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大開殺戒(2 / 2)

陸小鳳找了一具還算齊整的屍體檢查後搖頭道:“是死士。”

“sishi?”

“我知道,他也跑來這個世界了?”等了半天也沒能等來誇獎的誇父正自艾自怨呢,聽到熟悉的名字後,精神一振的問道。

“閉嘴吧!”沐清瑤沒好氣道:“不知道他被禁了?彆害我啊!”

兩人的打諢引來陸、花的注意,陸小鳳目光複雜的看著誇父。

踏入江湖以來,他第一次享受到危險時被完全保護的滋味,但……

他歎氣,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各種話語在嘴裡轉了幾圈後,終變成一句沒什麼文采的誇獎:

“你,很厲害。”

心性簡單的誇父要的就是一句肯定,當即,三人聽到它羞澀的聲音傳出:“還,還好了。我,我會再接再厲的。”

陸小鳳的表情一陣扭曲:可彆再接再厲了,現在已經夠殘暴了!

花滿樓心中一動,憐惜的問道:“你的世界,這種戰鬥是常態?”

沐清瑤唏噓的點頭:“差不多。我們禹國還好些,像我之前去的A國,那才是重災區。近千萬的人口城市,差點為了抵禦外星人入侵,被核&彈一鍋端了。”

“千萬人?”陸小鳳驚呼道。

沐清瑤苦笑道:“是啊,你覺得很不可思議?不應該啊,這種做法我想你們應該不會陌生。”

自古以來,為了防止疫&情傳播,屠村屠鎮的比比皆是;

就算遇到其他天災或人禍時,上位者做出的選擇也都一樣。

“為了多數人的利益犧牲少數人的利益。”

“隻要上位者的利益不受損失,其他人皆可犧牲。”

哪怕是自己的國家……

沐清瑤搖頭歎息:“我很愛國,卻也清楚的知道沒有一位當權者能夠真正做到大公無私。”

“算了。”她揮揮手:“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

她為禹國和衍朝挽尊道:“咱們兩個國家的當權者算是好的了,我等屁民還是不要要求太多,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陸小鳳哈哈笑了起來。

花滿樓卻恍然大悟,無怪明知這個世界落後,爭鬥不止,沐、陸兩家仍是讓沐清瑤在此長居。先前他隻是驚歎另個世界的科技水平,親身經曆了才清楚的認識到兩個世界的戰&鬥根本就不是同一量級的。

當天晚上,殺手全軍覆沒的消息就傳到施令者的耳中。

彼時,他正坐在棋盤前自弈。

他的手指修長皙白,完美的就連女人看到都忍不住心生嫉妒。食指和中指之間門夾著的棋子,脂白通透,幾乎與手指同色。兩者結合本該是一副美景,但給人的感覺卻和兩者的色調一樣,冷的令人心悸。

將觸手生溫的白子落下,他頭也不抬的說道:“失敗了。”

“是。”屬下跪在地上,垂頭應道。

“如何失敗?”

“無一……生還。”屬下緊咬牙關,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嗬嗬。”他突然輕笑起來:“我卻不知,什麼時候連天字堂的死士都如此無能。”

屬下驚駭不已,他知道主子隻喜歡聽成功的答複,不喜歡聽失敗的解釋,因而不敢多說一句,隻一個勁的磕頭認錯。

他不置可否的輕哂一笑,視線在棋盤的某個位置上略略一掃,就不假思索的將指間門的黑子落在白子的左上角。

提子。

黑子圍白子出。

他手裡揣著被踢出棋盤的白子把玩,笑道:“我提醒他多次,陸小鳳非浪得虛名,不可小覷。狡猾如霍休,不也栽在陸小鳳的手中。”

屬下微微抬頭,觀他臉色後,立刻說道:“或許正是如此,金九齡才執意選擇陸小鳳。”

“是啊,所以,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屬下腦筋一轉,當即會意道:“屬下明白,屬下會跟金九齡如實相告。”

“隻是——他若是心有不甘……”

話未說完,屬下就聽到主子的手心處傳出“哢嚓”一聲脆響。

屬下愣了愣,卻看到主子不緊不慢的開口:“一顆棋子在被踢出棋盤時就已經成為一枚廢棋。”

若非見金九齡武功不錯,或還有他用,他也不會調動人脈將他保下,但若他得寸進尺……

他緩緩攤開手掌,手心裡堆著一層脂白色的碎末。

他將碎末隨意灑在地上,又掏出巾帕仔細的將手擦拭乾淨:“哪怕它由最好的羊脂玉打製而成也不例外。”

看在他曾是棋中人的份上,他可以為他出手一次,但有且僅有這一次。

至此,屬下全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也明白今後該如何對待已不再是金九齡的金九齡。

關於這次的失敗行動。

其實,死不死人,死多少人,死的又是誰,他並不在乎,他好奇的是為何這些死士會一個不留。

“即便陸小鳳不像楚留香一樣從不殺人,也不至於殺性大發!”

主子問了,下屬才回答道:“屬下懷疑殺人的另有其人,許是中途出了什麼岔子,陸小鳳一行才幸運的躲過了埋伏,而咱們的人又遇上其它神秘之物,才導致最後片甲不回。”

這番回話不但淩亂,還含糊不清。

什麼出岔子,什麼運氣好就躲過埋伏,又什麼神秘之物。擱以前,誰敢在他麵前一問三不知,回複又閃爍其詞、拖泥帶水,下場都是一個死字。

然而這次,情況過於異常,他決定給下屬一個解釋的機會。

“怎麼說?”

屬下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說道:“據調查的弟兄說,那些屍體或因重重砸在石壁上重創而死,或從高空墜下活活摔死,或因血流儘了而亡,或被重物壓成一攤……肉泥。”

“除了這些死因,無一例外是死於兵器或是內力。”

“肉泥?”隨著屬下的描述,他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待聽到最後一種死法時,他挑了挑眉尖問道:“不是墜亡?”

屬下:“墜亡也會造成骨骼儘數粉碎,但部分肉&體仍是好的。”

主子沒有看過現場,“肉泥”一詞並非他亂用。饒是習慣了廝殺,見多了血肉噴濺的場景,前去調查的弟兄們仍被那慘烈的現場駭得毛骨悚然,甚至腹中生出排山倒海的感覺。

思考了一會兒,屬下給出一個十分恰當的形容:“……就像一隻蟲豸被一頭大象碾壓過。”

“陸小鳳幾人呢?”

“沒有任何異常,也不像遭遇過刺殺。”

“這麼說,果真是非人力不可為了。”

“屬下是這麼認為的。”

他笑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下屬一眼:“不用那麼小心,我相信你的判斷。”

聞言,屬下十分感動,哽咽的應了一聲。

下屬離開後,他的視線重新回到未下完的棋局上。一枚枚白子、黑子接二連三交替落下,如兩軍廝殺般很快進入到最後的膠著狀態。

此刻,黑白兩方是一子定輸贏。

到底是讓白子勝還是黑子勝呢?

他捏起棋子自言自語道:“……就看那個神秘之物是何方神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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