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慶言定定的看著蘇皖半晌,那眼中的神色蘇皖是有些看不明白的,但她也知道,這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好。
半晌後,祝慶言終於開口了,臉上掛著幾分譏諷的笑,同時,他的手中拿著一遝試卷丟在了蘇皖的桌子上。
蘇皖瞥了一眼,是她的試卷。
怎麼在祝慶言手上?
蘇皖挑了挑眉,不等她問出來,祝慶言開口了,語氣譏嘲:“不用看了,我已經幫你算過,總分792,班級前五都排不上,就你這水平,中考是怎麼考到第九的?怕不是抄出來的吧!”
蘇皖擰起了眉。
“垃圾。”祝慶言低聲冷冷吐出兩個字,之後轉身離開。
蘇皖眸色暗了暗,任憑誰被人突然說這麼一句垃圾,心情都不會好。
而且,這個人好莫名其妙,她得罪過他嗎?
蘇皖有些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低頭看起自己的試卷來。
而她的旁邊,翹著二郎腿把曆史課本當課外書已經看了好一會兒的敬之深,聽到祝慶言傳出來的動靜,卻是微微抬起了眸,看著祝慶言那自傲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明顯不愉快,卻沒有任何反應的蘇皖,挑了挑眉。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愛管閒事的人,隻是瞥了一眼,就繼續低頭看書。
他不想多管閒事,卻沒想,蘇皖翻看自己試卷有一會兒之後,卻是合上了試卷。
敬之深清楚地聽到了蘇皖深呼吸的聲音,脾氣壓不住了?也是,誰被這麼莫名其妙的罵一頓,恐怕都壓不住自己的脾氣。
然後敬之深就覺得自己左手衣袖被輕輕地扯了扯,他看了過去。
蘇皖看向他,低聲試探一般的說道:“敬之深同學,我能不能請教你一個問題?”
請教問題?
敬之深挑了挑眉,已經猜到了蘇皖要說什麼了。
向他這種霸中霸請教的,還能是什麼問題?
他神色間多了幾分了然,語氣裡也帶著漫不經心:“怎麼才揍得過那什麼言?就他那小身板,不用做什麼準備,想揍就揍了。”
“啊?”蘇皖臉上頓時閃爍出幾分茫然。
敬之深又打量了下同樣是小身板的蘇皖,繼續道:“不過你是女生,可能有點難,想要穩妥一些,那就路邊隨便撿塊搬磚,趁他不注意往他腦袋上糊就行。”
“哦對了,糊的時候注意不要糊後腦勺,容易出人命,麻煩。朝腦門上糊,最多破相,出不了人命。”
敬之深這一番話說的叫一個漫不經心,就仿佛在講怎麼吃一頓飯那麼簡單。
聽得蘇皖卻是嘴角直抽抽。
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話:“好狠一男的。”
她連忙開口,打斷了敬之深後麵可能蹦出的更加驚世駭俗的話。
“那個,我不是要請教打人的事情。我是想請教你一下,你的字是怎麼寫的那麼好看的。”蘇皖飛快的把自己的話完整的說了出來。
換到的,是這話講完之後,兩人對視,麵麵相覷。
半晌,敬之深嘴裡蹦出三個字:“什麼,字?”
蘇皖把自己的試卷攤開到敬之深麵前,又指了指敬之深放在桌角上的試卷,“就是平時寫字,你是怎麼寫的那麼好看的?”
敬之深的目光,隨著蘇皖的動作,看向了她攤開的試卷上。
她的試卷上,也有老師的評語,但幾個科目的老師評價幾乎都一樣——練字。
他又看向蘇皖試卷上答題的部分。
哦,字是有點醜。
他回過頭,絲毫不見剛剛說揍人時候的囂張跋扈,而是有些彆彆扭扭的說道:“這玩意就是練出來的,多練練就好了。”
“練出來的……”蘇皖其實並不意外聽到這個答案,她隻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快速提升的辦法而已,通過敬之深這簡單的一句話,基本也明白了。
沒有捷徑。
練字,還不像學習解答一道數學題那麼簡單,也許想明白原理了,也就會了。
這是一件必須要付出時間成本的事情,下足功夫了,自然也就有成效,能寫好了。
但這種事情,也隻能靠平日裡的積累,短時想要提高,估計很難。
唉……
蘇皖在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以往初中的時候,班裡同學成績這方麵優秀的並不多,至於字體,更不用講,寫的隻要能讓老師認清是什麼字,就可以了,根本不做過多要求。
她的字體在班級裡雖說不上多好,卻也絕對不算拉胯。
但到了這裡就不一樣了,她這兩天就有發現,班裡同學絕大多數都寫一手讓她羨慕的漂亮的字體。
也真正讓她意識到了,她在這一塊兒,非常有必要好好加強一下。
大約是她神色間表現得太過失落,敬之深問道:“你要練字?”
“嗯,老師在試卷上講了,我這個字體考試的時候是會吃虧的,而且,我也打心底挺羨慕你們能寫出這麼好看的字。”蘇皖坦白道。
“其實你真的想練字,也沒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