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唐安清揚長音停下後,連忙回過神來,也唉聲歎氣一陣。
“這怎能怪真人,貴族血脈豈可有疏忽,想來是譚家與真人緣分不深,凡塵中侯府豈容得下尊真仙,也是上天眷顧讓真人看開塵緣,這是大幸事啊!”
他所說的血統為重,可不是此時場麵話,若是皇家子嗣出了差錯,那凡是有關之人通通都得掉了腦袋。
而之前再寵愛的皇子或皇女,一旦沒有皇家血緣,自然是廢其身份,不將其也砍了腦袋那已是眷顧往日之情。
什麼還將真千金假千金一起養,還讓假千金處處壓了真千金一頭,簡直是失了智!
但就算真千金受儘委屈,那一旦能做出那事,最主要是自己還沒有掃尾的能力,那也隻歎活該。
但看似真千金走入絕路,卻是一個道法高超的真人。
什麼封印自己記憶,這聽起來就很厲害!
那自然不是高人的錯,錯的都是侯府,是真千金,還有有眼不識泰山的一切之人!
混在勳貴官員之中,此時再也待不住的崇安候連忙移出隊伍,跪地請罪。
本來隻是他們譚家的家事,但那隻是以前了。
“朕豈可越俎代庖,自當聽隨真人所意!”皇帝搖頭退去半步,讓皇帝做出這份退讓,可見其招攬之心堅定。
“茗薇,都是我這做父親的不對,你母親隻被那多年母女情分蒙蔽!”
崇安候老淚縱橫,心中也實是悔恨不已。
他以前隻用確保自己血脈不再流失,那假千金既然是夫人一力懇求留在府中,那便隨其意願。
可也不知道後院自己的真女兒是被這樣逼迫。
“如今神識攝回,貧道為玄微,世間再無譚茗薇。”
唐安閃開崇安侯抬頭望來的目光,嗓音清淺,“雖未釀成大禍,但一念之惡卻是真切起之,這是一樁糾葛。
同時塵緣將斷未斷,我還不得回歸山門。有勞陛下所請,貧道便隨爾同去。”
她這一應,皇帝登為大喜。
眼看她無意再糾葛譚家,擺擺手便命令崇安侯起身退開,彆擋了他請他大乾朝的國師回宮受供奉。
“真人慢走,隻盼閒暇之時能來做客,那間屋舍有蒙真人踏臨真是蓬蓽生輝。”
長公主亦步亦趨跟在皇帝身後,柔聲邀請道。
唐安客套幾句。
隨著皇帝一回宮,對方就迫不及待下令要造一座道觀供奉國師。
唐安直言拒絕道:“貧道才疏學淺,國師之位不敢當,承蒙眾位道一聲真人,貧道隻用一座僻靜的院子有一分容身之地,已是大幸。”
眾人連忙道該當的該當的。
皇帝最為積極,眾多官員輪不上他們多說,那也是一個個表情真摯的不行。
但隨著唐安再拒絕。
眾人看出來她不是在這裝模作樣。
皇帝沉吟道:“集靈台素來是我朝驅邪祈福之殿,也算幽靜,道佛神像都供有。
真人淡泊名誌,那便不如在旁隻建造一座道院,既不勞財傷民,也不算委屈了真人。
還望真人莫再推辭,否則朕與百官皆要心有不安。”
唐安隻能無奈的應下了。
雖是說一座道院,但真建起來還真規模不小,但到底比一座宏大的道觀要來的省財省力的多。
而在道院建成可以搬居之時,皇帝興致勃勃的召開宴會,恭賀真人遷居道院。
這可就比長公主召開的賞花宴會隆重的多,文武百官齊至。
專開宴會的宮殿金碧輝映,這次到底沒有絲竹曼舞、衣香鬢影,隻是清淺幽寧的淡淡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