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好利索,怎麼出來了?”柳從珍看著沒什麼精神的阿圓皺了皺眉,這可是活祖宗!
崔巧放下手中的釀豆腐,也催促道:“還病著,就先回去躺著吧。”
阿圓看了一眼四周,笑眯眯地說:“跟來禦前的大多數是剛進宮的小宮女,其他姐姐們也忙不過來,我怕司膳和典膳缺人手,就想著過來幫幫忙。”
柳從珍看著眼前軟軟的小丫頭,心中微暖:“那你先把這盞冰糖雪蛤吃了。”
“啊?”阿圓手中被人塞了一個白色湯盞,她抬頭看著麵前的柳從珍和崔巧,感動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司膳典膳,你們對我真好。”
崔巧什麼都不知道,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柳從珍看著小姑娘一臉的感激,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我這算不算是奪了皇上的功勞……
待禦膳呈上去之後,阿圓被催促著回屋歇息,剛坐下沒多久,去尚食局取東西的程尋和姚蘊安便回來了。
“阿圓你身子好些沒有?”程尋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阿圓笑嗬嗬地給兩人倒了杯熱茶:“快坐下歇歇。”
程尋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屬你最懂事了!”
“剛剛我順道回去看望我姑姑,我臨走的時候她刻意叮囑我,叫我晚上彆四處走動。”姚蘊安極渴,接過阿圓遞過來的茶水仰頭一飲而儘。
阿圓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推了推她的手臂:“定是什麼嚇人的鬼怪事情,彆說了吧!”
姚蘊安看了一眼不爭氣的阿圓,沒理她,繼續小聲說道:“聽我姑姑說,南疆質子伏越昨日受了驚嚇,如今臥床不起。連張院判去了都看不出什麼,隻給開了些安神助眠的方子。”
程尋看著她有些不解:“他受了驚嚇,與我們夜裡能不能出門有何乾係?”
“你聽我說完呀!”姚蘊安頓了頓,神秘兮兮地道:“太醫沒法子,伏越派人去道觀找了幾位天師去府上看了看,說是有冤魂作祟,還算出那鬼魂是從宮裡招上的……”
阿圓最是怕這些東西,拽著程尋的胳膊瑟瑟發抖,不敢撒手。
“瞧你把阿圓嚇的!”
姚蘊安扁了扁嘴:“我這不是在叮囑你們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總要說出個什麼讓你們相信才是。”
“那伏越的爹爹殺了大齊無數將士,上梁不正下梁歪,想必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被嚇一嚇那是老天爺開眼!”姚蘊安轉頭看向阿圓:“你前天晚上出去了一趟回來,不也是受了驚嚇病的神誌不清?這前後腳的也太巧了些,還是聽我姑姑的吧!”
“我……”阿圓剛想說自己不是因為撞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嚇病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死人什麼的,也不怎麼吉利……
三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柳從珍突然走了進來。
“柳司膳。”阿圓三人起身行禮道。
柳從珍微微頷首,轉頭使了個眼色:“把東西呈上來。”
“喏。”
話音剛落,阿圓就見七八名宮女端著托盤進進出出,不多會兒,屋內那張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菜色。
“這、這不是剛剛司膳與典膳做的禦膳麼?”阿圓有些驚訝。
柳從珍嘴角掛著一抹笑,輕聲道:“皇上今日胃口不好,禦膳撤了大半,想著你還有些虛弱,便送來給你補補身子。”
阿圓掃了一眼桌子,小心肝兒瞬間就抖了一抖:這哪是撤了大半?這分明是全撤了……定是皇上心情不好拿禦前的人撒氣呢!
她心中不安,喪著臉上前握住柳從珍的手,軟軟的聲音也帶了幾分哭腔:“司膳,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有事情您跟我們說,咱們一起想法子。”
“想法子?”柳從珍看著阿圓擔憂的小臉兒一愣:“想什麼法子?”
“司膳,是不是皇上發脾氣了?這才遷怒了我們?”阿圓心中害怕,握著柳從珍的那雙白生生的小手有些微的顫抖:“司膳,皇上不會遷怒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