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莊生曉夢迷蝴蝶(2 / 2)

聞言,李尋歡麵露躊躇。

沐清瑤暗暗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明白,你覺得他雖然害的你痛失所愛,還想謀奪你的家產,殘害你的性命,但你現在畢竟沒什麼大礙。而他救你也是實打實的救命之恩,所以你想饒他一命,對不對?”

李尋歡錯愕的看向沐清瑤:“姑娘怎知……”他的想法,還猜的大差不差。

沐清瑤:因為“聖父”都是這般想法。

迎著沐清瑤奇怪的眼神,李尋歡好似心虛般,把視線轉向一旁,半吐半露道:“龍嘯雲有罪,但罪不至死。”

“然後呢?”沐清瑤冷冷的問道。

為著他們這件破事,她可是既出藥又出力,吸引了龍嘯雲不少的仇恨。他李尋歡若是敢什麼懲罰都沒有就將龍嘯雲輕輕放過,彆怪她當場跟他翻臉。

李尋歡一愣,稍作思考後,立刻嚴肅道:“沐姑娘大可安心,我會親手廢了他的武功,不會讓他有機會再作惡。”

得到這個回複,沐清瑤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一覺醒來,她如往常一樣去找師父學武。剛進門,就被賞了一個茶杯蓋子。

“師父,你乾嘛啊!”她一把抓住來勢洶洶的杯蓋,嬌嗔道。

“指使你師父乾苦力,自己卻心安理得的睡覺。”王憐花似笑非笑的說道。

“拜托,師父,您講點道理啊!龍嘯雲剛走我就出門,這不明擺著惹人懷疑嘛。”

這個道理王憐花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故意找茬。因而在沐清瑤問起龍嘯雲在哪兒時,王憐花哼了兩聲,就是不開口。

“行吧。”沐清瑤雙手合十衝著王憐花拜了拜,妥協道:“您就直說吧,您有什麼要求。”

她不說不打緊,一說王憐花好像更氣了:“你個不孝的徒弟,吐真劑這麼好玩的東西都沒有給師父直接奉上。”還讓他親自開口來要。

沐清瑤直喊冤:“吐真劑又不是日常必需品,我發誓我真的忘了。還有,我怎麼知道您對它感興趣啊!”

她腦子一轉,笑道:“師父啊,這可真不能怪我。還是咱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對師父您不夠充分了解。所以,您就彆總是想著離開。我早跟您說了,我這兒有不少有趣的東西,一時間想都想不全。您要是走了,我再找到好東西又孝敬給誰呢!”

“你個小丫頭倒是會見縫插針。”王憐花笑起來,伸手一摸,摸出一枚金屬製成的令牌扔給沐清瑤:“簡單,去找和令牌上一樣標記的店鋪,將你那‘好東西’交給掌櫃即可。”

沐清瑤撅起嘴巴,哀怨的瞅著王憐花。後者一點沒有長輩樣兒的哈哈直笑。

笑夠了,王憐花才抬手指了指花廳道:“去吧,人在那裡。”

看著徒弟走向花廳,王憐花也顛顛的跟去,邊走邊問:“他已經武功儘失,你還不滿意嗎?”

沐清瑤停住腳步,歪頭問道:“師父,在您看來,什麼叫滿意,什麼叫不滿意?”

“我隻知道想要絕對的萬無一失就要斬草除根。”

龍嘯雲此人,能忍能裝,不止八百個心眼,八千個心眼都有,連堂堂“小李探花”李尋歡都被他騙的團團轉。若非有吐真劑,到現在他們還對他束手無策,隻能寄希望於他自己掉馬。

這樣一個陰險狡詐,心機詭譎的偽君子,沐清瑤不覺得沒了武功,他就會老老實實的做人。他不會悔悟,不會懺悔,隻會更恨令他失去一切的人。其中當然少不了沐清瑤這個“多管閒事”的。

俗話說,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她雖然不懼被人“惦記”,可既然有機會,她更喜歡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所以無論李尋歡做出什麼決定,從一開始沐清瑤就沒打算讓龍嘯雲清醒的離開。

沒錯,清醒。

如若龍嘯雲成了傻子,留他一命倒也不是不行。可李尋歡偏偏選擇的是廢掉他的武功。

沐清瑤不是林詩音,不會為了讓李尋歡展現自己的“有情有義”而致自己和自己親近的人於危險中。

所以,昨天,沐清瑤求了王憐花出手。

隻要龍嘯雲清醒的離開彆院,王憐花就會將其帶走。而那段時間,很多人可以證明彆院中無人外出。同時,沐清瑤的武功也沒有高到她偷偷出門,李尋歡等人也發現不了的地步。

如此,就算今後龍嘯雲再無蹤跡,眾人也隻會認為他是沒了武功後自己躲起來了,輕易不會懷疑到沐清瑤的頭上。

斬草除根!

王憐花挑了挑眉尖,佯怒道:“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狠毒,看來我是收錯了徒弟。”

見他發怒,沐清瑤一點都不怕,反而笑道:“行了,師父,您彆裝了。您不是早就猜到我會怎麼樣做。您若不是對我的做法很滿意,怎會將這令牌送給我。”

之前,孝敬給他那麼多好東西,連空間的存在都告訴他了,也沒見他拿出令牌。

更何況……

沐清瑤垂目,喃喃自語道:“一個壞人為了達成目的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我見過太多太多。”

她對哥譚沒有好印象,就是因為那裡沒有死刑。阿卡姆裡的瘋子們每次越獄,死傷的永遠都是無辜的民眾。

既然無法確保龍嘯雲會重新做人,那就隻能讓他“重新做人”。

王憐花展顏一笑,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好心問道:“乖徒弟,那你下不下的去手,要不要師父幫你一把?”

沐清瑤抬眼對上王憐花的視線,輕笑道:“原來師父您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不過,您又怎知我是第一次下手。”

王憐花還真沒想到,“什麼時候?”他饒有興趣的問道。

沐清瑤目光閃了閃,答道:“大概十幾年前吧。”

她今年才二十歲,十幾年前的話……

王憐花笑容一收,問道:“因為什麼?”

“不記得了。”

“殺的是誰?”

“不記得了。”

“你在開玩笑?”

看著師父難得的嚴肅表情,沐清瑤噗嗤一笑:“不,我沒有編故事,也沒有開玩笑,而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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