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挨千刀的把羊放出來的!”
“該死的!”
這夫妻倆雖然捉羊的技術非常熟練,但是架不住這些羊已經跑得滿山遍野,他們隻帶回來了三四頭,其餘的都消失在了皚皚的白雪間。
那個女人抬起頭來,一手插著腰,另外一隻手指著雪棚上麵的白秋葉和王穀。
“你們兩個給我下來!!”
白秋葉推了王穀一把:“叫你下去呢。”
王穀說:“她說的是我們兩個。”
白秋葉的大牙發出了嘎吱的聲音:“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彆想拉我下水。”
王穀看了她一眼,起身從雪棚上跳了下去。
那女人說:“你把我的羊賠給我!”
王穀問:“多少錢?”
那女人說:“10萬!”
王穀說:“好,等我公司老板來了,我就讓他給你。”
那女人的老公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火冒三丈:“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耍的什麼花樣,你不就是想拖延時間跑路嗎?”
王穀說:“但是我現在身上沒有10萬塊。”
那個男人說:“沒有錢就把你自己押在這裡,等你那個老板來了,給錢贖人。”
王穀二話不說答應了:“好。”
他答應得太過爽快,讓這兩夫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明明是讓他在這裡當人質的,怎麼聽他的語氣,還有些迫不及待。
這倆夫妻對視了一眼,開始猶豫要不要放王穀進屋。
王穀突然伸手指著雪棚:“上麵還有一個我的同夥,也一起抵債吧。”
白秋葉:“……”
她沒惹任何人。
那對夫妻聽到王穀嘴裡說出了同夥一詞,頓時又被怒氣支配,圍到了雪棚旁邊,罵罵咧咧的讓白秋葉從上麵下來。
白秋葉看向王穀,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也從雪棚上麵跳了下來。
那兩夫妻見她一下來,立馬分工明確的將兩人隔離開,壓著他們進屋。
正在這時,去其他兩個方向敲門的四人也趕了過來。
他們還沒有走進,遠遠地看到白秋葉和王穀兩人被兩個NPC像押犯人一樣押進了那道門內。
東方檀皺了皺眉頭說:“他們兩個怎麼回事,這就翻車了嗎?”
“招聘廣告還在南宮傲的身上,不能讓她死在裡麵啊。”胖子說,“那NPC隻有兩個人,要不我們四個去把他們救出來?”
莫傑伸手攔住了他:“先彆慌。”
胖子說:“我們現在衝進去可以殺個措手不及,再晚一點那兩個NPC就準備好了。”
莫傑說:“他們兩個,像是那種會被這樣抓住的人嗎?”
胖子頓了頓:“不像……”
莫傑說:“你看我們剛才敲門敲了這麼久,有NPC給我們開門嗎,沒有。但是他們兩個直接被押進房子裡了,說明這是他們故意的呀。”
貝馬點了點頭說:“莫傑說的對,我們進去說不定還會壞事。”
莫傑說:“先等一會兒看看情況,如果他們過了很久還不出來,我們再進去也行。”
東方檀說:“他們死了,我們也顧不上和這些村民保持良好關係了,必須得弄到衣服,不然我們在這個副本簡直寸步難行。”
他們剛才也幾乎把整個村子的門都敲完了,但是沒有一個人給他們開門,再敲一遍結果也是一樣的。
在外麵耽擱久了,他們已經感覺手腳不是自己的,血液的流動速度也變慢了很多。
如果再不到暖和的地方去,或者穿上厚衣服保持體溫,他們很可能會得失溫症。
四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回車子裡抱著烤爐取暖,讓行動能力恢複一些再進行下一步。
房子裡,白秋葉和王穀被兩夫妻按到了兩張椅子上。
“老公,你按住他們,我去拿繩子!”
“老婆你搞快點。”
白秋葉背靠著王穀,感覺對方完全沒有掙紮,就任憑這個男人按著自己的肩膀。
白秋葉大概猜到了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又在心裡將他罵了一通。
她沒準備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突破障礙。
或者說她認為還沒有到用這種方式的時間。
結果王穀先斬後奏,直接把事情推到了這一步,都逼上梁山了,就不得不繼續跟著王穀開出
來的這條歪路走下去。
這時那個女人拿著一條粗麻繩回來了。
她狠狠地瞪了王穀和白秋葉一眼,然後用繩子將兩人牢牢的捆住。
白秋葉提議道:“能不能不要把我和他捆在一起啊。”
那女人說:“想得美,你當這裡是旅館啊,我還得給你們安排單人床。”
白秋葉說:“你這兩把椅子看起來也不像是雙人床啊。”
那女人說:“閉嘴,放跑了我們的羊,沒資格說話。”
那女人捆好了他們之後,她老公終於把手鬆開了。
她老公惡狠狠地說:“好好待在這裡,如果我們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倆的凳子動了,小心我們撕票。”
白秋葉說:“彆呀彆呀,不就是10萬塊嗎,我們給錢呀。”
這夫妻倆聞言,同時冷哼一聲,兩人穿上了掛在門背後的厚重棉服,手上提著防風油燈離開了房子。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白秋葉開口說:“你乾的好事。”
她感覺身後的人抖了抖,於是更沒好氣地說:“你還笑得出來?”
王穀說:“我沒笑,我隻是冷。”
白秋葉這才想起剛才王穀為了避開那些山羊,扔掉被子跑到了雪棚上。
他下來之後還沒有重新把被子撿起來,就被這夫妻倆逮住,押進了房子裡。
白秋葉說:“現在怎麼著,難道真等著他們回來?”
她話音剛落,捆在身上的麻繩就鬆開了。
白秋葉連忙站起來,轉過身說:“你就不怕他們夥同整個村子的人,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王穀糾正道:“不是追殺我,是追殺我們。”
白秋葉兩條眉毛豎起來:“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王穀果真把嘴閉上了,走到門邊,將門後掛著的一件厚厚的軍大衣取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白秋葉也懶得跟他計較,趁著這兩夫妻還沒回來,在屋子裡翻找起來。
直接從村民口中搜集信息已經沒辦法做到了,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從村民們的房子入手。
這夫妻倆不愧是養了這麼多山羊的大戶,房子比起狗蛋兒家,豪華了不少。
連一樓進門的地方,都掛著一頂用羊油做的吊燈。
屋子裡麵用來取暖的也不是烤爐,而是修得很結實的壁爐。
壁爐裡麵的柴火已經快燒乾淨了,火焰變得很小。
王穀走到了壁爐麵前,用一根鐵鉗將一塊落到旁邊的柴火放到了還在燃燒的細小火焰上。
火一下大了起來,房間的溫度也在慢慢的回升。
白秋葉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到了樓上。
她在樓上的幾個房間走了一圈,認出來其中一間是這兩夫妻的臥室之後,走了進去。
她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但是隻在他們的房子裡找到一些訂單的列表。
這些訂單都是山下的商家和他們達成的交易,主要買賣的是他們飼養的山羊以及他們打回來的野味。
白秋葉在這些訂單中發現,其中有一種野味叫做兒獸。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動物的名字,看到之後愣了愣。
“這是什麼動物的化名嗎?”
白秋葉自言自語
正在這時,白秋葉聽到了王穀的聲音在隔壁響起。
隔壁也是一間臥房,但是裡麵堆了很多雜物,看起來更像是因為平時沒人居住,所以用來放置東西的客房。
白秋葉離開夫妻倆的臥室,走到了客房的門口。
王穀正站在床邊,腳旁有一個箱子被拖了出來,箱蓋也被打開了。
王穀蹲在箱子的旁邊,手上似乎拿了一張布一樣
的東西,正看得很專注。
白秋葉問:“你叫我做什麼?”
王穀說:“你看這個。”
白秋葉走過去,低頭看向他手上拿著的東西。
那是一麵旗幟,主要的顏色是淺咖啡色,但是能看出來以前不是這個顏色,而是因為時間的緣故,變得非常陳舊了。
白秋葉說:“這麵旗子以前是米白色吧。”
王穀點了點頭。
白秋葉突然感覺這麵旗子的質感有些違和,在光線之下折射的反光不太像是通過布料後再反射回來的,但也不太像是處理過後的動物皮革。
她摘下自己的手套,避開王穀的手,摸了摸那麵旗幟。
手下的觸感竟然非常的柔軟,但是又有彈性和韌勁。
白秋葉的臉色一變,這觸感她太熟悉了。
左手摸右手的時候,就是這感覺。
王穀說:“你摸出來了嗎?”
白秋葉點了點頭說:“像是人皮。”
王穀肯定地說:“就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