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秋葉對他們說:“你們兩個,把終端上生存券餘額的截圖發到論壇去,我要檢查。”
兩人臉都白了,他們沒想到白秋葉居然有樣學樣,把他們用來對付她的伎倆全部用到了他們自己身上。
白秋葉注意到他們不自然的表情,說:“不願意?”
拿刀的那個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說:“我剛才有些還沒轉過來,咋回事呢,哈哈哈”
白秋葉冷冷地看著他:“還不快轉?”
拿刀的那人隻能伸出拳頭,看著自己的生存券餘額變成零。
白秋葉收回手說:“記得截圖發論壇。”
拿刀的那個幾乎快厥過去了。
他都明明已經自首了,任誰也不會認為這次之後他還會偷留生存券,沒想到白秋葉還是不放過他。
另外的那個見狀,知道自己也躲不過,於是主動將生存券轉給了白秋葉,並且去論壇發了帖子。
他們發了帖子之後,白秋葉立刻打開終端檢查一起,一點都不含糊。
兩人的帖子沒有標題,點開後就是一張終端界麵的截圖。
生存券餘額的位置並不顯眼,但是兩個明晃晃的“0”,還是很吸引人的眼球。
l2:怎麼又來一樓灌水的?
l3:開兩個帖子?
l4:不對,這邊和隔壁不是同一個終端的截圖吧。
l6:這兩張截圖上的生存券餘額都是0啊。
l8:被搶了?
l10:搶劫的真是個狠人,居然一張生存券都不給人留。
白秋葉隨意瀏覽了一下帖子,關掉了終端。
她來到昏迷的那個身旁,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肚子。
對方的手臂流了很多血,臉色白得跟泡過水的牛皮紙,看起來似乎真的還在昏迷之中,並不是假裝的。
白秋葉雖然不爽,但也對方也不可能說醒來就醒來。
她也沒有時間門留在這裡等著他醒過來,於是放棄了這人的生存券。
剛才被強行交易過的兩個人鬆了一口氣。
至少他們中還有一個保存著生存券,今天淩晨後不至於直接死於餘額不足。
正在這時,白秋葉突然伸手按住了拿刀那人的另一隻手:“為了以防你們再去搶人,所以這隻手也不能留。”
她說完直接把拿刀的人手臂折斷。
拿刀的人被突然下了狠手,也痛暈了過去。
白秋葉又走向了牆邊的那個人。
那人看白秋葉的眼神跟看鬼一樣,雙手並用往前爬,還扯著嗓子喊道:“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
“你就這麼對你們挑的地方沒有自信?”白秋葉說,“能在這裡對我下手,應該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到吧。”
白秋葉說完,將他重新踢到了牆邊,順便踩住了他的右手。
隻聽骨節咯吱作響,這人的手背頓時腫了一大片,裡麵的骨頭都已經變成了一斷一斷的渣。
白秋葉又把他的另一隻手踩碎,在他的衣服上擦乾淨鞋子上沾的血後,這才走回車邊。
她沒再管不住哀嚎的搶劫犯,發動了車,繼續往副本點開去。
其實她最開始並沒有想把三人折騰到這個田地。是因為這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底線,白秋葉這才想要讓三個人渣再也沒有作案的能力。
“小的安置區的確沒有大的安置區安全。”白秋葉看著後視鏡裡逐漸遠去的安置區,“但是這裡的食物,倒是便宜了一些,所以才會吸引人來吧。”
她的車一直往北開,車內儀表盤上顯示的溫度也逐漸變低。
當天夜裡,她將車停靠在一個廢棄的服務區裡,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毛衣給自己套上。
雖然她感覺不到溫度變化,但也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合群。
服務區沒有燈光,黑漆漆的房子像一隻匍匐在平原上的巨獸。
白秋葉的車停在服務區的房子麵前,看起來顯得非常渺小。
周圍還有一些已經廢棄的車輛,白秋葉走下去檢查了一通,大多數的輪胎已經癟了,沒辦法直接開走,還有幾個輪胎被卸了下來,可能是被過路的車輛拆掉當備用胎了。
白秋葉走到服務區的便利店裡,在裡麵找到了一套臨時用的修車工具。
她把工具箱拿出來,找到剛才看到的幾個還算完好的輪胎,動手拆了兩個和自己車同個型號的輪胎下來。
白秋葉將這兩個輪胎滾到了車邊,自己進了後座,在上麵湊合了一晚上。
第一天的第一縷光透過車窗玻璃照到白秋葉臉上,她頓時醒了過來。
拿著一瓶水走到服務區曾經的廁所旁洗漱了一番,等她回去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看著很狼狽的小孩站在車邊。
那小孩隻是站著,似乎在打量這輛車,但是沒有做其他多餘的事情。
白秋葉走過去的時候,小孩也注意到了她。
白秋葉問:“小朋友,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個小孩指了指白秋葉身後的服務區:“我住在這裡。”
“你一個人住在這兒?”白秋葉說,“這裡沒有超市,你吃什麼?”
小孩說:“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前幾天下了雨,我接了一些當水喝。”
白秋葉問:“你才住到這裡不久?”
小孩點了點頭說:“我是被舅舅帶過來的,他說他去對麵加油站看看,然後就沒有回來了。”
白秋葉打開車門,從登山包裡拿了一盒餅乾以及一瓶礦泉水給他。
小孩連忙說謝謝,接過來正準備狼吞虎咽,白秋葉提醒道。
“餓了太久不能吃得太快,不然會死掉。”
小孩被她嚇到了,於是細嚼慢咽起來。
白秋葉側坐到駕駛座上,兩條腿踩在地上:“你多少歲了?”
小孩說:“九歲。”
白秋葉說:“三年級?”
小孩說:“四年級,我五歲就開始上小學了。”
白秋葉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說:“我叫齊瑉。”
白秋葉說:“你舅舅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問齊瑉直係親屬在哪裡,齊瑉這種情況,多半直係親屬已經沒了。
齊瑉說:“我現在跟著舅舅住,但是他前兩天賭輸了,那個賭場的人就要找他抵債。”
白秋葉問:“賭場?”
齊瑉不太確定地說:“是叫這個名字吧?”
白秋葉說:“現在還有開賭場的?”
齊瑉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白秋葉在吃驚什麼。
白秋葉注意到他疑惑的眼神,對他說:“你繼續說。”
齊瑉說:“我舅舅說帶我出來躲債來著。”
白秋葉原本以為齊瑉是因為失去父母後,跟著他舅舅,但是他舅舅也不想負擔這個責任了,於是找了個辦法把他扔了。還扔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齊瑉一個小孩沒辦法找回安置區去。
但是齊瑉說的,好像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而且齊瑉提到的賭場,她一次都沒有聽說過。
平時她出副本之後,也會刷刷論壇,看看有沒有什麼重大消息,但從來沒見過和賭場有關的。
‘難道知道賭場的隻是小部分人,這小部分人被告誡過,不能到處亂說。’白秋葉心想。
見齊瑉將手上的餅乾咽下去,白秋葉又問:“他們賭些什麼?”
齊瑉說:“我不知道。”
白秋葉看到齊瑉天真的表情,意識到對方隻是一個小孩,對這方麵的事情又懂得了多少。
白秋葉問得更仔細:“你舅舅平時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他贏了什麼東西。”
齊瑉想了想說:“生存券。”
白秋葉聞言,心想原來已經有人把生存券當做了賭資。
這就和副本直播間門裡的競猜一樣。
但是在直播間門競猜,基本上都掙不到什麼生存券。
她後來才偶然看見,自己在第一個新手副本的時候,有人在那次直播的過程中,利用競猜贏得了兩千多生存券。
白秋葉還記得自己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嫉妒得雙眼發紅,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的目光回到齊瑉身上,這個小孩的舅舅參加的賭博,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這時候齊瑉說:“姐姐,可以麻煩你送我回雪鬆安置區嗎?”
這是一個小型的安置區,和她之前被搶劫的那個安置區規模差不多大。
白秋葉之前查地圖的時候,將雪鬆安置區列為了其中一個補給點。
就算齊瑉不說,她原本也要過去的。
但是齊瑉的出現,反而讓她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