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從珍看著阿圓這副樣子不禁覺得心中有些發酸,一點兒的恩典便要思前想後,隻有這種自小便謹小慎微的孩子才會這般小心害怕。
她和氣地拍了拍阿圓的手,笑著道:“傻孩子,若是皇上有不順心的事情遷怒於咱們這些做禦膳的,你還能在這兒好好站著嗎?”
“好、好像是這個理。”阿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皇上又不是會吃人的老虎,你怎的這般怕他?”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我膽子又小,自然是怕的。”阿圓小聲道。
柳從珍心中莫名覺得皇上有些可憐,他對她如此好,這小姑娘還怕他怕的如豺狼虎豹般,如果日後她知道了這些,應該不會怕了吧?
“你們先吃飯罷,皇上另送了膳食單子過來,我要去準備了。”柳司膳沒有多留,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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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齊淵抬眼看了看柳從珍,淡聲道。
柳從珍想著阿圓不安的模樣,正思考著怎麼說才能委婉一些,
“不喜歡?”齊淵皺皺眉,見她半晌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便出聲問道。
“回皇上,阿圓不是不喜歡,實在是、實在是……”柳從珍猶豫著,交叉於小腹前的雙手緊緊握著,有絲緊張。
“說。”
“實在是陣仗太大,阿圓膽子又小,她剛剛一直拉著奴婢問是不是受您責罰了。”
齊淵放下手中的筷子,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是幾道菜,她就這點子出息!”
柳從珍與魏全低下頭,心中但笑不語。
“罷了,往後多做一份禦膳給她便是。”齊淵擺了擺手,讓二人退下。
他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眉頭皺得更緊:沒阿圓做的好吃……
今日天陰得厲害,連月亮也是灰蒙蒙的。阿圓一人在廚房煎著餃子,四周空蕩蕩的,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姚蘊安白天說的伏越被鬼魂嚇病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布穀、布穀、布穀~”
阿圓咬著唇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身子微微打了個顫。
她好看的眉毛微微擰起,咬著牙、拎著食盒就衝了出去。
紅牆斑駁、月色晦暗,阿圓如同一隻兔子般,瑟瑟發抖地快步走著。
看見門的時候,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阿圓從門縫中把食盒遞了過去,小聲道:“聽彆人說這幾日晚上鬨鬼,我、我就不出去了。”
“鬨鬼?”齊淵眉毛輕挑,眸光清冷。
“你沒聽說嗎?南疆質子就是因為撞了什麼不乾淨地東西才病了的。”
齊淵:……
“我、我先回去了。”阿圓心中實在是害怕,哆哆嗦嗦地轉身就想走。
齊淵見她要走,伸手就把人撈了出來。他垂頭看著那雙撲閃的眸子,淡聲道:
“有我在,怕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阿圓咬手絹,小心翼翼:就是有你在,才害怕!
齊布穀: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