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夠了?
阿窗的確鬆了手。
重新獲得氧氣的村民有些狼狽地往後退了幾步,阿窗並不顧忌其他村民看著他的危險眼神。隻眨了眨眼看西裝,眼睛是不出的陰狠,偏偏眼角的位置,像是印著一點酸澀的紅。
他語氣尖利的諷刺:“那個時候,你夠了。”
元欲雪因他們,能……
但是現在,他們卻連元欲雪的名字都不敢認。在這些村民們的麵前,不能表現出和他的一分聯係,甚至還要聽著這些人繼續詆毀他。那他們還算是有點良心的人嗎?
西裝顯然聽出了他話中,潛意識所蘊含的恨意。隻是他此時心底無能力的低沉情緒,並不比他要少。
“之後再。”西裝微微揉了一下鼻梁的位置,聲音低沉,唯獨他和阿窗兩個人聽得見,“你應該不希望他的努力費。”
元欲雪的所有努力,都是了讓他們不暴露,至少現在還不能和村民們翻臉。
哪怕後續村民們發現少了一人,那都是他們後續要應對的問題了。
聽到西裝的話,阿窗不免冷靜下來了一些。
隻是他的眼底,依舊是頹唐濃鬱的化不開的情緒。
老李卻不會這樣簡單的放過他們。他冷笑一聲,正準備抓著阿窗那異樣的反常表現不放的時候,聽到西裝冷不丁又開口,視線像是某種捕獲獵的、食鏈頂端的猛獸般的看著他,聲音當中,好似帶著淡淡的嘲弄,“祭祀居然出了這樣大的差錯,神明還發了怒——想必神明大人,一定對老李你的祭祀十分不滿吧。”
隻這一句話,讓剛還想伺機發作的老李僵在了原地。
他在恐懼。
這一點恐懼被玩家攥在手心的時候,算他是個異常危險的npc,變得不足懼起來。
西裝的視線落在被剛的水流衝到遠處的棺木上。
那裡麵當然已空了,甚至棺材板被浪潮洶湧地倒翻在了地上,甚至能夠看見那棺木深處,一處印的比一處清晰的指甲痕。
西裝在這種時候顯得情緒尤的淡薄。他的眼中有一點同情,隻是十分平淡地:“要不要再進行一次祭典呢?你似乎有第二個女兒,以死了吧?”
雖然有第二個女兒,但是老李的家裡,還有一個兒子。
西裝像隻是滿不在乎地提了這麼一句,他看了老李,笑了起來。是那種禮節性非常強,以至於甚至顯得有點人情味的笑容。
“如果還有第二次祭典——或者這樣的葬禮的話,非常歡迎,你能邀請第二次。”
“這一次會做好很充足的準備,甚至您想讓來幫忙關係,會非常的配合。”西裝這麼著,垂下來注視著他的眼睛,有一點溫度,“還想再嘗試一下那些珍饈美味的魚,這次品嘗到真是非常的惜……您呢?”
小的唇部微微張合,似乎想什麼,但她抬頭看了西裝一眼,終究有出聲。
讓他發瘋吧。
反正他們現在的心情……都很糟糕。
實在是精力去製止彆人發瘋了。
西裝隻是很講究斯文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拔腿準備了離開。
他很不興,所以功把所有人都搞得和他一樣不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