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中官員差不多分成三派,文官、武將、與勳貴。
這其中位置在前列的穆王世子穆炎臉色陰晴不定。
當日之辱,縱使對方身份已是與之前天差地彆,但他可絲毫沒忘記。
穆王是本朝唯一的異姓王,昔年是隨著開國皇帝打下江山。
他身為這一代的獨苗苗,身份也就比皇子王爺們略差一分,這還是受寵的皇子相比。
眼看唐安席位超然於群臣與勳貴之上,穆炎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隨即立起身,高聲道:
“當日有幸一睹真人道法高絕,隻一袖拂過,我也是苦練武藝十多年,卻無還手之力。
但習武之人應當勇猛精進,縱使不敵也該拚上一博。
還請國師讓在下見識過你我二人天差地彆,也好從此死心,不將真人看做是對手!”
起初稱讚,後來擲地有聲求一比拚,轉折之快,不讓他人插話,包括一旁吹胡子瞪眼的穆王。
皇帝眼看下首的真人沒有不悅之色,也都有分好奇之心。
當日所發生,自然是被人細細稟報過,但到底不如親眼所見。
“恭敬不如從命,穆世子請吧。”
唐安淡淡一笑,她口中說請,卻是穩坐席上。
穆王是不想對上這被皇帝力挺,自身能力更是神秘的被朝廷供奉道人。
但唯一親兒子要與之對上,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真人莫非是要以道法與我這不成器的小兒一比?”
唐安隻作點頭。
穆王臉色微變,“我兒凡胎**——”
“穆王這話就錯了,真人身為出家人,難不成還要真刀真槍地與世子對比?
真人既是學道之人,自然是用自己學的本領道法,就如同穆世子一般用自己學的武藝,這是理所應當!”
就有官員高聲說道。
眼見皇帝滿臉讚同的點頭,穆王乾笑著,舔著臉還想再說,穆炎已是走到殿中。
“真人想來是要讓在下大開眼界,如何坐著一動不動,任我千方百計也不能傷你一根汗毛,那我可就要試一試!”
穆炎說著,眼神一凜,深處蘊含著狠意,高大的身軀猛地一晃,如同獵豹般凶惡撲擊去。
唐安笑而不語,穩坐席上。
穆炎筆直的雙腿一彎曲,整個人要落定下來,雙臂猶如鋼鞭般揮打去,端的是剛猛異常。
卻下盤突然不穩,仿佛地麵變得極為滑溜,他整個身子筆挺的就撲在了地上。
這一摔甚是慘烈,原本俊朗鮮活的麵容再一抬起來,已是眼青口腫。
“噗……”
場上有幾道含糊不清的悶笑聲傳出。
在這短短時間眼皮瞬間腫起來擋住清晰的視線,但穆炎看去還是可看到前方不遠的唐安端起玉樽衝他微微一抬。
這副閒適的姿態讓他怒氣如火瞬間燒至全身,配上這鼻青臉腫更顯神色猙獰。
手臂一抬,他左手成拳,用力砸在唐安身前的玉案上。
唐安目光一掃。
穆炎本意是奪過一個碟子以做武器,卻驟然間裂紋橫生,整隻玉案都四分五裂。
他不及反應,已是抓到一個瓷盤,生生捏碎後,握緊一塊最尖銳的直衝唐安額頭紮去,去勢又快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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