱理詫異轉頭,就見這個金發青年形態的付喪神正看向她手中握著的秋水刀,語態柔和:“你不在意仿刀的名號隻看重刀的本身,注重它的本質與契合度,發揮出它應有的能力,就已經是我……我們這些仿刀最理想的主人。遇到你,我們很幸運。”
正午的陽光灑下,讓已經不再頭蒙白布的打刀金發燦爛,他白皙端正的麵龐透著十足的認真,那是發自內心的表態。
“你……也是仿刀?”鬱理不由瞪大眼睛。
“是。”他點頭大方承認,隨後站直身體行了一禮,“山姥切國廣,由安土桃山時期刀匠堀川國廣所作,雖然仿自長船派名刀「山姥切長義」,但卻是當之無愧的國廣第一傑作!再一次,請您多加指教了!”
“哦……嗯,我這邊才是,麻煩你們了。”想起自己現在是失憶狀態,鬱理在短暫的無措了一下後很快又恢複過來,甚至還笑了,“你是特地來安慰我的嗎,謝謝,確實有被安慰到。”
她低頭看手中的廚刀,想到它有九十九歲以後也能生出付喪神來,難過的心情就被更多的期待給取代了,胸口的鬱結散去了大半。
絕對不會讓你後悔有我這個主人的。
心裡這麼想著,鬱理將刀小心收好這才又抬頭看向旁邊的刀劍男士,對方在她的注視下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一雙眼角微揚的碧色眼睛慣性地回避他人的注視,似乎是剛剛用光勇氣就變回原樣的內向性格。
“對不起山姥切君,因為失憶我對你剛剛說的那些完全不了解。”鬱理先對付喪神說了聲抱歉,但很快就看著他笑了起來,“不過看到你的樣子,也能想象你的本體也一定和秋水一樣很漂亮。”
“漂、漂亮什麼的……!”山姥切下意識地就要慣性說出彆說他漂亮這句話,但看到對麵的人迎著陽光比以往更加純粹燦爛的笑容時忽然就說不出口,於是隻好扭過頭,低聲抗議,“我……可不隻是漂亮啊。”
“當然,我看得出來的!山姥切君是和秋水一樣又漂亮又實用的刀啦!”對方見狀笑得更厲害了,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還超可愛!”
說完這一句,也不等打刀漲紅臉瞪過來,人已經哈哈笑著腳底抹油直接溜走了。
留下山姥切國廣聽著那串笑聲半是愕然又半是無奈的留在原地。
“主人……14歲時是這樣的性格嗎?”
笑容溫暖燦爛,有些大大咧咧,還有些精怪俏皮,活潑外向。
“並不意外,以前也有過端倪。”燭台切對此接受度很高,“如果你們都有恢複本丸記憶的話,應該對主公某次因為靈力紊亂而意外變成13歲外貌的事有印象。那個時候的主公可是真的精力旺盛啊……”
提到這個長穀部當然也想起來,並且腦海中已經瞬間湧出當時的主人是怎麼領著一幫短刀在本丸的走廊裡到處奔來跑去還屢教不改的。
“我也想起來了!”愛染捶了一下掌心,“有一次主人還被燭台切你逮到抓住了,她不但一點都不怕被說教還笑嘻嘻的親了你一口,然後直接脫困了!”想想就好佩服,可惜事後國行告訴他這招隻有女孩子才能用,不然他也想學了。
燭台切劇烈咳嗽起來,都不等他說話,旁邊的鶴丸也是拉長了哦的一聲。
“這個我也有印象,當時我也在場呢!”雪衣的太刀做著搞怪的表情用胳膊撞了撞對方,“難怪光坊記得這麼清楚,印象比誰都深刻啊。”
燭台切咳嗽得更加厲害了。
“沒遭遇變故的大將相當大膽呢。”藥研發出總結,“一帆風順的少年天才,同輩人中無敵手,有自製力也不缺乏野心,凝聚力強且簇擁者眾,大概眼裡就沒有不能做和不敢做的事吧。”
燭台切這個時候就隻能慶幸主公和朝次郎大人現在都出門不在家,不然後果難料。
這時,一直倚在牆邊的肥前忠廣突然開口:“所以,你們有商量好怎麼跟主人說去本丸的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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