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跟了皇上?”阿圓目瞪口呆地看著季氏,莫名就想想到了那天早上的情景, 麵上瞬間就染上了一層雲霞, 眨巴著眼睛磕巴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季氏心裡“咯噔”一下,看著麵前如花似玉的寶貝疙瘩隻覺得暈的天旋地轉。
“娘、娘您怎麼了?”阿圓扶住搖搖欲墜的季氏, 驚的心頭猛跳。
“王八蛋!”季氏淬了一口,說了一句與她身份極為不符的粗鄙之語, 向來溫婉如水的女人一旦發了脾氣便像泄了閘的洪水般, 一發不可收拾。
“娘……您好像……”阿圓隱約覺得她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連忙想解釋。季氏卻是什麼都不聽, 隻將女兒抱在懷中,歎息一聲大過一聲。
“葭葭、葭葭你告訴娘, 皇上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欺負過你?”季氏輕輕撫著阿圓的臉頰,看著自己水靈靈的寶貝女兒不禁紅了眼眶:好好的白菜,剛找回來便讓豬拱了……
“娘, 您誤會了, 我與皇上沒什麼的……”阿圓紅著臉解釋道:“不過皇上待我很好, 吃的穿的用的全是頂好的東西, 從認識他起,我就從未受過委屈。”
季氏聞言挑了挑眉, 微微鬆了口氣:這麼說來是還未拱到手。
阿圓見她還是有些擔心,想了想又補充道:“三年前皇上遇刺的時候我在場, 他為了護我周全, 自己反倒受了傷。”她說著, 心中一疼:“那南疆刺客在刀刃上塗了蝕人草的汁液, 皇上的手臂現在還有一道疤。”
季氏聽的心驚肉跳,握著她的手驟然收緊:畜生!三年前便打我葭葭的主意了?
阿圓自是不知她在想什麼,隻知道自己有了家、有了香香軟軟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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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齊淵挑眉看著齊槊,心中有些不悅。
齊槊看著他幽深的眸子就知他心底不痛快:“皇兄,您不能把阿圓整日拴在自己跟前,人不能太自私。”
齊淵冷笑一聲,冷著臉道:“你媳婦兒一聲不吭便把人帶走了,朕連意見都不能有了?”
“臣弟不是這個意思……”
“若是雲家帶著阿圓去見什麼王公貴族的未婚公子們,朕饒不了你們兩個。”齊淵眸光微深,不自覺折斷一支上好的狼毫筆。
“所以啊皇兄,您應當趁這機會做些什麼才是。”齊槊勾了勾唇角,好看的桃花眼透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我與舒舒也是為您著想了的。”
齊淵眉尾微揚,幽幽問道:“能行麼?”
“怎麼不能行?顯國公府權勢地位金錢,什麼都不缺,唯有真心二字能幫您,您自個兒好好想想吧!”齊槊行了禮,扔下這幾句話後悠悠離去。
齊淵遲疑了半刻,揚聲道:“魏全。”
“哎,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擺駕尚服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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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雲家上下皆聚在一起,因是為了慶祝阿圓認祖歸宗的大事,便也未講究那些虛禮,男女並未分席而坐,眾人圍著一張大圓桌子,瞧著很是熱鬨親近。
老國公瞧了瞧桌上的膳食,心中滿是不悅:“去,把那道鬆鼠鱖魚和麻辣牛筋放在葭葭麵前。”
一旁伺候的婢女連忙照做,而後緩緩退到一旁。
他看向阿圓,剛剛那板著的嚴肅麵容登時便盈滿了笑意:“葭葭是愛吃這兩樣兒沒錯吧?”
阿圓笑著點點頭,望向那古板嚴肅卻對她慈眉善目的老人不自覺酸了鼻子,她幼時餓肚子的時候曾像菩薩許過願,希望會有許多人疼她愛她,沒想到如今竟真的實現了。
“現在想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季氏笑著輕輕撫了撫阿圓的頭發,緩緩道:“那時我在宮宴上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便認定了你就是我的葭葭。果然,你便真的是我的葭葭。”
郭氏淡淡歎了口氣:“這十幾年來,咱們家關心則亂,受得騙實在是太多了……好在,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眾人會心一笑、滿麵笑顏。他們正要動筷,就見看門的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國公爺,皇上身邊的魏總管來了。”
“魏總管?”老國公看著自己的小孫女兒,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說話的功夫,魏全便領著一群宮女太監笑吟吟地到了顯國公府正廳。
“奴才見過老國公,見過各位將軍、夫人、少爺小姐們。”魏全語氣十分和煦,笑的眼睛彎成一條細縫兒。
魏全是禦前總管,在宮中是再體麵不過的,他親自到國公府是代表了皇上來的,那便是皇上的臉麵,這副有禮的樣子著實讓雲家人有些驚訝。
“魏總管此時前來可是皇上有什麼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