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什乾伯爵帶著他的衛隊全副武裝的來到城牆上,作為一個有著堅守要塞義務的武人家族,他和他的衛隊都是上次大獸潮時堅守在主塔中的佼佼者。雖然隨著年歲的增長,戰鬥在一線已經不是他們的第一選擇,但是戰士的本能依然在他們的心中燃燒。伯爵從床弩後麵的坡道走上了城牆,剛爬上去,床弩在他的麵前發射了一輪,野蠻人群裡傳來的慘叫聲成功的引起了伯爵的注意:“這就是帕姆之前和朗道那個學生倒騰的東西?”“是的。”他的老副官接話了。塔什乾伯爵看了看床弩,又看了看斜坡上,斜坡側麵翻倒著身上串著床弩發射的投槍的野蠻人。層層疊疊,數量之多甚至看不到泥土的本色。“還不錯嘛,就三台弩車,這就已經射翻快100多號人了,省了不少力氣。不算白花錢。”說話間一輪石頭又砸了過來,在塔盾上敲擊出徒勞的聲音。伯爵又瞟了一眼堅持不懈從遠處城頭上飛下來卻要麼被彈飛,要麼釘在盾牌和四肢上成為裝飾的弩箭:“這東西攔攔獸潮還有點用,這會兒就差點意思了。”說完伯爵和他的衛隊就一言不發,巍然不動,仿佛野蠻人投來的石頭隻是夾在春風中吹來的楊絮。默默等待著投入戰場的機會。
忽然一道雄渾的白光強勢加入了戰場,這道白光在要塞前的地麵上抖動了一會兒,終於對準了薩滿們前移動的陣地,但是照射了三五秒,眼看著護盾都開始顫抖了,白光忽然停下了。“照他啊!彆停啊!”伯爵忽然大喊起來!仿佛聽見了伯爵的喊聲,射線再次亮起,直直的照射著護盾,這次白光沒有停下,護盾周圍騰起巨大的煙塵,蒸汽混合著泥土衝上天空,巨大的煙柱裡有雷霆和火焰在閃耀。“轟”隨著一聲巨響,煙柱裡忽然發生了猛烈的爆炸,衝擊波把煙塵向外推了出去,形成了環狀的塵雲。白光停下了。一陣強風吹散了煙塵,伯爵看見讓人討厭的薩滿和他們的陣法,旗幟,都已經消失無蹤,焦黑的地麵上隻留下了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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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牛跟在阿大的身邊,隨著白色的戰士一起往上衝,城頭上的戰士很強啊,坐牛在心中想,打了這麼半天,腳下的泥土都變成紅色的稀泥了,居然還沒有衝上城牆,有人想要和上一次一樣,從城牆上爬上去,剛露頭還沒來得及抬起武器,就被等在城牆上的穿著鐵衣服的人砸碎了腦袋,坐牛縮了縮脖子,沒能揮舞武器就被砸死了,這不是戰鬥,這是自殺。白色戰士倒下了,對麵的鐵衣服戰士也已經輪換了好幾輪,兩軍廝殺的最前線,腳下層層疊疊全是穿著白色皮毛的戰士。好像爬在一個小土坡的頂上在戰鬥。怒氣漸漸滿溢,快要衝垮他的理智了。忽然一個金發的壯漢從頭上跳進人堆,他拿著巨大的戰錘,頂著鋼盾橫衝直撞,腳下還不停的用力亂踢,把戰士們的遺體從坡頂上踢飛出去。”太吃虧了!我要是有這樣的武器,你早就死了!“還在隊伍中間擠不到人群最前麵的坐牛在心裡恨恨的想。這個壯漢每次跳進來衝殺幾下,把地麵清理一下又跳回去,讓鐵衣服的人一直保持著居高臨下的態勢。幾個人想要去攔住他,剛衝上去就被砸碎了一個,撞飛了一個,剩下的一個被踹下了坡道,然後又跳了回去。氣的坐牛牙癢癢。
坐牛環視周圍,剛出發時在填滿了坡道,坡下還站著密密麻麻的隊伍現在已經稀稀拉拉。饑餓的感覺依然在騷擾著他。讓他無法冷靜的思考。一道白光越過了戰場。”這是什麼?“坐牛也沒有多想,忽然,坐牛的腦海裡有一個宏大的聲音響起:”衝上去!吃了他們!“然後他身後傳來一聲滾雷般的悶響,但他已經無法去觀察到底是什麼在響了。他眼睛裡的血絲瞬間擴散,眼白消失了,隻有紅色的,毫無理智的嗜血光芒在閃耀。”吼!“這個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怪物,準備衝上城牆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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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消散的煙塵底部空無一物的大坑,波魯高興的手舞足蹈。
”哈哈,炸飛了!老師這個真的很厲害啊!“
“給我也試試吧!”莉亞舉起手來“我也會!”
波魯看了一眼老師,老師輕輕點了點頭,波魯讓開了位置。
“按住這裡就行了,不要超過10秒。”莉亞站到了按鈕前。這時前線上忽然響起了駭人的吼聲,幾人往外看去,坡道上還剩一半的野蠻人,忽然發狂了,他們丟掉了手裡的武器,掙脫了身上的毛皮,人踩著人,揮舞著手上的爪子向城牆上湧去,和騎士們剛一接觸,巨大的衝擊力就撞的前排連連後退,這股巨大的力量就像洪水決堤一樣在城牆上蔓延。騎士們揮舞手裡的武器砸倒第一個,還是被撲過來的第二個抱住了腰撞倒在地,即使這樣還有第三個,第四個撲上來,用爪子抓,用牙咬,戰鬥瞬間進入了混戰階段。
莉亞愣住了,她沒有見過這樣的戰鬥,戰鬥不應該是旗甲鮮明,鮮衣怒馬的騎士在各自的信仰,信念,哪怕是利益都好的感召下正麵衝鋒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穿著重甲的騎士被撲倒在地,扭打在一起,還有無數的怪物湧上來拿爪子捅,拿牙咬,拿石頭砸,拳頭打,雙方在血潭中翻滾,什麼精神,什麼風度,都已經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