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極其恐怖的氣息,好像是忽然出現在身旁的。
並且無處在,無可躲藏地籠罩住了它們。
讓它們那混沌無知的識當中,也出一種篤定的真般——管是從哪一個方向,管是從哪裡逃竄,都逃脫了這像是從另一個位麵般降臨,用來碾碎它們的極其恐怖的氣息。
那些黑線束縛的水鬼們,在饑餓許久的同時,見到鮮活的食物明明是十分興奮的,卻也因為那股恐怖的氣息,而怔怔顫栗了起來。
敢動彈。
敢上前,
一時,水鬼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原處,反而讓元欲雪覺得祂們應當是有什麼……特殊的打算才對。
元欲雪當然是沒能察覺到那股“恐怖”的氣息的。
以對這些水鬼的反應才覺得十分奇怪。
破鴻蒙一刀劈斬的同時,那些層疊密布的水鬼們居然並沒有躲避,而像是先前的那隻鬼怪一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他劈成了一段一段的碎片,這樣忽然的變化,讓元欲雪更加覺得有一點奇怪起來。
他微微蹙眉。
——應該這麼容易才對。
難道是什麼新的陷阱?
在元欲雪這麼想著的時候,就像是應承著“陷阱”的這個猜測一樣,他的眼前忽然黑了下來。
是他的視線受到了遮掩,反而更像是元欲雪憑空的轉移到了一個純然黑暗的空當中。
存在任何的光線,或者是其他物質。以就算元欲雪的夜視能力及其強悍,他在這裡,看見的也依舊是一片遮眼的漆黑——因為這裡本來便也沒有其他東的存在。目之及,都是黑暗。
耳邊也驟然寂靜了下來。
什麼聲音都聽見了。
海水、水鬼……一切都消失了,包括那曾經係在他腳踝處的黑線。
元欲雪略微行動了一下,發現那鎖著他的黑線的確是徹底消失了,而非是某種遮掩的障眼。
和外界失了任何聯係,甚至連迫在眉睫的危機都見了,反而讓事變得開始古怪起來。
元欲雪沒有收回破鴻蒙,他手持著自己的長刀,在這片奇怪的黑暗當中,向前走。
因為視野能觸及到的地方都一樣,甚至讓他產了他一直在原地走動的錯覺。
少的睫羽微微垂下。
元欲雪乾脆都閉上了眼睛,隻依靠著探索係統和靈敏聽覺繼續向前。
他發現自己的確是處在一個單獨、獨立的空當中。這裡十分怪異,如果非要拿什麼來做對比的話,有些像是他回到安全區時,用來過度的係統空。
漫無邊際,隻餘黑暗。
但他正在執行任務的副本當中,總可能突然回到係統空裡。
這些古怪的跡象,已經足夠讓人疼了。
相比起來,元欲雪甚至覺得他之前麵對那些密密麻麻的水鬼,反而是一個比較容易處的困境。
在知往前行走多少米的時候,元欲雪忽然停下來,那長刀反手劈斬而下——
掀起了一道極其淩厲的刀風。
“出來”。
他無聲地威脅。
下一瞬,元欲雪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物…觸碰了自己。
那股事物的形態極其難以形容。
像是風一樣,但比起風而言,更加的具備實體,反而異樣對上了某些時候,人類對於“精神力”的定義。
總之那股奇怪的存在,開始攀爬上了元欲雪的肩膀,並且順著他修長的頸項,略過鎖骨的位置,開始觸碰到了唇齒附近。
那股觸覺,實在是十分的奇怪,
元欲雪微微皺著眉,下識地拿手抵住了唇部邊緣的位置,像是要阻擋什麼。
但此時從唇部傳來的觸碰的觸感,卻是他自己碰到嘴唇的感覺。
根本無抗拒那種無形的觸感,在好奇地觸碰著他的唇。
是的,好奇。
這就是元欲雪從祂的動當中,感受到的形容。
祂似乎十分的奇怪,為什麼元欲雪“會說話”那樣。而讓那股奇怪的存在,強硬地摩挲開元欲雪的唇縫,從那當中緩慢地流進齒,又開始觸碰元欲雪內裡更深的部分。
比如說潔白整齊卻鋒利的牙齒……當然還有那隱藏在更深處的殷紅舌尖。
很短暫的觸碰。
一下又一下。元欲雪想要避開……卻總是避到哪裡的。
像是初次誕在這個世界上的識,對這世上的一切事物,都尤其的感覺到新鮮感和好奇那樣。
而祂對元欲雪的好奇,幾乎已經達到了一種誇張的程度,充滿了興味地、開始相當仔細的探索著,元欲雪那為機器人也十分溫暖的口腔。
觸碰的感覺當然算是疼痛。
但也隻能說是十分的怪異。
元欲雪皺著眉,為了抵抗那股怪異的觸覺,隻能拿尖銳的牙齒咬了下。但實際上,他並能觸碰到那十分怪異的存在,隻能肆的讓對方觸碰著自己。
他在的位麵,卻無和對方存在的位麵交疊。
這種難忍的、超脫於自己控製的觸感,讓元欲雪的身體更繃緊了一些。
他的手腕也繃得很緊,能夠看見蒼白皮膚上泛出的清晰的青筋。
但即便是到了這種程度,元欲雪除微微皺起眉外,神色還是十分的冷靜。
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暫時無攻擊到那詭異的物體。
至少需要找到其他的,能觸碰到祂的方。
那物體對於元欲雪溫暖的口腔的興趣,雖然還沒有消退,但祂好像對其他的部位也十分的感興趣。
於是那股詭異的識,已經緩緩從元欲雪的唇部挪開——雖然這樣留下的後遺症也並少,比如說元欲雪原本便殷紅的唇瓣,因為那一些肆的玩弄與觸碰,已經變為了更加豔麗的顏色。
簡直好像是新鮮的花汁碾碎,塗抹在他的唇上,才能暈染出的特殊的顏色來。
相對而言比較糟糕的消息,就是祂雖然從元欲雪的唇部挪開,卻將興趣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那個詭異的物體,開始轉向了元欲雪的手腕,腿部,腰際……
清瘦背脊,崩得筆直的小腿,修長的頸部,又或者是什麼彆的地方。祂似乎對於這一個陌的人體產了極其濃烈的興趣一般,以致於假思索地開始檢查元欲雪身上的每一處,每一處都要細致到位,才能滿足祂那強烈好奇的欲.望一般。
給人帶來的感覺,當然能說是受到了多大的傷害。但很顯然已經構成了一種相當鮮明的騷擾。
至少元欲雪的眉微微皺起,在想要說出什麼話,卻發現自己暫時還無發聲的時候,才靜下心來,在腦海當中,試圖用識和那股奇怪的存在溝通——
雖然元欲雪一開始並覺得這樣的溝通能夠成功,但他好像確實是通過這樣很識流的方,摸索到了那股奇怪的存在。
他們的識相連接。
於是元欲雪感受到了來自於“祂”的,那股充滿了喜悅和歡快的緒。
甚至因為緒的共同連接,莫名其妙地也安撫住了元欲雪,讓他現在的神色,看起來比平時甚至顯得還有柔軟一些。
“祂”傳達來的緒非常的喜悅。
大概處於這種興奮喜悅的況下,應該也會比較好說話,以元欲雪在識裡詢問他。
[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
“祂”安靜了一下。
這樣的詢問,居然好像是有效的。
那股識在聽到了元欲雪的話後,在祂微微停頓了一下後,便開始緩慢的組織著人類用的語言,和元欲雪溝通著。
[我…沒有……關……]
[我隻是……把你……在這裡……]
祂用的言語,聽起來相當的疏,而且一到關鍵的時刻,便顯得模糊清起來。
元欲雪卻是微微地怔了一下,知為何,他在這樣疏奇怪的回話當中,居然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奇異的熟悉感。
也是因為這種熟悉感,元欲雪一時之顯得更冷靜了一些,沒繼續考慮攻擊這件事,甚至能夠靜下心來和“祂”溝通。
[那能能放我出?]
元欲雪想了想,或許需要某種利益交換也說定。他是相當適應於付出“代價”來獲取利益的性格,以又在識當中問祂,[或者你要怎麼樣,才能把我放出?]
[……]
那股極其歡欣喜悅的識,似乎稍微顯得平息下來了一些。
顯然元欲雪現在問的問題,是祂想要聽到的,
但祂還是固執地解釋著。
[為什麼?……出?]
[你是我的。]
後麵這個四個字倒是顯得異常的清晰,表述非常的準確,而且鏗鏘有力。
元欲雪這次的回複也十分清晰。
他想了想,一點慣著:
[我是你的。]
就算是現在已經實驗室交換給了其他位麵執行任務,他也是全然屬於現在的位麵、又或者是有人類的共同財產。
那股識顯得更加焦躁了起來了相當著急地重複:
[從……上麵!下來,水底……是……屬於……我的!祭品!]
從哪裡下來?
難道是說進入湖中,就是屬於他的祭品嗎?
這麼說來,元欲雪的資料庫當中的確記載著一些十分古老未加確定的故事,其中似乎也會提到這樣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