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袁義哥”倒是把袁義捶回現實,雷英哲這個禍害!沾上他自己堪比機器人的控製係統都會失效!
“對不起大少爺,我逾越了,還請您原諒。”袁義撇開頭深吸口氣,關窗、打火,沉默著開車,再不看雷大少一眼。
雷英哲小命兒差點嚇飛,不著痕跡捂著蹦迪的心臟:尼瑪!不能吧?難道袁義也喜歡小裴羨,否則怎麼跟戳了他肺管子似的?
各懷鬼胎的兩人,在尷尬無比的車廂裡,終於挨到目的地。
袁義把雷英哲送下車,站定在車門前,“大少爺,那我就回去了。”
“嗯,我也不好請你進去坐,你知道……”雷英哲有些無奈地攤手。
袁義麵色冷峻,“大少爺,飯後老板說的那些話,你應該明白其中意思吧?”
他不是不信任雷英哲,而是這個豬腦子似乎電壓不是很穩,智商有點抽風,未免遺漏還是提點一下的好。
“嗯。”雷英哲神色躊躇,“我知道,叔叔是讓我給母親墊墊話,以免……橫生枝節。”
袁義微微點頭,兩人幾乎同時轉身各自離去。
手黏在車門邊,袁義緩緩側身,看著他孤單的背影,在冬日殘留的幾絲陽光下,走向一座牢籠。
喬詩薇,可不是那麼好說服的女人!
喬詩薇早就在等兒子回來,站在落地窗後將院中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生性多疑的她對袁義的到來有了其他聯想。
“媽,我回來了。”雷英哲進門就看見她躲在窗邊,眼皮一跳。
喬詩薇絲毫不掩飾偷窺行為,慢悠悠走過來,“他來乾嘛?”
“中午在叔叔那裡喝了點酒,袁義隻是送我回來。”雷英哲知道母親不喜袁義,也就沒多解釋。
大過節的,喬詩薇不想跟兒子不痛快,但憑空冒出個假雷洛,讓多年的秘密如熊熊烈火炙烤靈魂。
性格偏執極端的她,以難以掩飾,“大過節的,真是晦氣!”
雷英哲完全驚呆在原地,印象中母親雖然對雷氏繼承人有執念,但為人謹慎謙和,多年避嫌事外,是非常沉得住氣的女人。
而此時,她毫無避諱,直接表現出對袁義的厭惡、不屑,仿佛對著一件臟東西,簡直難以想象。
雷英哲想了想,親自倒杯茶,殷勤地將她扶過來,笑嘻嘻裝傻,“媽,今天晚上都準備什麼好吃的了?”
喬詩薇冰冷無光的眼神轉到他臉上,“雷海是不是跟你攤牌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媽對雷氏繼承人的位子走火入魔,比自己早聽到風聲也是可能的。
雷英哲本想緩緩再墊話,無奈被逼得不得不說,“媽,我今天……見到雷洛了,你猜是誰?就是你讓我追的那個小裴羨,和叔叔有著一樣淡色的眼眸,還是個孩子。”
“那不是雷洛,雷海在騙你,他就是不想讓你集成雷家!”喬詩薇的語調是從未有過的急切,“以前他想要收養袁義,來分你的繼承權,現在又憑空造出個假雷洛。兒子,你可不要被騙了。”
記
雷英哲被她說得頭皮發麻,“媽!叔叔如果不想讓我繼承雷家一句話就行了!至於大費周章弄出來個假的雷洛嗎?”
“你叔叔做事,最重名正言順,他不過是要堵住我們嘴!”喬詩薇突然捧住雷英哲的臉,“兒子,媽忍了這麼多年,都是為你,你可不要糊塗啊!”
雷英哲扯下她的手,母親的行為陌生得叫人害怕,但必須要讓她認識到木已成舟,不要抱著偏激的幻想,這樣她會崩潰的!
“媽,你太把我們當回事,也太不把叔叔當回事了。”他握住母親的手,“叔叔做事,隻要他想,他不屑堵任何人的嘴,雷家是叔叔當家!”
喬詩薇眼仁一縮,似乎被這句話燙著,難堪地左顧右盼,裝作不懂其中道理。
雷英哲捅了窗戶紙,也就索性捅破,“小裴羨才十九歲,什麼都不懂,年後又要跟穀涵結婚,雷家可能都不會回來。媽,我這麼多年跟著叔叔打理家業,你要對你兒子有點信心啊。”
“我對你有信心,可是,我對雷海沒有。”喬詩薇看出來兒子跟她不是一條心,心虛與激憤也慢慢沉下來,終於恢複不鹹不淡的神色。
她突然笑了,拍拍雷英哲的領口,“大過年的,不要跟媽媽爭這個了,好嗎?去樓上,給你爸爸上柱香,去吧。”
雷英哲見母親恢複平靜,即便是避開話題,也意味著無可奈何地退讓,他滿心歡喜跑上樓。
喬詩薇坐在沙發上,挺直腰背,體態優美,卻僵著臉一瞬不瞬盯著遠處,“雷海,你騙得了我兒子,騙不了我。雷洛是不可能會回來的,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