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信,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常平說,“我可沒有在你麵前看過任何信件。”
白秋葉說:“因為就算沒有信,那兩本書的內容,就足夠你誤導我們。”
“當我們把楊興海當做一個十惡不赦想要殺掉所有人的變態時。”白秋葉說,“你的目的就達成了。”
常平笑起來:“你說得很有意思。”
白秋葉說:“看樣子,你仍然固持己見。”
“我還以為你和其他護士不同,沒想到你們沒什麼區彆。”常平說,“你現在和他們說我有病,把我強行關在這裡的時候一模一樣呢。”
白秋葉說:“這就要問問你自己,為什麼占著床位不發病了。”
常平:“……你在拖延時間?”
白秋葉說:“我有什麼好拖延的。”
常平說:“你想找到出去的開關?”
白秋葉說:“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在哪裡。”
常平笑了兩聲,突然皺起眉頭,嘴裡發出一聲痛哼。
他低下頭,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白秋葉聽見常平的身上傳來一個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粘稠的液體中攪和。
常平腹部的衣服被頂了起來,他穿的是襯衣樣式的病號服,中間的扣子一下子被崩掉。
緊接著,那片地方的布料變成了紅色,並且麵積越來越大,整個腹部上的衣服呈現出一片血紅。
白秋葉還沒來得及跑過去,隻聽得一聲撕裂的聲音,常平的肚子突然裂開。
她看著常平肚子上被撕裂的痕跡,終於知道張醫生是怎麼死的了。
不過常平的死法看上去比張醫生更加慘烈,傷口也更加血腥。
正在這時,白秋葉看到常平旁邊X光房間的金屬大門上倒映出了幾個影子。
這幾個影子像在不斷的朝著外麵爬出來,輪廓越來越清晰。
白秋葉注意到這幾個影子都是朝著常平的方向爬去,似乎常平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們。
第一個影子爬了出來,看上去是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鬼。
它的身體有些透明,剛出來就伸手抓住了常平,腦袋埋在常平的肚子上,仿佛在汲取常平的血液一般,身體逐漸變成實體。
這個女鬼出現之後,陸續又爬出來了許多半透明的鬼物。其中有醫生,有護士,病人占絕大多數。
它們像是收到邀請後到這裡來舉行美食派對般,將常平身上的血全部吸了乾淨。
隻是它們並不滿足於此,主意打到了白秋葉的身上。
白秋葉的手剛碰到西瓜刀的刀柄,就聽見係統09開口。
[主人,我想……]
白秋葉:“不,你不想。”
[嗚嗚。]
這些分食了常平的鬼物們一擁而上,將白秋葉視作下一道美餐。
第一個鑽出來的護士,迫不及待地撲到白秋葉麵前。
那張麵無人色的臉上,眼睛凸起,有黑色的經脈從皮膚下滲出顏色,表情在不自然的狀態下顯得扭曲異型。
護士張開嘴,朝著白秋葉的臉上咬來,牙齒突然咬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哐當一聲作響。
護士的牙齒像危房上的小石頭,嘩啦啦掉了下來。
它的神情也從怨毒狠厲變成了惴惴不安。
白秋葉對它笑了一下,反手用西瓜刀噶了它的腰子。
護士撲通倒地之後,其他想要來分一杯羹的鬼物們動作一頓,接著朝四周逃去。
然而白秋葉已經化被動為主動,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個逃跑的病人鬼。
那個病人鬼,剛吸飽了血,嘴邊還掛著血珠,被白秋葉一巴掌拍到後背上,血珠落到了地上,它的腦袋也被摘了。
其他的鬼物見狀,逃得更快了,甚至有些向其他鬼物使絆子,想讓彆的鬼當墊背,自己找機會逃跑。
隻是白秋葉沒讓它們一個逃出去。
安樂醫生送上門的禮物,豈有不接之理。
安樂醫生恐怕也萬萬沒想到,用常平血肉聚集的鬼群被白秋葉兩三下破除。
他想要火上澆油,反而成了雪中送炭,把白秋葉最缺的東西給送了過去。
正在這時,白秋葉突然聽見頭頂上有開閘的聲音。
接著,某種氣體泄露的嘶嘶聲響起。
聲音不大,可以聽出來每秒鐘泄露出來的氣體不多,但是時間長了,一定可以填充滿整個走廊。
白秋葉見狀,連忙將這層樓的病人往樓下拖。
她到了第四層,把病人帶進空房間裡安頓好,低頭看了一眼終端上的完成進度。
【工作進度:58/72】
看來A組也找了不少病人回去,現在隻差十四個。
手機上還沒有鬼來電,網線鬼和鬼護士暫時沒有完成任務。
特彆是需要找安樂醫生的網線鬼。
從安樂醫生利用常平的身體看來,他的行蹤很難琢磨。
常平可能是他最合適的一個容器,但不代表他不能使用其他的容器。
這時,外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白秋葉走出去,看見齊劉海一個人在外麵,拖著一個正在發瘋的病人往病房裡走。
齊劉海看見她之後,大叫道:“南宮,來幫我一下!”
她話音一落,那個病人就跟脫韁的野馬一般衝了出去,但運氣極不好地衝向了白秋葉的方向。
齊劉海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等她走進的時候,白秋葉已經抓住了這個病人。
這個病人的身材體重都屬於重量級,白秋葉卻跟拎雞仔般,將他拎在手上。
齊劉海說:“他突然醒過來,我沒反應過來,差點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