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兩人仍舊吻得火熱。
孟染被吻到微微失神, 迷茫間睜開眼時,突然被眼前的畫麵嚇住,推開霍抉。
“你……你流血了!”孟染很慌張地想要找什麼堵住霍抉的傷口。
霍抉低頭, 這才發現出血的地方是剛剛醫生包紮好的肩頭。
大概是因為剛剛他撐在床上,又有些過於動情, 沒注意到傷口又被崩開。
現在, 白色的紗布再次被血浸濕, 血跡印到了襯衫上,嚇得孟染趕緊去叫了醫生。
其實相較於霍抉過去曾經受過的傷,眼下這一點算不上什麼。
但當他看到孟染跑前跑後地為他緊張時,他還是會不自覺地彎起唇角,有種無法形容的滿足感。
醫生再次進來,很是莫名,“怎麼才包好的傷口就裂開了?你是做什麼劇烈運動了嗎?”
“……”孟染靦腆地站在一旁, 一臉緋紅。
第二次包紮結束後,醫生再三叮囑,“彆不當回事,這些日子肩膀位置少運動。”
之後在孟染的強烈要求下, 霍抉還是拍了片子,確定沒什麼大問題後,幾個人一起回了酒店。
已經是深夜兩點。
孟染把霍抉送到酒店停車場就要離開, 可彼時正值兩人情濃的時候, 霍抉怎麼可能放她走。
他拉住她的手, “你不管我了嗎。”
漆東升和左洋都還在車裡。
孟染有些尷尬,小聲,“我都把你送到家了……”
霍抉露出小狗受傷的眼神:“可我肩膀很疼。”
幾秒——
漆東升麵無表情地下了車。
左洋也聽出一身雞皮疙瘩,乾笑兩聲, “我和七叔先上去,哥你和嫂子慢聊。”
人走空了,後排就剩霍抉和孟染,和浮動在空氣裡的,滿滿的曖昧。
孟染抿抿唇,已經看穿了他的把戲,“你又騙我。”
霍抉想了想:“那我換個說法。”
孟染抬頭看著他。
霍抉牽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肩頭的位置,“你在就不疼。”
“……”
“而且今天我聽了你的話,很平和,隻是踢了那個人兩腳。”
霍抉看著孟染的眼睛,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
不知是疲憊還是傷痛,他的嗓子聽著有些啞。
剛剛等著拍片子的時候漆東升已經將所有事都告訴了孟染,孟染記得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他那麼拚地去追那個凶手,除了想讓沈榕伏法外,更多的是怕之後牽連你。”
畢竟這件事一天不了結,都不能保證失心瘋的沈榕會做出什麼。
撞車是真的,槍聲也是真的,他才從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殺中走出來,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苛刻。
現在他這麼說,孟染更心軟了,“……獎勵什麼。”
霍抉眼神單純無害,“再陪我一會。”
孟染糾結了幾秒,點了點頭,“好吧。”
兩人一起上樓。
酒店套房裡,漆東升和左洋已經非常自覺地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連咪咪都被抱走,給兩人騰出了足夠安靜的二人世界。
孟染陪霍抉進到臥室,沒想到剛關上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這人抵在了牆角。
他手指伸進發間扣緊她的後腦,輕鬆找到她的唇,輕柔含吮。
孟染措手不及承受他的侵襲,身後就是牆壁,她避無可避,隻是唔了一聲後,便沒能再發出任何聲音。
呼吸交纏,融化了冰冷的空氣。
他近乎狂熱地在她口中掠奪,甚至把她抱到了床上,孟染整個人陷在鬆軟床墊裡快喘不過氣,嗚咽著去推,“醫生說……彆,彆劇烈……”
她真的很怕他傷口再崩裂。
好在,一個漫長的深吻後,霍抉終於鬆開了她。
房裡沒開燈,很暗,落地窗外深深淺淺地投射進一些微弱的光影,打在兩人身上。
他們輕輕喘著氣,眼裡能看到對方。
“染染。”霍抉嗓音暗啞,第一次這樣叫孟染。
孟染頭皮發麻,嗯了聲應他。
“你選的是我,對不對。”霍抉很溫柔地輕吻她的鼻尖,仍覺得不真實般,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們身體緊貼著對方,胸前的心跳也好像融為了一體,重重地跳著。
孟染臉上浸著紅潮,頓了頓,抬頭往他唇上落下一個吻,“我早就選了不是嗎。”
“……”
除卻父母過世,孟染人生中幾個難忘的夜晚,似乎都和霍抉有關。
第一次是在海邊,他突然出現在洶湧海浪下,孟染拚儘全力地去救他。
然後便是今天,她站在聚光燈下的時候,他陷在危險裡,而他們最終也在這樣一個驚心動魄的晚上,柔軟地接受了對方的心。
霍抉沒有再做什麼,隻是很安靜地抱著孟染,像抱著某樣珍貴的禮物,舍不得鬆開。
他沒撒謊,肩頭的傷真的很疼。
但,
的確也如他所說。
有孟染在,便是最好的止痛藥。
*
飄了好幾天的雪在隔天終於停了,寧城迎來了暖洋洋的晴朗天氣。
霍抉睡了這些年來第一個安穩的,沒有被噩夢驚醒的覺。
然而睡醒後,懷裡的人卻不見了。
恰逢左洋突然敲門進來,激動地告訴霍抉:“哥,剛剛收到的消息,沈榕昨晚在機場被抓,這次她跑不了了!”
霍抉並不意外。
他沒什麼波瀾地坐起來,問:“她什麼時候走的?”
左洋愣住,反應過來霍抉在問孟染,回道:“早上6點吧,說是要回去準備一下上班。”
“那你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