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傘,亦是殺人的利器,傘帽處格外的尖銳,不說人體,就是高級妖獸,隻怕也能讓它捅個血窟窿。
見楚灼抓著傘骨揮舞幾下,帶起一陣颯颯的空芒聲,雖隻是把傘骨,但那瞬間迸發的氣流和寒芒,宛若一把高階靈劍揮灑出來的,氣勢淩厲萬分。
幾隻妖獸似乎有點明白她為什麼要造一把傘了。
傘可攻擊可防禦,確實是一種好武器,女子使用時,也不會太過突兀。
楚灼將半成品的傘骨收起來,這傘是她的本命靈器,現階段不會使用它,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接著,楚灼抓緊時間為那把五階的碎星劍打造劍鞘。
“接下來,我要找一些能做傘麵的材料。尋珠,如果你有什麼發現,可以告訴我。”楚灼抽空對碧玉冰蛛說道。
碧玉冰蛛雖不明白她為何特地和自己說這種,但證明主人信任自己,便記在心裡。
劍鞘打造好後,楚灼將碎星劍入鞘,終於帶著三隻妖獸離開這間待了近三個月的煉器室。
楚灼去退還煉器室時,登記的人看她一眼,笑道:“這位師妹在煉器室裡閉關三個月,可真夠久的,難不成不順利?”
楚灼靦腆地道:“第一次鑄劍,擔心做不好浪費材料,所以前期便摸索許久,幸好最後仍是成功鑄造出來。”
見她沒有亮出劍讓人觀看的意思,那弟子也不好說什麼。
等楚灼離開後,那弟子看著她的背影,咂吧了下嘴,拿出一塊傳音石,小聲地道:“劉師兄,您讓我盯的人今天已經出關,離開煉器室。”
得到消息的劉師兄很快將這消息送到金刀峰的徐奴雙那裡。
徐奴雙得到消息後,也不管天色已經不早,便去山腳的客院找燕雅正。
“燕師兄,楚灼已經從煉器室出來。”
燕雅正聽罷,微微垂眸,說道:“奴雙師妹,計劃開始罷。”
徐奴雙點頭,看著昏暗的光線中燕雅正俊逸非凡的臉,心裡又無端地湧起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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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扶天峰山腳下的院子,楚灼好好地洗漱一番,將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的,這才讓扶天峰的仆役送來晚餐。
一人三妖湊在一起吃晚餐。
靈米、靈釀、靈菜……都是蘊含靈力的食物,雖然品級不高,但也隻有洗劍宗內門弟子才有的待遇,這是詹和澤特地吩咐仆役提供給她的吃食。
楚灼捧著碗靈米飯,給阿炤夾一隻雞腿,給玄淵夾些靈米和葷菜、素菜搭配,再給碧尋珠夾些素菜,摸出幾顆靈果給它。
冰係的碧玉冰蛛並不愛食肉,比較喜歡素食,最好是冰係的食物。
碧玉冰蛛忍不住又瞅楚灼幾眼,發現楚灼似乎很懂得它們幾隻妖獸的習慣和口味,很少會給它們吃討厭的東西。也不知道她是真細心,還是楚家的馭獸師必學的東西,就算是馭獸師,也很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清楚妖獸們的口味和習慣的。
翌日,楚灼又被詹和澤派人叫過去。
三隻妖獸則留在院子裡。
碧玉冰蛛忍不住說:【我發現,主人似乎很了解我們的習慣。】
阿炤瞥它一眼,突然一爪子拍過來。
碧玉冰蛛:【…………】乾嘛又拍它?
淵屠玄龜爬出水盆,慢吞吞地說:【那是因為主人關心我們。】
碧玉冰蛛瞅一眼那隻蠻不講理的妖獸,果斷閉嘴,決定以後有什麼關於楚灼這主人的心理話,絕對不能和阿炤這老大說,說了反而會挨打。
阿炤跳下桌子,對碧玉冰蛛道:【老二,走了。】
碧玉冰蛛:【…………】這老二是毛意思?
【以後灼灼應該還會契約其他妖獸,到時候就按先後順序排名吧。】阿炤說道,顯然已經對楚灼會到處撿妖獸的習慣認命了。
反正不管來多少,都是它小弟!
碧玉冰蛛看向那隻小烏龜,問道:【玄淵呢?它比我來得早。】
【它的年紀太小了,現階段注定是個拖後腿的,當不起這老二。】阿炤伸爪子拍拍它,語重心長地說,【你的年紀比較大,又是能化形的大妖獸,擔得起老二這稱號。】
可老二聽起來怪怪的,總覺得它們好像成了一群專乾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般。
阿炤沒給它糾結的時間,就催著它一起出門。
***
詹和澤聽說楚灼從鑄造峰回來,便將她叫過去,一是例行關心,二是為其他事。
得知楚灼這次鑄造出一把五階的碎星劍,詹和澤不禁有些意外,略一想便明白楚灼這次鑄劍的碎星石的品階定是不錯。斷星崖的碎星石等級不一,隻要你有能力取到就是你的,洗劍宗並不會在這事上斤斤計較。
當下便道,“不錯,五階的碎星劍能伴你走得更遠,希望你以後繼續努力。”
楚灼抿嘴笑著應一聲。
“你如今已經擁有屬於自己的碎星劍,接下來可是要去洗天峰練劍?”詹和澤又問。
楚灼點頭,洗劍宗的碎星劍本就沒有係統的劍訣,想要學碎星劍的弟子,就去爬洗天峰,爬完洗天峰後,可以到洗天峰山頂上練劍。
洗天峰峰頂處有一麵劍牆,這麵劍牆是洗劍宗曆代先輩留下的,每一個劍法有成之人,皆在那裡留下一劍,久而久之,便變成一麵劍牆,每一道劍裡皆有其劍意,可供後人領悟觀摩。但凡要習劍的弟子,都會去劍牆觀摩其中的劍意,以領悟出自己的劍道。
而這領悟也看個人的悟性,能領悟多少就是多少。
這便是洗劍宗的碎星劍法的特色。
沒有劍訣,才是它的劍訣。
詹和澤笑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努力罷。不過可能這段日子,洗劍宗將會有些不太平,你要小心一些。”擔心她多想,又添一句:“在宗門裡,應該還是安全的。”
楚灼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心中一動,就明白詹和澤的意思。
經過這麼久時間,洗劍宗將要準備處理燕雅正,如果燕雅正真要對洗劍宗的斷星崖出手,洗劍宗不可能坐視不管,定會提前破壞他的計劃,揭穿此事。雖不知道洗劍宗要怎麼做,詹和澤既能提醒她,想必裡麵定還有其他不為所知的內情,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楚灼心思電轉,麵上十分感激地應一聲。
詹和澤和她提一聲,不過是預防萬一罷了,那燕雅正雖是浣花宗的弟子,但這段時間洗劍宗私下多番探查,發現他的身份似乎有些蹊蹺,詹和澤也擔心燕雅正懷疑楚灼壞他的大事,若是他要對付楚灼可就不妙。
楚灼這次出手將秦景救走,並提前告訴洗劍宗一聲,於洗劍宗而言已是大恩,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