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心底有些擔憂賈赦,麵上卻不顯,她先是喚來了一個婆子,命她找林之孝出門去尋賈赦,就說是老太太找老爺有事,務必要把人帶回來。
等到婆子領命而去,邢夫人這才叫了丫鬟服侍,洗漱休息不提。因著每日晚上要修煉的緣故,邢夫人從不要求丫鬟守夜,隻打發她們在外間歇著。
等到值守的丫鬟出去後,邢夫人又發了張傳訊符出去,聯係賈赦,告訴他已經派了下人去尋他,還請儘快脫身。尋人的小廝來的及時,此時賈赦已經被偷渡者纏住許久了。
司徒晟這個人有點邪門,按理來說賈赦已經是資深任務者,處理過的世界bug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理論和實踐經驗都非常豐富,處理一個偷渡者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司徒晟此人不同,一來他附身的乃是皇子,身上天然便有龍氣環繞防禦,等閒的符篆對他所起的效果,都是微乎其微的。二來,他氣運極其旺盛,幾乎已經成龍虎狀,若是在尋常世界都夠的上天命之子的稱呼了,不過紅樓世界可以修仙,他倒是還差了許多。
隻是這樣一來,賈赦的很多法子,就無法在他身上施展,隻得一步步消減他身上的氣運,或者讓他失去龍氣庇護才可以下手。收到邢夫人傳來的訊息時,他正在焦頭爛額中,司徒晟可以膽大妄為,可是他們任務者卻必須要維持原主的人設,若是被本土世界的人發現異常,輕則扣除功德值,重則受處分,所以賈赦行事難免束手束腳了些。
故此等到林之孝一到,賈赦就急忙發問:“怎麼尋到了這裡,可是府裡有什麼急事,要老爺我回去?”
林之孝出門前,已經得了邢夫人的準話,務必把老爺帶回家,因此他說的急切:“老爺啊,小的找您許久了,您趕快家去吧。老太太今兒不知怎麼了,在府裡發火呢,立時便要見到您呢。”
賈赦做出一副憤恨卻無能為力的樣子,對著屋內一起飲酒作樂的幾個狐朋狗友作了一揖,長歎道:“家中有急事,長輩召喚不得不歸,今日是赦失禮了。各位吃好玩好,都掛在我的賬上,改日我做東,再與諸位賠禮道歉。”
說完拿起酒杯一口喝完,不待司徒晟出言挽留,就急匆匆的奪門而去。屋內的幾人也不在意,本就是酒肉朋友,自己還白賺了一頓飯食,隻接著劃拳喝酒不提。
唯獨一個司徒晟,不過稍晚了片刻功夫,佳人就已經翩然遠去,他急忙離座追了出來,卻隻能見到馬蹄揚起的塵土緩緩降落,心中是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賈赦撒丫子跑得賊快,他經曆的世界多,見過的同性戀人也是數不勝數的,可如司徒晟這般沒臉沒皮,走強取豪奪路線的,也是一向敬謝不敏敬而遠之的,若是犯到他手中,必是要整治一番的。
無他,這中人多數都是變態,以試驗刑法為己任,偏又因著自身家大業大權勢過人,而胡作非為,實在是令人不齒。如今隻是因為些許原因,不能直接動他,等到他身上的龍氣和氣運消失後,務必要讓這人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賈赦心裡暗自腹誹,手中的鞭子卻甩的歡快,一路不停,不過盞茶時分就回到了榮國府內。他先是去了榮慶堂,卻見裡麵已經漆黑一片,守門的婆子見著大老爺急匆匆而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慌忙上前詢問:“老太太已經歇息了,不知大老爺有何要事,我這就去稟報。”
賈赦擺了擺手,示意她聲音小些:“無事,我隻是想和老太太請個安,既然她老人家已經睡下,就彆驚擾了,明兒我再來與老太太說話。”說罷也不待這婆子回話,自己轉身走了。
林之孝亦步亦趨的在一旁跟隨著,見到賈赦進了榮慶堂的院門,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歇息。
賈赦行到正房門口,卻見也是一片漆黑,正準備離去之時,卻聽到了邢夫人的聲音:“可是老爺回來了,秋菊,請老爺進來。”
守夜的丫鬟忙起身開門,邢夫人又吩咐丫鬟把準備的宵夜、解酒湯等端上來,一時榮慶堂內人來人往,倒是不複賈赦剛剛回來之時,看到的靜謐之色。等到賈赦喝了一碗醒酒湯,洗了個澡後,邢夫人方命丫鬟婆子都出去,不必在屋裡侍候,二人說些悄悄話。
“老爺近日回來的這般晚,可是被那司徒晟給纏住了?”
賈赦聞言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我這幾日雖然一直躲著他,可是京城說大也不大,若是有心來尋,能躲到幾時呢,還是要想個法子,讓他離我遠一點。”
邢夫人回憶了一下自己以前所查閱的資料,問道:“消減氣運之法,無外乎就是此人作惡,或者侵犯世界權益,不如就讓我去試探試探他吧。我們雖然不能直接傷害他,但可以反擊,他若是無故出手欲要害我,世界意識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