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者心酸、聞者落淚的悲愴哭聲,讓唐安一時沉默,再看向嚇得撲通就跪倒在地裡要磕頭請罪的嚴平。
她沉默的走上前,然後一腳慢慢的提起。
“砰”的一聲,人在空中連翻兩個筋鬥,頭頂著地,雙腿一彎在腦殼前,折出個有些扭曲的姿勢,又在原地滾了一圈。
這身上的衣服沒能防塵,山門也沒有奢侈到白玉鋪地,很快就是臉上沾上泥土。
但唐安覺得他應該是會高興受這一踢的,就代表了自己不是故意引賊入室、與“賊人”一夥而對師門有深仇大恨,從而洗脫了他的嫌疑。
“他是被我強迫帶我上來的。”
唐安再看向掙紮跪於地要朝天磕頭懺悔的掌門,語氣認真的解釋道。
師門得意繼承人的嚴平更一臉悔恨的倒在地上。
老者挺直了腰板,縱使跪在地上也有一番氣度,怒聲道:“你是怎麼將我鎮派神劍認主的?”
唐安覺得冤枉,“你弟子要用劍來和我做一場,我先下手為強就將它搶來了,然後劍自個就跟定我了。
不信你看。”
說著她手一鬆就將劍扔向老者。
對方眼疾手快一把搶過就躍起身,抖劍出鞘,要和大敵大戰三百回合,再不濟也要同歸於儘。
劍是順利出鞘了,卻是一轉,劍柄還被握在他手中,劍鋒直比劃在他的脖子邊。
“天要亡我!”老者又昂天嘶吼了。
“倒也不必。”唐安跟招小狗狗似的,劍就顛顛的粘在她身上,嫌礙手腳,便讓貼著她左臂。
唐安轉而看向供奉神劍百年之久的山門,卻遭“拋棄”,個個上到掌門下到弟子滿眼含恨。
“我是你弟子招惹來的倒沒錯,如果不是他下山,如果不是他找上我,我的確不會來。
但是滅門,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縱使你們可能沒有身份證戶口,但到底殺人犯法。
我身為合法公民,絕不會做這等有違法律之事!”
唐安表示這個世界自己是很有底線的。
“那你待要如何?”
待緩過那拍打在身上的勁力,眾人慢慢一個接一個地起身,逐漸彙合成一個圈子。
因為唐安之前那一踢是真的不留情。
所以平素和嚴平較好的弟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躡手躡腳的將他扶起,再一起退回到防護的圈子裡。
“你們和丹真人關係不錯吧?”
唐安反問道,在得到對方猶豫的點頭時,她露出微笑。
“那事情就好辦了。”
將自己和丹真人兩次友好交易大致的說了說。
期間對方一旦大怒絕不可不明底細人入他們傳承藏經閣,然後他們傳承的神劍就嗡嗡嗡的直響,似道不服就打。
最終環顧己方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還是不甘的點頭。
老家夥一個個捶胸頓足,直悔恨弟子無能,愧對祖師爺,隨即十多號的人連成兩串的跟在唐安身後。
前麵的掌門人一步一頓,很是不甘願的引著唐安去到他們師門的藏經閣。
正上前推門時,如同月影照過,一道人影由遠而近,伴隨著淡淡的竹香。
唐安側目看去,便見來者一身月白色長衫,墨發齊腰垂散,身形修長,神色淡薄,乃至目光猶如月光一般清淡。
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男子。
“發生何事?”他問道,嗓音淡淡,不同嚴平初見時沒有半分情緒則是高傲對尋常普通人不屑一顧。
他是既無惡意,也無傲意。
“師叔您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