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條野采菊覺得自己已經被新校長時深逗笑好多次了, 在時深疑惑地看過來的時候,他笑著說。
“在下隻是真的沒有想到您居然是真的愛上了五條悟那家夥。”
雖然在扭曲了因果的時間裡,五條悟才是革 | 命的領袖, 但是他真的不是很得人心。
她失策了,時深還以為轉變為暴君了之後,憑借五條悟的身份和配置, 會誕生彆樣的人格魅力。至少在暴君光環的照耀下,他們能更好接受五條悟有時不當人的操作。
畢竟是暴君麼。
偶爾一次正經起來就會有十倍的反差萌。
但是關鍵是五條悟從來沒有正經過!
時深:沒救了, 我走了。
條野采菊歪頭聽時深有條不紊的心跳聲,隻有方才他道出她愛五條悟的時候, 仿佛永遠不會改變節奏的心跳聲慢了一拍,像是怕驚醒一個沉睡的夢而躡手躡腳行動的……人?
人這裡要打一個問號。
因為在條野采菊的“視野”裡, 時深比起人類,更像是深海裡隨著洋流呼吸的巨型水母。龐大的軀體,柔和溫吞的行為舉止,柔軟的弧度帶來的溫柔的視覺上的錯覺, 在宛若母親懷抱裡的深海的包圍下升不起一點反抗的欲|望。
時深藏了藏手上的寄生絲線,這些絲線原本便是寄生在條野采菊的靈魂裡, 操縱他來到了橫濱校。令外人以為獵犬部隊是想要在這座特殊學校裡安|插耳目,才派出條野采菊,實際上整支部隊早已是她豢養的番犬。
橫濱校豢養著一支優秀的獵犬部隊。
這個設定她並不想浪費。不過原來安排好的劇本獵犬的主人不是她,因為她再次歸來而被打亂,這個設定被她不客氣地拿來用了。
時深可以不需要這些絲線便能夠偷取一個人的靈魂,絲線的作用反而是來幫他們保持自我的。這樣的小把戲倒也能幫助她進行更加精細化的操縱。
六眼能看見流動的咒力, 但是絲線和咒力無關,五條悟看不出來。
條野采菊同樣驚奇於自己竟然對時深升起的難以抗拒的親近之心,強迫自己提起同樣分量的戒備, 卻在下一秒消失得無隱無蹤。
下午上課的預備鈴聲響起來。
時深不著痕跡地勸還想繼續和她閒聊的條野采菊去上課,然後繼續慢悠悠地抄袖走在樹蔭下麵。
“還有兩個人沒有安排好啊。”時深得承認這是自己的失誤,“但是……織田作之助先生和那位首領太宰的世界坐標太不好找了。”
“真不好辦啊。”
時深的目光穿過物理意義上對她沒有任何阻礙的天空,視線如同飛鳥一般越過環繞在世界外的銜尾蛇,落到更外麵的像是果凍一樣的世界壁壘,而恰好被鑲嵌在果凍裡的標本正是被她念叨的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
這兩位外鄉人本來應該在時深完成羽化修改完時間線的那一刻被送回原來的世界。
然而小烏鴉不打算回去,溺愛孩子的時之蟲答應了那孩子任性的請求。黑發的孩子現在還睡在時之蟲的水晶球裡,於是他的存在也相應地消失在那條時間線上。
但是首領宰不想要再一次失去了。
這大概是他唯一一次伸出手,不是求救,而是希冀救贖什麼的手。
“可是,我不能代替這個孩子答應你什麼啊。”
時深頭疼地扶額。
小烏鴉還沒有睡醒,隻能麻煩他們繼續在天上飄著當幾天風箏了。時深還想看看其他孩子回到重置的時間線過得如何了,不過她被自己最大的債主戳了一下。
親,該起來還債了
“嗯……被催債了啊……”生平第一次呢,時深微微鼓臉,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彆說,手感挺好的,“都怪悟。”
“啊啾。”
被念叨的五條悟懸在高空俯瞰橫濱這座和黑夜有過多牽扯的城市,高空的勁風吹過,五條悟做作地抖了一下。然而無下限早已經阻攔了風,他的頭發都沒有亂一根。
五條悟一臉的“阿深果然在想我”的表情。
“跑得可真快。”五條悟眼中略帶幾分苦惱地神色,用手指點了點額角,“這種狡猾的程度不像是沒腦子的咒靈。”
如果咒靈有腦子,橫濱校裡就不會有一隻當爐子來用的火山頭了。
“真是令人不爽啊。”
在包括五條家在內的咒術界各種古老世家覆滅的當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五條悟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