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情卻從沒有表現出來。
沐清瑤閉了閉眼睛,自嘲的笑笑,感情這個東西果真沾不得,她都變的不像自己了。
片刻後,沐清瑤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聳了聳肩膀,笑問道:“過陣子,我想回去住幾天,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說著,她又搖搖頭,揶揄道:“算了,在這兒我認識的朋友中就你最實誠,肯定不會要,我還是問問陸大哥他們吧。希望他們不會像雲舒那麼厚臉皮,讓我當進貨商。”
“你要回去,為什麼?”是因為他隱瞞了他知道的事情。
花滿樓急切的問道。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沐清瑤忽然煩躁道:“我想家了行不行?這裡讓我沒有歸屬感行不行?”
“不行。”
沐清瑤:?
“不行,你不能回去。”
這次,沐清瑤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花滿樓的確說了“不行”二字。
沐清瑤心中一哂:“你管我啊!”
其實,直到現在,花滿樓都還疑惑沐清瑤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他想問清楚,但看清瑤的樣子,不太想明說,而他又不願逼她。
一時間門,花滿樓竟有些可惜自己不像陸小鳳、楚留香那樣能說會道,也不像兩人那樣了解女人,懂得女人的心思。
“這是陸先生的意思。”花滿樓想了想說道。他尋思,清瑤生他的氣,總不會也生表哥的氣吧。
若陸小鳳在場,定會忍不住吐槽好友:送分題都能被你做成送命題。
真不想承認,他陸小鳳的好友在感情上能如此愚鈍。
沐清瑤深深吸了口氣,潔白的貝齒緊咬朱唇,恨恨道:“你是我表哥的下屬嗎,那麼聽他的話。”
她十分清楚,花滿樓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因此不好遷怒他,隻是忍氣問道:“話說,表哥在那封信裡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兀的,她眼珠一轉,說道:“你知道,我既然鐵了心要回去,你是攔不住我的。不如這樣,你告訴我信中的內容,我就不提回去的事情。”
沐清瑤是在為難花滿樓。
陸機杼在信中一共交代花滿樓兩件事,一、短期內不讓沐清瑤回禹國;二、對她隱瞞信中的內容。
可偏偏,沐清瑤提出的條件勢必會讓他違反其中一項。
花滿樓苦笑:“清瑤……”
“你不用現在就做出決定。”沐清瑤打斷他的話,快速說道:“你什麼時候考慮好了,什麼時候再告訴我就行。不過,請不要拖太長時間門,我的耐性不怎麼好。”
說完,她轉身離開,可走了幾步後,她又忽地停住腳步。
沐清瑤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夾雜在海風中傳入花滿樓的耳中。
他清楚的聽見她問道:“方才,若是史天王對你問出同樣的問題,你會如何回答?”
望著沐清瑤的背影,花滿樓的臉上露出痛苦,躊躇的神情。
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沐清瑤輕笑道:“你知道嗎,那一瞬間門我真的很羨慕雲舒。”
*。*。*
當沐清瑤整理好心情,快步走回住處時,離老遠就聽到胡鐵花粗獷的笑聲。
“說什麼高興事兒呢?”她走進門問道。
笑什麼,自然是看楚留香的笑話了。
話說,當楚留香和雲舒在一眾武林人士麵前手拉著手,親親熱熱的回到住處後,財迷上身的雲舒立馬變了臉,拉著楚留香就討論起“租借女友”的價格問題。
楚留香:?
雲舒理直氣壯,振振有詞:“怎麼,有意見啊。我一清清白白的妙齡少女,憑白被你拉來當擋箭牌。現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你楚香帥發生過一段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事情,我名聲不值錢啊。”
楚留香泄憤似的揉了揉鼻子,心中五味雜陳:她就那麼不願跟他扯上關係。
“那你為何會當場應下?”憋著笑的胡鐵花好奇問道。
“唉。”雲舒長歎一聲:“誰讓我有大局觀呢。那種情況下,我若反駁,不但楚大哥沒了麵子,還會得罪史天王。”
萬一那家夥是個神經病,突然對他們動手怎麼辦。身處小島,遠離大陸,還沒有船,著實不好逃命啊。
雲舒一拍桌子,總結道:“所以你們不能因為我的高尚情操就白女票我的付出對吧?”
胡鐵花:都伸手要錢了,還好意思說高尚情操。
好在,楚留香不缺錢;好在,他已經習慣了雲舒的財迷屬性;好在,能用錢讓雲舒高興,他自不會吝惜這麼點錢。
楚留香痛快的交出銀票。
啊,大方的人就是這麼令人著迷。
雲舒一臉仰慕的給楚留香再次貼了個“人好錢多”的標簽後,睜著星星眼提議道:“要不要再加點錢,延長下售後?”
所謂的售後就是,江湖人都知道楚留香言出必行,一言九鼎。他既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雲舒乃是他心愛之人的話,就表明這件事一定是真的。
於是,雲舒就敏銳的抓住其中的商機。
萬一,他以後遇到真正喜歡的人時,這個售後服務就可以啟動了。
雲舒表示,隻需每年十兩的價格,她就可以親自去跟那位姑娘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免於楚留香和那姑娘上演一出: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的無聊劇情。
當然,若是楚留香運氣不好,一直沒遇到真愛,那就不是雲舒的問題了,所以售後的錢是萬萬不會退還的。
正是因著這一番“奇思妙想”,楚留香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而看著老友那張鬱卒窒悶的俊臉,實在沒忍住的胡鐵花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沐清瑤無語的抽抽嘴角,指著雲舒歎道:“我說姐妹啊,你掉進錢眼裡了,才從我哪兒賺走那麼多金子。”
“錢又不紮手。”雲舒據理力爭道:“我憑腦子掙的錢,憑本事掙的錢,憑什麼不能要。”
她的視線掃過沐清瑤和楚留香,又跳過胡鐵花,痛心疾首道:“你們啊,真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經窮人的苦,哪知沒錢的痛……”
沐清瑤痛苦扶額:行行行,您老最占理兒了,您老說的都對。
這時,終於笑夠了的胡鐵花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