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戟寫的時間比較長,等到他寫完之後驚蟄早就已經捧著燈站好,清冷的眉眼都似乎要低到明月燈裡去,望過來的眼神也似乎染上了燈蕊的溫度。
“怎麼這麼快?你寫了什麼?”
他湊過去想要看驚蟄手中的明月燈,白衣劍尊卻微微側了側身,正好擋住宗戟的目光。
“秘密。”
劍尊言簡意賅,臉上第一次顯現出不大自然的神色來,雖然被夜色掩蓋的很好,但還是被宗戟眼尖的瞄到,這更讓他好奇了。
剛剛驚鴻一瞥,宗戟似乎看到上麵寫的是一個人的名字,但由於太過匆忙所以模模糊糊看不太真切。
名字?
該不會就是那個讓驚蟄破了無情劍道的人吧?
宗戟內心竄起一股無名火,冷哼一聲: “往天上放還是往水裡?”
驚蟄沉吟了一瞬, “水裡。”
放到天上,也許就隨著風飛走了。這個人本來就如天上的明月星辰一般遙不可及,驚蟄隻想把燈放在水麵上,讓燈順著水波,晃蕩著飄到那個人心裡去。
他不是一個會相信願望成真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的人,但是在這一刻也開始忍不住從心底發出希冀來。
宗戟看著白衣劍尊微微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明月燈包裹在手心,靈力慢慢揉開,把它往前麵的水麵上推去,拖起一串長長的波紋,就像是夢裡拖著捕夢網而來的鯨魚。
“哦。”
宗戟撇了撇嘴,他把手裡的明月燈放下,重新裹回燈籠裡,反手收到乾坤袋內。
宗戟本來還想和驚蟄展示自己寫下的願望,現在也歇了心思,甚至放都沒心情放了。
哼,不讓他看他偏要看,宗戟有的是辦法。
“不放了不放了。反正這個願望差不多也實現了。”
現在驚蟄混得可好了,不僅僅是仙階強者,還改了劍道,要啥有啥,以後穩穩的能破碎虛空,想去哪去哪,征服星辰大海君臨天下都可以。
宗戟許願他平安喜樂,好像就有人能夠傷的到大名鼎鼎的劍尊一樣。這個願望許和不許無甚區彆。
“依你。”
驚蟄沉默著,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宗戟生氣了,隻能把他的手更加攥緊了些,黑眸定定的看著他。
宗戟被這樣的深邃似乎能夠看到他心裡去的目光看的毛毛的,臉上的表情越發冷若冰霜。
他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候,特彆是自穿書領了個起點金手指宗傲天的劇本之後,更是一路順風順水,頗有些被整個世界捧在手心的感覺,沒有任何讓他不誠心如意的事情。
但是這個不開心來得太突然了。
“砰——”
宗戟剛想撇過頭去,忽然他頭頂處傳來一陣噪雜的響聲,伴隨著鼓動的風聲一起,將他一頭黑發揚起,如同散開在夜空中的黑色綢緞,紛紛揚揚的散落在肩頭之上。
等到之間抬起眼眸,絢爛的色彩頓時從天空倒映在了眼眸中,仿佛要把他一顆金色的瞳孔都給染成斑斕的水晶球。
——放煙花了。
五顏六色又花團錦簇,在夜幕之上轟然作響,倒影在水中,也把澄澈的湖水染成了千百種顏色。
攜帶著靈力和火焰符篆的煙花從地上飛升而起,行至半空中的時候綻放出此生最美麗的色彩,將這一幕維持在天空上良久。
能夠修煉的世界就是這點好,煙花可以在天上掛個好幾天。不過為了最佳觀賞效果,這些用靈力推上空中的符篆都沒有再額外加彆的符文,而是如同所有的煙花一般,綻放之後燃燒殆儘。
煙花就是如此才美麗。一切美麗的事物,若是轉瞬即逝,它們的美麗才能真正留存下來。就像生命,生命正是因為有了死亡才被賦予意義,美的璀璨奪目。
“真美啊。”
宗戟喃喃自語,他渾然不覺,在他抬起眼眸看著天空時——
站在他身旁的,那個提著劍的白衣男子,正定定看著他金眸中煙花的倒影,仿佛在看一個世界。
“嗯,很美。”
白衣劍尊斂下眉眼。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更新打底日三千,隨機掉落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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