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精神病院護士(2 / 2)

白秋葉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直接讚同。

這時陸羽倩已經在邊蘭娜的指示下,坐到了桌子麵前。

那張桌子居然和白秋葉兩人擺在了同一個位置。

這樣看著,就像過去的時間和現在的時間發生了交集。

陸羽倩坐在凳子上,拿起放在紙上的圓珠筆。

她將圓珠筆夾在指縫間的時候,雙手已經抖到了極限。

圓珠筆重新落到了桌上,並且滾下了桌,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邊蘭娜提高聲音說:“你到底在乾嘛,是不是不想成為我的朋友了?”

陸羽倩低頭將筆撿起來,不斷地向邊蘭娜道歉:“不是的,我我有些緊張。”

邊蘭娜又收起了那副嚴肅的模樣:“有什麼好害怕的,隻不過是一個遊戲,你難道還當真了。”

齊劉海聞言忍不住吐槽:“既然是個遊戲,她怎麼不自己玩?”

然而邊蘭娜並沒有聽見齊劉海的聲音,繼續說:“你看我們不也在這裡陪著你嗎?”

邊蘭娜說完之後,又對其他兩人使了個顏色。

那兩個室友原本就不讚同大晚上玩這個遊戲。

如果不是因為真正操作的人是陸羽倩,她們早就躲出去了。

現在還待在宿舍裡,多半也是因為受到了邊蘭娜的壓迫。

其中一個室友表情僵硬地說:“對啊,你就放心大膽的請,不會出什麼事的。”

另外一個室友也附和了兩聲,不過她似乎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聲音越說越小。

陸羽倩重新將筆夾在了雙手之間,手腕懸在半空,用筆尖點在那張空白的紙上。

邊蘭娜興奮的說:“快,念那句詞。”

陸羽倩認命地閉上眼睛,嘴裡念道:“筆仙,筆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1]

陸羽倩的話音一落,一股陰風突然吹進了屋,把窗戶吹得哐當作響。

除了陸羽倩以外,其他三人猛地回過頭看向窗邊,然而窗外什麼都沒有,似乎剛才隻是那陣風在搗蛋。

邊蘭娜對一個室友說:“快點把窗子關上!”

那個室友麵色蒼白的走到窗戶旁,伸手將窗戶關過去。

隻是之前還好好的窗戶似乎被卡住了一般,她竟然沒有拉動。

這下她完全被嚇破了膽,身體往後退了兩步,驚慌失措地指著窗門。

邊蘭娜皺著眉頭問:“讓你把窗戶關上,你在乾什麼?!”

室友說:“不是我不關,是窗戶關不上。”

“怎麼可能關不上,今天早上我還開了窗戶。”邊蘭娜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伸手拉了一把窗門,窗門滑溜地被拉了過去,“這不是關上了嗎?”

室友的表情變得更加驚恐:“可是剛剛真的不行啊。”

邊蘭娜不耐煩地說:“你們兩個一直在自己嚇自己,現在是不是要做樣子給我看了?”

室友連忙說:“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在她們爭吵的時候,齊劉海看向站在窗戶邊白秋葉,表情有些複雜。

剛才並不是室友故意不想拉窗戶,也不是窗戶突然出了問題,而是白秋葉站在那裡,按住了窗戶不讓室友拉動。

等邊蘭娜來的時候,白秋葉又鬆開了手,造成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齊劉海覺得白秋葉的行為,像極了突然調皮搗蛋的熊孩子。

齊劉海問:“你剛才拉她窗戶乾嘛?”

白秋葉說:“我想試試我們能不能乾預這件事情的進展。”

齊劉海說:“可是隨便乾預,很可能會讓我們走進一條沒有結局的路線。”

正在這時,陸羽倩的雙手突然動了。

她的筆尖在紙上畫出了一個圓圈。

不管是齊劉海和白秋葉的對話,還是邊蘭娜和室友的爭執,都因為陸羽倩身上的變故突然暫停。

陸羽倩已經哭了,完全無法壓抑住哽咽,肩膀不住的抖動,但是她的手臂仍然保持著平衡,沒有一點發抖的跡象。

邊蘭娜走到她旁邊,問道:“你是自己動的?”

陸羽倩哭著搖了搖頭。

邊蘭娜更加興奮了,她說:“我看電影的時候就一直很好奇,手臂為什麼能一直懸著,還能一動不動。”

另外兩個室友已經傻眼了,似乎她們也沒有想到,真能招出筆仙來。

其中一個對邊蘭娜說:“蘭娜,讓陸羽倩把它送回去吧。”

邊蘭娜說:“人家好不容易才來,就給人送回去?未免也太不禮貌了。”

她說完,對陸羽倩說:“你問筆仙,我什麼時候能找到我的真命天子?”

陸羽倩用發抖的聲音重複了邊蘭娜的問題。

緊接著,她夾在指縫中的圓珠筆動了起來。

筆尖在紙上畫出了一個“X”型。

邊蘭娜的臉色一僵:“什麼意思?難道我找不到?”

她盯著陸羽倩說:“陸羽倩,該不會是你自作主張畫出來的吧,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筆仙。”

陸羽倩搖了搖頭:“我沒有,真的不是我畫的!”

邊蘭娜說:“那你問它,這把叉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陸羽倩向筆仙詢問之後,圓珠筆又動了起來。

這一次,紙上出現了一個字。

「孤」

邊蘭娜看到那個孤字,氣得咬牙切齒。

她以為陸羽倩其實在騙她,故意借助請筆仙的過程,想讓她害怕。

於是將所有的怒氣都傾瀉在陸羽倩的身上,一把抓住了陸羽倩的手。

“你真的以為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打擊我?”邊蘭娜想把陸羽倩的手拉起來,然後陸羽倩的手臂紋絲不動,她仿佛舉了幾十公斤的鐵。

邊蘭娜臉色一僵:“你快點把筆鬆開。”

陸羽倩麵容蒼白地說:“我沒辦法控製我的手,我甚至已經感覺不到它們。”

邊蘭娜終於開始慌了:“你彆開玩笑了。”

她轉頭看向其他兩個室友:“你們倆,快過來幫我,把她的筆拿走。”

其中一個室友猶豫了片刻,走了過去準備幫忙。

另外一個室友徹底不管不顧,像一陣旋風衝到了門口,伸手去開宿舍的門。

隻是她發現宿舍的門像被人釘在了門框上一般,她用儘全身力氣都沒有將那扇門拉開。

她回過頭:“打不開,門打不開了!!!!”

邊蘭娜本來想要罵她,但看到對方驚慌失措的模樣,也意識到了她們現在的處境相當糟糕。

似乎沒有讓陸羽倩放下筆的必要了,現在應該做的是離開這個房間。

邊蘭娜第一個撒開手,衝向了宿舍門。

她把室友推開,自己伸手開門。

拉不開。

邊蘭娜看向門鎖,門鎖並沒有被鎖上。

但為什麼她們沒辦法將門打開呢。

齊劉海見狀,看向了白秋葉。

白秋葉站在一旁,聳了聳肩膀說:“不是我乾的。”

齊劉海說:“奇怪,她們還沒問幾個問題啊,筆仙為什麼突然發作了?”

白秋葉說:“或許是因為筆仙被激怒了。”

白秋葉的話音剛落,坐在椅子上的陸羽倩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像癲癇發作了一般。

陸羽倩的雙眼翻白,腦袋往上揚起,手裡的筆不斷地戳著白紙。

一個一個被圓珠筆戳出來的小洞,最終組成了一個字。

「死」

齊劉海說:“筆仙是不是要出來了。”

陸羽倩交叉在一起的兩隻手突然分開,其中一隻手反握住那隻圓珠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到了站在她旁邊的那個室友眼窩裡。

圓珠筆插的很深,通過眼窩直接捅到了室友的腦子。

陸羽倩一邊顫抖一邊用手拿著圓珠筆在對方的腦子裡攪了攪。

那個室友連叫都沒有叫出來,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陸羽倩拔出了那隻圓珠筆,轉過身看向了站在門口想要開門的兩人。

邊蘭娜和另外一個室友看到自己的同伴慘死的模樣,瞬間發出了尖叫聲。

邊蘭娜大叫道:“你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讓你爸下崗!!!”

陸羽倩此刻哪裡聽得懂她在說什麼,繼續朝門邊走去。

另外一個室友已經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邊蘭娜!我就跟你說了,不要玩這種遊戲!!!她已經不是陸羽倩了!她已經被那個筆仙附身了!!”

邊蘭娜像給自己打氣一般,罵道:“誰說她被附身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是陸羽倩的把戲罷了!”

另外一個室友已經放棄和邊蘭娜爭辯,雙手不住地砸門,大叫道:“有誰能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

然而她們的聲音仿佛被隔絕了,又或者她們這個房間被隔絕了,聽不見外麵的聲音,外麵也聽不見她們的呼救。

兩人頓時被絕望的情緒吞噬,同時哭了起來。

陸羽倩馬上就要碰到她們,那支還沾滿了血液和腦漿的圓珠筆被陸羽倩握在手中。

邊蘭娜對另外一個室友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她就算被附身了,也是一個人。”

“我們是兩個人,隻要我們兩個聯合起來,難道不能打倒她嗎?”邊蘭娜說,“我說123,我們兩個一起衝上去,把她摁在地上。然後我去拿那張凳子,等我們把她敲暈就好了。”

另外一個室友慌亂地點了點頭。

邊蘭娜說:“3,2,1!”

她說到“1”的時候,突然伸手在室友的背後推了一把。

室友一時不備,正好被她推到了陸羽倩的麵前。

陸羽倩麵無表情地舉起了那隻圓珠筆,猛地往室友的臉上插去。

隻是這個室友的運氣比剛才那個好一些,她腦袋一偏,圓珠筆戳到了額頭上,隻戳出來一個傷口,就被頭骨擋住了。

她吃痛慘叫了一聲,想要推開陸羽倩往旁邊逃。

可是陸羽倩的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她竟然推不動分毫。

陸羽倩一把抓住了她,用冷漠的視線看著她,另外一隻手舉著圓珠筆刺向了她的眼睛。

她害怕自己像那個室友一樣被圓珠筆戳爆眼睛並且捅進腦子,於是將頭一偏。

隻是在她偏頭的時候,陸羽倩的圓珠筆戳進了她的耳朵,戳穿了耳膜,戳壞了耳蝸,仍然捅進了腦子。

她沒有掙紮幾秒鐘,就和另外一個室友一樣倒在了地上。

房間裡隻剩下了邊蘭娜。

邊蘭娜剛才把人推出來當做誘餌之後,自己則跑到了窗邊。

這裡是二樓,即使從窗戶跳下去,最多摔傷腿。

隻是剛才被室友抱怨關不上的窗戶,現在居然打不開了。

不管她怎麼推動,窗戶仍然紋絲不動。

親眼看到陸羽倩殺掉了第二個室友之後,邊蘭娜的腿已經軟得沒辦法站住。

好在她跑到窗戶旁邊之前,隨手拿了一隻馬克杯。

邊蘭娜舉起杯子往窗戶玻璃上砸,哐當一聲巨響,窗戶頓時碎了一地。

邊蘭娜眼中浮現出希望的光,爬到了窗戶上,準備往樓下跳。

突然她的發根一痛,原來頭發被陸羽倩一把抓住。

陸羽倩強行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拖回了房間裡。

邊蘭娜一邊喊痛一邊哭:“羽倩彆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

離中午隻過了幾個小時,她們之間的身份卻完全轉換了。

隻是現在抓著邊蘭娜的並不是陸羽倩,而是她強行請來的筆仙。

被附身的陸羽倩當然聽不懂邊蘭娜的話,也不會因為她的眼淚產生同情,更不覺得這一室血腥有什麼不妥。

陸羽倩舉起那隻已經連殺兩人的了圓珠筆,靠近了邊蘭娜的眼球。

邊蘭娜被她拽著頭發,根本沒辦法移動腦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筆尖離自己越來越近。

齊劉海見狀問:“你剛才不是說可以改變走向嗎,我們要不要現在出手?”

白秋葉說:“但是到現在為止死的人都不是陸羽倩,陸羽倩應該是最後一個死的。”

齊劉海猜測道:“難道她最後沒有送走筆仙,所以被殺了?”

白秋葉說:“或許不是被殺的。”

齊劉海說:“什麼意思?”

白秋葉說:“陸羽倩其實就是一個剛出校園的學生,她的承受能力並不算太好。就算筆仙沒有動她,她清醒過來之後,看到自己殺了這麼多人,隻怕──”

齊劉海說:“難道她會接受不了,然後自殺?”

白秋葉點了點頭:“我猜是這樣的。”

齊劉海說:“憑什麼啊,又不是她乾的。”

正在這時,陸羽倩已經將圓珠筆捅進了邊蘭娜的眼睛裡。

這位筆仙似乎對邊蘭娜的怒氣深重,捅了一個眼眶還無法解氣,又將筆抽出來捅進了另外一個眼眶。

並且她在對邊蘭娜動手的時候,力道並沒有對其他兩個室友那麼重。

這就代表著邊蘭娜沒有被一下子殺死,充分地受到了疼痛的折磨。

邊蘭娜一邊慘叫一邊流著血淚,兩隻手去捂自己的眼睛,卻摸到了一手滑膩的血跡。

這時陸羽倩已經將圓珠筆從另外一個眼眶裡抽了出來。

邊蘭娜完全沒辦法正常說話,隻能啊啊的叫著。

陸羽倩拽著她的腦袋把人提起來,麵無表情地將邊蘭娜的頭往桌上撞。

每撞一下,那張白紙上就留下一大片血跡。

越積越厚,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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