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靈異片演員(1 / 2)

正在這時,白秋葉突然倒吸一口氣:“難道……是你算出來的?!”

兩人腳下的晃動少了幾許。

王導演麵色鐵青地說:“是,是的,老夫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他在這裡住了十年。”

白秋葉震驚地說:“老王真乃神人也。”

兩人一唱一和說完後,房子終於平靜下來。

雖然他們表麵上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但都同時在心中鬆了口氣。

實在太驚險了,NG比他們想象的更容易。

王導演抱怨地看了白秋葉一眼。

剛才的說法最多隻能當作劇情中老王對打手的敷衍。

這個理由並不能讓人信服,萬一他下次說錯話,恐怕連這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會直接NG。

而且他現在是沒有戲份的龍套,他必須讓自己融入這個事件中,和洋樓強關聯。

在下一幕戲中,才能給自己一個穩定發揮的空間。

於是,王導演補充了一句:“其實那個請我來這裡除祟的太太,在這裡住了十年以上,她跟我提過那個瘋子。”

“那個瘋子恐怕比房東更清楚這棟房子。”王導演說,“我們趕快找到他。”

白秋葉看了他一眼。

王導演說的全是廢話,因為他們的劇本上,寫著打手會獨自在閣樓上發現被綁起來的瘋子。

瘋子遇見打手之後,會指著打手瘋狂叫起來。

然後打手將會被其他幾人誤會,其他幾人為了自身安全,就會把打手關進那間地下室中。

白秋葉隻能照著劇本上的內容,走到了閣樓中的一隻大木箱旁。

“房東說瘋子喜歡捉迷藏,他應該不會把自己藏進箱子裡吧?”白秋葉說完,伸手將箱子的蓋子抬起來。

隻見飾演瘋子的丁岩被膠帶捆得緊緊的,嘴上也塞了一張布。

在箱子打開的瞬間,他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白秋葉自言自語地說:“沒想到還真在這裡。”

她低頭將塞在丁岩嘴裡的布取出來,丁岩一得空閒,就開始瘋狂大叫起來。

“救命——不要過來——救命——”

他臉上表現出來的恐懼,濃得如同一團化不開的油彩,眼睛裡布滿血絲,神色有些癡傻。

如果說這是他裝出來的,丁岩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點。

就算譚夢櫻來飾演他這個角色,恐怕也演不出這麼多層次的癡態。

“瘋子,你在說什麼?”白秋葉按照劇本上的提示繼續行動,她一手抓住丁岩的衣領,“老子救了你,你還讓老子不要過來。”

丁岩瘋狂地掙紮,幾乎將全身力氣用上,這口箱子也因為他的動作,猛地打翻在地上。

咚!

巨大的響聲從閣樓傳到洋樓一層,還在樓下的五人聽見聲音,連忙跑上樓去。

他們剛跑到門口,就看見白秋葉抓著丁岩,看上去一副要揍死他的凶悍模樣。

“你在做什麼?”曾閒情衝上去,撲到瘋子身上,一邊用身體掩護住他,一邊對丁岩說,“你沒事吧?不痛吧?”

“曾閒情,我才要問你在做什麼。”夏子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老公我還沒死呢,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我帶綠帽子是吧!”

“阿巴阿巴——殺我——救命——”丁岩嘴裡無意義地喊著,“救命——”

白秋葉因為被曾閒情打斷,惱怒至極,正要出拳打她。

蘇雲跳出來說:“住手!你怎麼可以打女人!”

白秋葉:“你要勸架是吧,老子連你一起打!”

謝嶺月直接被嚇哭了,躲進譚夢櫻懷裡,嚶嚶嚶地抽泣。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王導演站在一旁,看著這場由他主導的鬨劇,突然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熱鬨都是彆人的,他什麼都沒有。

正在演戲的五人,雖然嘴上吵得厲害,但他們都感覺到,丁岩現在的狀態不像是演的。

丁岩沒這個演技,他恐怕真的瘋了。

他們一邊演戲一邊抽空觀察丁岩的狀態。

這時,丁岩突然尖叫一聲:“是他——是他要殺我——”

他的手指向人群中正在揍人的白秋葉。

白秋葉凶狠地看向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丁岩大叫:“就是他——他要殺了我們所有人——”

眾人的視線全部凝聚到白秋葉身上。

譚夢櫻倒吸一口涼氣:“他難道說的是真的?”

白秋葉冷笑一聲:“你們該不會真的相信這個瘋子說的話吧?”

“我們不相信他的話,難道就會相信你的話?”夏子濯說,“你今天晚上來租房子的時候,是怎麼對我的,你忘記了嗎?”

“對!就是因為他來了,所以房子才出了這麼多事情。”曾閒情顫抖著說,“快把他趕出去。”

“好啊!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白秋葉卷起袖子朝說話的兩人邁出一步。

突然她的後頸被人用堅硬的物體打了一下。

這一下雖然沒有用力,但白秋葉突然雙眼翻白眼,原地轉了兩圈,用浮誇的演技,倒在了地上。

謝嶺月拿著一隻瓶子,身體在顫抖:“我很害怕,不知道怎麼辦,隻有先打暈他。”

蘇雲鬆了口氣:“你做的沒錯,他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夏子濯擦了把虛汗:“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把他扔出去?”

譚夢櫻看著閣樓滲水的屋簷說:“外麵的風雨太大,他又失去了意識,就這樣扔出去恐怕會死在雨裡。”

曾閒情不敢靠近白秋葉,遠遠地說:“可是繼續讓他呆在屋子裡,他隨時都可能醒過來。到時候,他已經有了警惕。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把他打暈一次。”

“我有一個想法。”蘇雲提議道,“要不先把他關在地下室那間房。”

謝嶺月不安地說:“可是那間房裡麵,有兩具屍體啊。”

“你也說了,那隻是兩具屍體。”蘇雲說,“屍體能對一個活人乾嘛?”

謝嶺月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很危險,房子裡有臟東西,沒有精力再去對付一個殺人狂。”蘇雲又說,“這是為了我們大家好。”

白秋葉躺在地板上聽著,雖然她閉著眼,但聽見這句台詞的時候,還是艱難地在眼皮裡翻了個白眼。

王導演寫的劇本,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坑她。

為了坑她,連一朵小白花的謝嶺月和譚夢櫻都黑化了。

站在一旁的王導演,聽見自己寫的台詞被演員們念出來的時候,心裡又高興又不安。

白秋葉終於被他坑了一次,他很高興。

但在白秋葉被關起來的這段時間裡,跟著謝嶺月這群人,他又會像剛才那樣格格不入,很可能會Ng。

如果單獨行動,和白秋葉之前身為龍套時一樣,憑自己去創造劇情的強關聯,危險程度又會提升許多。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見夏子濯說:“那老王怎麼辦?”

夏子濯趁著自己的劇情點之間的空隙,說著即興台詞。

蘇雲:“他和白秋葉是一夥的,把他也關進去。”

王導演:“????我不是我沒有——”

他話音未落,後頸就被一隻瓶子狠狠砸中。

謝嶺月第二次舉著瓶子,雙手微微顫抖:“我還是不知道怎麼辦,隻有把他也打暈。”

譚夢櫻輕輕說:“乾得漂亮。”

王導演雙眼冒金星,身體軟倒在地上。

這一次居然是真砸。

這群挨千刀的!

他懷疑這群演員是在報複他!

員工守則裡雖然規定過員工不能傷害雇主。但他們現在,是在演戲。

就和演一場扇巴掌的戲一樣。

他無法受到規則的保護。

王導演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一身的灰塵。

王導演從地上爬起來,剛用手拍了拍臉上的灰,就看見不遠處躺著一具白骨。

王導演:“啊——!!!”

白秋葉倒在他對麵,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王導演問:“你醒了沒有?!”

白秋葉一言不發,跟真的昏迷了似的。

但王導演知道,謝嶺月打白秋葉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用力。

白秋葉在裝死。

他正想罵人,突然想到這個劇情是他自己寫的。

白秋葉必須在聽到房間外麵傳來一陣哭聲之後才會醒過來。

王導演坐立難安,不敢靠近躺在地上的白骨,也不敢靠近屏風,後麵還有周洲舟的屍體。

如果不是因為白秋葉擅自給他加戲,現在他又怎麼會落得被一起關進了地下室中的悲慘境況。

過了許久,他聽見房間外傳來了一陣哭聲。

王導演打了個寒顫,走過去推了推白秋葉。

白秋葉終於“悠悠轉醒”,捂著後腦勺說:“剛才是誰,居然敢打老子。”

她像沒看到王導演似的,徑自環顧四周:“tnnd,竟然把老子關到這裡來了。”

說完這段台詞,她終於給了王導演一個正眼:“老王你怎麼也在這裡?”

王導演又氣又怒:“我怎麼也在這裡?我還不是受你連累!”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白秋葉不知道他究竟想說的是哪個意思。

白秋葉聞言憤憤不平地說:“什麼,他們這麼不講道理,居然株連九族?”

王導演火冒丈:“這是株連九族?我看是豬連九族!!”

麵對王導演的怒火,白秋葉毫無壓力。

王導演就算再委屈,也是他自找的,白秋葉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白秋葉站起身來,繼續念劇本上的台詞:“等老子出去就活剝了這些人的皮──算了,不用等老子出去,這些人就活不過今晚。”

她說話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一陣哭聲。

隻聽鎖鏈落地的聲音,關押他們的門竟然打開了。

那聲音正是從通道的另外一側傳來。

白秋葉的劇本上,要求她前往通道的另外一側,一直走到儘頭,然後往上走。

在這之後的下一個劇情,則是逃亡。

兩個劇情之間像是抽幀一樣,少了許多畫麵。

說得好聽是劇情節點之間的空閒時間,但實際上是王導演給她埋下的一個巨大危機。?

白秋葉看了一眼王導演,把門推開。

一陣陰風吹來,帶來冰冷的濕意。

兩人一起走出房間,走到樓梯處的時候,白秋葉突然說:“老子要去看看這棟屋子究竟藏的什麼鬼玩意兒。”

說完她便徑直地朝著通道的另外一側走去。

王導演在樓梯的位置躊躇了一下。

他看著通道黑黝黝的另一頭,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他還是不要跟著白秋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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