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溫度要比外頭熱不少, 特彆是關上門之後, 感覺溫度能一路從零下十幾度, 漲到零上十幾度。
餘簡進了屋之後, 把軍大衣脫掉,感受到屋裡的溫度之後,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她忍不住感慨道:“B市冬天真的好冷啊, 早知道就多穿幾件衣服過來了。”
旁邊齊教授的妻子笑罵了一聲:“這還是要怪老齊,挑什麼日子不好, 偏要挑下雪的日子,讓你受了這麼多罪。”
齊教授無奈搖頭:“其實正因為今天下雪,反而溫度不算太低,差個幾天還要更冷一些。”
緊隨著餘簡進屋的男人迅速點頭:“對對, 老師說的對,今天其實還行,就是這雪大了點, 我看這會兒路上已經白茫茫一片了, 還好我們趁著下雪把車開回來了, 不然等路上結冰,這四個輪子的車都開不動。”
齊教授妻子上前一步,拍去他肩上的雪:“對什麼對, 你總說你老師說的對,你看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也不知道把雪撣去再進屋, 把這雪都帶進來了,你們先坐著,我去端菜,老齊,去把鍋子端出來。”
齊教授立即點頭:“行嘞。”
兩人離開之後,屋裡就剩下餘簡和接她過來的男人。
男人憨厚地笑著:“不好意思,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汪孟,汪是三點水加個王字,孟是孟子的孟,也是學機械的,是老師的學生,今年二十八歲。”
餘簡有點不好意思,她之前還想著這人應該有個三十來歲了,沒想到竟然隻有二十八歲。
就在這時,屋裡頭有聲音傳來:“汪孟,聊什麼呢,快把桌子支起來,讓餘簡坐到炕上去,站著多冷。”
汪孟迅速應了一聲,開始收拾東西。
餘簡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一直沒有找到自己能插手的地方,有些東西就算收拾了,也不知道要放到哪裡去,隻能站在旁邊看著汪孟動手。
還真彆說,汪孟看上去是個大老爺們,動起手來還挺麻利。
等到汪孟把東西都整理好,齊教授也端了一口大鍋出來,直接放在床上的坑洞裡,待會兒就直接在床底下煮。
之後齊教授和汪孟又開始幫著整菜,並且屢屢催促餘簡快上炕歇著,免得站在地上冷。
餘簡隻能乖乖地坐在炕的內側,等著上菜。
不久之後,一鍋熱騰騰的菜開始沸騰,香氣瞬間在屋裡彌漫開來。
吃飯的時候,幾人也沒有遵循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齊教授直接就說起了這段時間建廠的時候遇到的各種事。
因為是第一次建廠,不管是學校還是學生,都沒有經驗,中間確實發生了很多事,好在這批學生都有一顆聰明的腦袋,基本上所有人都一點就透,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也能很快通過學習相關知識,了解其中情況。
這樣一來,學生們不僅可以幫助順利建廠,對他們自己來說,也是一次很有效的實習,就算以後離開學校,在這次建廠過程中學到的知識也能順利用到實踐中,有利於畢業後儘快投入工作。
聊著聊著,齊教授突然說到了某一所高校。
餘簡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不為彆的,因為這所高校正是之前她聯係過的其中一所學校。
她突然想到自己上次來B大,從齊教授口中得知了他們遇到的瓶頸時,再短時間內又畫了一份圖紙,但是因為當時她就在B大,就隻是把那份圖紙塞到了B大的信箱裡,完全忘了還有另一所學校跟B大一樣,都在等著破解圖紙。
從齊教授口中,餘簡知道那所學校是在B大開始籌劃建廠的時候,才知道消息。
隻是這時候餘簡跟B大的合同已經簽訂,建廠的事也由B大全權負責,與另一所學校已經全無關係。
這樣一來,另一所學校的負責人自然不滿,還表示當初明明是他們先收到圖紙,怎麼這會兒形勢突然就逆轉了?
還表示這件事不公平,肯定是B大搞了什麼鬼,或者是找到了圖紙的寄出者,卻沒有跟他們說。
提到這裡的時候,齊教授義憤填膺地斥罵了一頓,感覺要不是顧及吃飯的人,他大概會直接用國罵。
餘簡越聽頭埋的越低,也覺得那所學校說的話其實也沒錯,要不是齊教授之前在火車上跟餘簡偶遇,餘簡也不會直接到B大,更不會發生後來一係列的事。
說B大找到了圖紙的寄出者,卻隱瞞不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當然,事實上連B大也不知道圖紙寄出者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要是知道這件事,估計餘簡要被扣在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