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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公社以後,兩個人騎著自行車行走在鄉間無人小路上的時候,憋了一上午話的趙蘭妮可算是能大聲跟身後的蘇曼暢所欲言了。
“小曼,你上午朝著於大海踹的那一腳可真痛快,看得我可解氣了!你不知道,在我今早上知道於大海想欺負秋蘋的事兒以後,我當時就想找他算賬去,但秋蘋拉著我死活不讓我去,說怕我也被他欺負了。但你說,我咋能在知道她讓人欺負了以後還袖手旁觀呢!本來我是想跟他說道說道的,但誰想到他竟然恬不知恥地跟我說那種話,給我氣的,找了個麻袋就跟他出了大隊,半路上我拿麻袋給他套上以後狠狠揍了他一頓。可沒想到那狗東西挺會跑的,趁著我去折柳樹條子的時候,他就跑了!”
“……”
聽著趙蘭妮義憤填膺又略顯得意地說著自己是如何給於大海套上麻袋,又是如何給他狂揍一頓後,卻被他掙脫開麻袋跑去公社,以及後麵她追到公社,強闖進去後發生的,關於事情的來龍去脈,蘇曼是真讓趙蘭妮說得有些後怕。
先不說陳秋蘋和趙蘭妮兩個人先後都險些讓於大海占了便宜的事兒,就說趙蘭妮竟然真敢一個人給於大海套麻袋的行為!
這簡直,簡直是胡來!
儘管蘇曼十分欣賞趙蘭妮的義氣豪爽,和不會給人被冒犯感覺的熱情。
但對於她性格裡過於衝動,不懂保護自己的一麵,她是真的不能苟同。
像是之前她被吳誌成那個狗知青推下河,其實就有趙蘭妮是一個有著自己十分理想化的觀點,認為對方不會對自己怎麼樣,才會被鑽了空子的。
這當然不是說被推下水是她的問題,而是她本來可以避開這件事,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中的。像是在原書中,沒有自己出現救人的結局,就是趙蘭妮這個角色連名字都被一筆帶過的“死亡”。
而在經曆過一次生死以後,趙蘭妮顯然還是沒有學會什麼叫“保護自己”。
這讓已經將趙蘭妮劃在自己可信範圍裡的蘇曼有些苦惱。
她儘可能放柔了聲音,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說道:“大妮,我很感謝你願意為了秋蘋而去找於大海算賬,但你想沒想過,於大海就算是年紀大一些,身形也過於矮小一些,他也是個男同誌,還是作為大隊一把手的大隊長,在整個大隊都是被他所管理的社員,甚至其中還有和他狼狽為奸的人的情況下,你這樣做,無異於是將自己陷入危險中。我想,不管是我還是秋蘋,一定都是不希望你為了我們而不顧自己的安危的。”
要知道,在步入社會以後,蘇曼所學到的,也貫徹的道理就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至於她和田慶豐說的什麼腳踏實地是她的人生格言……
誰也沒有規定每個人隻能有一句格言作為人生道理吧?
所以,在今天,蘇曼也打算幫趙蘭妮樹立一句人生名言。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說著,不等趙蘭妮回答,蘇曼的嘴炮技能就又上線了。
在一路的洗腦下,趙蘭妮在臨到於家堡生產大隊停下車,打算和蘇曼一起推著車回大隊的時候,走路都還有些輕飄飄的。
恨不得現在就衝回知青點,寫下一篇五百字的思想感悟,以求蘇曼結束對自己溫柔的說教!
不過還沒等趙蘭妮開口求饒,蘇曼就先停下了話茬,轉而看向不遠處正在田埂上勞作的社員們。
又一次來到於家堡大隊,隊裡頭的人們仍舊是和蘇曼上一次來時那樣懶散,
看著這群還不知道於大海已經被撤職,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已經到了公安部門等著被移交縣革委會挨批/鬥這件事的社員們,蘇曼莫名想知道等到最遲明天,上頭的批文就會過來公布這件事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尤其是在田慶豐也會在近期安排人過來帶走於大海的家人,將他們送去勞動改造,並對整個大隊進行整頓的時候,這些失去了最後倚仗的人,是會破罐子破摔,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呢?
還有在明天,那位被六個生產大隊社員親切地稱為“勞動狂魔”的郭屯生產大隊長,就要代替於大海接管於家堡相關工作。
為了能夠給自己的社員分得一部分糧,郭隊長必然會以極強硬的手段帶領這些社員積極春耕春種,以爭取能夠在秋收時增產五成糧食產量的決心,必然會讓這些已經多年沒有正兒八經乾活的社員們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
想到這,蘇曼覺得自己還是要替他們求求情的,好好囑咐一下郭隊長,讓他給這些好逸惡勞的社員同誌們一個適應的時間。
三天吧?三天應該就夠了。
於家堡的社員們:突然有點後脊背發涼?一定是乾活累的!
為糧食的郭隊長:想要增產五成拿到兩成獎勵的話,就從早上五點開始上工這條規定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都先分兩更吧,實在有點忙_(:з」∠)_也不知道啥時候我才能靠寫養家糊口(彆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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