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姬整個人跪伏在地上, 她的額頭深深的埋入兩手之間門。從上位的方向看過去,能清晰的看到她健美豐韻的身體在止不住的輕輕抖動。
她有一身絕妙的氣質,也有一副絕妙的身材, 正是憑著這與眾不同的特質,她才在石田齋彥和史天王身邊如魚得水,受儘寵愛。
在見到沐清瑤四人之前, 她一直以為她是靠實力獲得史天王的寵愛, 一直以為她是靠能力坐穩了“二將軍”的位置。她以為, 在史天王的心中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然而……
那些手下怕她,更怕史天王。她剛見了花滿樓、楚留香等人,消息就傳到了史天王的耳中。
的確,史天王是對她和對其他姬妾不一樣。他將那些姬妾送人, 是因為膩了,也是做給玉劍公主看;而他作勢將她送人,除了警告她外,還為了懲罰。
想通這一點後,豹姬沒有因為遭受奇恥大辱而生氣,也沒有因為無人挑選而慶幸。她隻是非常誠懇的跟史天王認了錯, 然後,靜等史天王對她的處理。
豐神綽約的美人瑟瑟發抖總是令人憐惜的, 可史天王的眼睛清明中帶著一絲滿意。
不知過了多久,史天王終於開口。他語氣平和的命豹姬起身,又招呼她坐到他的身邊。
豹姬感激涕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雖然聽從史天王的命令走到他的身旁, 卻沒有坐下,而是像她養的那隻寵物黑豹一樣,乖乖的, 跪坐在史天王的腳邊。
史天王輕笑道:“看來今日真的嚇著你了。”
豹姬抬頭順勢祈求道:“妾知道錯了,求將軍以後不要將妾送給他人。就算將軍今後厭惡妾了,不喜歡妾了,也請將軍允許妾留在將軍身邊。隻要能偶爾偷偷看將軍幾眼,不,哪怕隻能聽到將軍的聲音,妾都心滿意足。”
那位沐姑娘說,男人通常更喜歡柔弱溫順的女人,而不是強勢剛硬的女人。但若是一個強勢的女人突然對男人伏低做小示弱的話,一般來說,男人都拒絕不了。
豹姬自認自己的性格並不如其他姬妾溫順,雖然往日史天王不止一次說過喜歡她這種不一樣的性格,但不妨一試。
聽到豹姬情真意切的告白,史天王痛快的大笑幾聲,他抬手一把捏住豹姬的下巴說道:“知道錯在哪裡就好。”
“眾多姬妾中,你最聰明,所以你應該明白,隻有我好了,你才能得到更多的權勢和財富。對主母出手這種事,我不想再見到第二次。”
豹姬垂目,恭敬的說道:“妾明白,先時是怕失去將軍的寵愛才一時慌了神。經沐姑娘開導後,我才知道因為我的私心差點鑄成大錯。請將軍放心,今後,妾定會恭恭敬敬的服侍公主,不會讓將軍再為了此等事情煩心。”
史天王探究的盯著豹姬,今日的豹姬與往日不太一樣。他眼眸一深,手指順著下巴向上,在豹姬臉上揉捏幾下,確定眼前之人並非易容後,笑道:“沐姑娘?原來她與你密談是在指點你。”
“是,妾受益匪淺。”豹姬感激的看向史天王:“自見了沐姑娘後,妾才知道,中原人這麼多聰明人,連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都如此通透、明理。妾不免想起,當時妾初來乍到,若不是將軍疼惜、看重,妾也不會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早不知被人算計到什麼地方去了。”
以豹姬的性格和能力,還真不一定要靠史天王的保護,但不妨礙人人愛聽恭維話。
史天王將豹姬拉起來摟到懷裡,大手一邊兒在豹姬身上遊移,一邊兒笑道:“總算是開了竅。”
隨即,他意味不明的嗬了聲:“楚留香、花滿樓果然名不虛傳,都是個聰明人。”
豹姬試探的問道:“這麼說今後將軍不會介意我與沐姑娘見麵了。”
史天王向來不將女人放在眼裡,見豹姬隻說與沐清瑤接觸,而非楚留香、花滿樓等人,他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頭同意。
從豹姬房裡出來,史天王徑自坐船離開。他多疑又慎重,從不在大本營以外的地方留宿。且這幾日,島上有太多的武林人士。
明日,他會再次來到小島與玉劍公主舉行婚禮,然後帶著玉劍公主和豹姬等回到真正的居所。
目送史天王離開,豹姬勾了勾唇角。既然,他喜歡看到妻妾和睦,那她就如他所願。
豹姬心中已經初初有了計劃,隻不過在此之前,要先找出她身邊的“內鬼”。
*。*。*
自從史天王將自己的姬妾當做貨物供人挑選後,雲舒發現沐清瑤的心情就不太美妙。
雲舒自認為很懂的點點頭。
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許久,也才慢慢適應這種不把人當人看的行為。沐清瑤才來多久,肯定更無法忍受。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束,雲舒剛往沐清瑤的方向走了兩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雲舒回頭,不悅的看向那人:你乾啥,沒看見我要去做知心姐姐?
楚留香歎口氣,對雲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向花滿樓:做知心姐姐還輪不到你,湊什麼熱鬨。
意識到差點當了電燈泡的雲舒不好意思的撓撓臉蛋,反手在楚留香手臂上拍了下:多謝提醒。
楚留香輕輕一笑,順勢牽上她的纖纖玉手,拉著她回房間門。
雲舒愣了愣,扯了兩下沒扯動,眼角餘光掃到其他人意味不明的視線,她立刻明白過來。她快走兩步依偎上去,做出一副親密狀。
“怎麼樣,我配合的不錯吧?”踮腳仰頭湊到楚留香耳邊,雲舒小聲問道。
“什麼?”楚留香被她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她鄭重的說道:“得加錢。”
笑容還未完全展開的楚留香:……
夜風習習,蟲鳴螽躍,沒了宴會時的喧鬨,沐清瑤煩躁的心情好轉了許多。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碎石鋪就的小路上,不知不覺間門,又來到了海邊。
“小心。”
花滿樓拉了她一把,才沒有讓湧上岸的海水打濕她的鞋子。
“清瑤,你怎麼了?”花滿樓關切的問道。
沐清瑤看著他,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說完,知道自己問出個傻問題的沐清瑤苦笑起來。
她當然知道他怎麼來了,也知道他為何而來。
可正是因為她知道,她能感受到,心中才更加鬱卒。
“清瑤,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失魂落魄。花滿樓將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肌膚相觸,感受著額頭上的溫熱,沐清瑤輕歎一聲,回了句與問題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之前,雲舒問我出門時為何不帶上常曦。”
“我告訴她,除了需要常曦運行水木齋中的一切設備外,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
聽到這兒,花滿樓的手一頓。
幾息後,沐清瑤突然問道:“花滿樓,你為何不問我,那個更重要的任務是什麼?”
她邊問邊看向花滿樓,借著皎潔明亮的月光,她清晰的看到花滿樓的眉眼間門閃過一抹無措和慌張。
她的心頓時涼了一大半:他果然知情。
他知情卻從沒跟她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