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安睡得正舒服, 突然被一陣嗩呐聲吵醒了。
是的,敲門聲根本吵不醒她,還得瓜皮吹嗩呐。
正準備發飆, 結果一睜開眼就對上陸臨川近在咫尺的睡顏, 瞬間火氣全消。
心心念念的糙漢子在懷裡,她居然睡著了,簡直智障, 得虧瓜皮用嗩呐叫醒她,不然,她得少吃多少豆腐。
剛想把自己罪惡的小手伸進陸臨川的衣服裡吃豆腐, 腦海裡就響起瓜皮的聲音。
“你沒聽見敲門聲嗎?”
它不出言提醒, 許念安還真沒聽見敲門聲。
不是敲門聲太小了,是她一心隻想吃陸臨川的豆腐, 兩耳不聞門外事。
“誰啊?這大晚上的, 還讓不讓人吃……睡覺了?”
她的話音剛響起,敲門聲就停了, 很快,屋外就傳來許母的聲音。
“出來。”
許念安:“……”
許念安莫名有種自己要挨打的感覺, 希望這隻是她的錯覺。
灰溜溜地從床上爬起來, 走去給許母開門。
許母看了屋內一眼,又看了許念安一眼, 說:“把門關上,到廚房裡來。”
許念安不是很想跟她去廚房,怕被她當柴火劈了,或者,當肉剁了。
“媽,有事好商量, 彆動刀。”
“不動刀,快點。”許母催促道。
“哦。”許念安應了聲,不情不願地關上門跟她去了廚房。
剛進廚房,她就見許母拿起了鏟子。
不是炒菜的鏟子,是埋屍的鏟子。
他們家廚房裡為什麼會有這玩意兒?
“媽,媽,彆衝動,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個屁!老娘前腳才讓你注意點分寸,你後腳就跟人睡一起,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許母罵道。
許念安:“???”
這罵的似乎不太對。
“媽,你是不是罵錯詞了?我這樣的,應該叫不知廉恥,不是卑鄙無恥。”
許母:“……”
許母沒想到她跟她顧念親情,她居然這麼有自知之明。
那她就不跟她客氣了。
“不知廉恥是你,卑鄙無恥也是你。趁人家臨川喝醉了,對人家行不軌之事,你個卑鄙無恥,不知廉恥的小人。”
“沒來得及……我是說,沒行不軌之事,就蓋上棉被純聊天。你知道的,男人喝醉了酒,是硬不起來的。”許念安說。
許母不知道,她還是個寶……不對,她都是四個孩子的媽了,但她真的不知道。
“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誰教你的?是不是你小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沒人教我。”許念安解釋,她可不想連累許思安。
“沒人教你,你怎麼懂這些?你是不是……是不是試過了?”天啊,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女兒來。
“沒有,這難道不是常識嗎?”她一個神都知道。
許母沒有這種常識。
“最好沒有。”
“本來就沒有,我這麼敢作敢當的一個人,你在懷疑什麼?”許念安有些無奈。
她確實是個敢作敢當的人,所以,謝天謝地。
“這會兒已經不早了,臨川估計回不去了,今晚就讓他睡你屋裡,你到你二哥屋裡睡,我去給你收拾一下。”
“不用這麼麻煩吧?”隻是蓋上棉被純聊天而已,又不做什麼會被和諧的事,她和陸臨川湊合一晚不就行了。
“你想在大廳打地鋪,還是在廚房湊合一晚?”許母問她。
“那還是去我二哥房間吧!”許念安隻想和陸臨川湊合一晚,不想在廚房湊合一晚,更不想在大廳打地鋪。
“行,我去收拾房間,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彆把你二哥的床弄臟了。”許母叮囑完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你脖子上的印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消不了,明天記得穿領子高一點的衣服,彆讓人看見了。”
“哦。”許念安冷漠。
回到房間後,她並沒有急著拿上衣服去洗澡,而是,坐在床沿看著陸臨川的睡顏直歎氣。
歎得陸臨川差一點就裝不下去了。
許念安就是想把他歎醒,好來一個晚安吻,結果他太能裝了,她歎了半天,他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睡得這麼死,也不怕我把你吃了。”說完,她俯下身去自己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晚安吻。
然後,拿上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衣服出了房間。
陸臨川一直等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才緩緩地睜開了眼。
屋裡的煤油燈已經被許念安吹滅了,周圍漆黑一片,但卻並沒有讓陸臨川感到不適,因為他的周圍充滿了他的姑娘的味道。
就是可惜他的姑娘今晚多半不會回來陪他睡了。
翌日,許念安難得起了個大早。
一睡醒,她就往自己屋裡跑。
結果臨近房門的時候,被許母從身後勒住了喉嚨。
“我就知道你不老實。”許母拉著她的後衣領阻止她靠近自己的房間。
“我回自己的房間,怎麼就不老實了?”許念安哭喪著臉道。
“嗬。”許母冷笑一聲,直接拉著她去洗漱吃早飯。
吃完早飯後,許念安總算可以回自己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