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簡的裝潢,沒有絲毫生活氣息。
“你平常不住這裡?”
“嗯,其中一處房產。”
寧遠驚訝:“《惡鷹》片酬和《絕地真人秀》的冠軍獎金那麼豐厚?”
段舒燒開水,翻半天實在翻不出可以用來衝泡的飲料。
這裡她很少過來,有杯子就不錯了。
盛了半杯溫水,她塞到寧遠手中,他迷迷糊糊地問:“是醒酒湯嗎?”
“我不會煮湯,溫水而已。”
醉後不能大量喝水,不過喝一點溫開水能好受些。
寧遠低頭乖乖地喝光水,雖然隻是最簡單不過的溫水,卻被他喝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甜味,他悶聲笑:“好甜。”
隻要是經她手的,都甜得他心要化了。
“嗯?”
段舒正用熱水倒進盤內,泡一泡洗臉毛巾,提出來攥乾水,一邊替他擦臉一邊說:“可能太久不來水管有些鏽了,抱歉。”
自來水有甜味,不是水管鏽了是什麼。
正享受著心上人照顧的寧遠頓住:“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段舒反應過來了,有些好笑地睨向他。
待他要解釋的時候,傾身吻住他的唇,吻得清淺溫柔,輕輕一啄便分開,她問:“甜嗎?”
寧遠愣了一瞬,下意識地舔了舔被她吻過的上嘴唇。
“……甜。”
聲音發啞,碧眸幽深地盯住她。
某些灼熱滾燙的感情,要抑止不住的破殼而出。
寧遠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也是這麼照顧他的。
那時以為少女是溫柔體貼的天使,隻有在教他不要咬嘴唇的一吻時露出帶刺的危險一麵,後來加深了解,才知道她沒外表那麼嬌媚甜軟,反倒像是冷硬盔甲加身,甚少有惹人憐愛的時候。沒有問題難倒她,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彷佛生而知之,無論外內都經受過上帝的寵愛。
段舒是最迷人特彆的獨一份。
“我還想要。”
他低聲要求,怕她聽不見似的,薄唇壓在她的耳珠上,連皮膚都知道他在說話。
“你清醒了嗎?”段舒眼皮微跳,問:“醒來彆後悔。”
“我現在要是什麼都不做,醒來才會後悔。”
寧遠想得很明白。
進娛樂圈做明星,是他的夢想,是需要全副心神投入拚搏的事業,因此自己私隱被大眾盯著,行動處處受製,那是沒法避免的事,他不會矯情抱怨,跟經紀人玩諜中諜捅漏子。而且,他自認除了唱跳演戲也沒什麼特殊才能了,如果不是做明星,可能壓根沒機會認識段舒。
他身份特殊,和她共度良宵的機會不多。
這樣優秀嫵媚的女人,追求者眾,他逮著機會就得可勁多親兩口。
他說得篤定,段舒也不想將到嘴的肉拍飛。
段舒捧起他的臉,在眼角處落下輕柔的吻:“其實我最喜歡你的眼睛,不戴美瞳更好看。”碧綠又清澈,這種異於亞洲人的小細節很得她歡心。
外表再冷峻的男人心裡也總免不了藏著一個沒長大的小孩,要誇,喜歡被寵的。
“我也不喜歡戴。”
隻是演戲需要。
他不是純外國人,但碧眼又是明顯的異域特征,指定為混血兒的角色很少,就委屈他一進劇組就得戴著美瞳了:“你眼睛才好看……”微上挑的眼尾,揚著一股懾人的明媚,讓他看了就移不開眼。
“我天天都想見到你。”
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段舒:“你喜歡我嗎?”
“最喜歡你。”
平時不能宣之於口的話。
借著床榻,儘情地說了個夠。
有時顛龍倒鳳並不是最動人的事情。
隻是借著這由頭,可以說出很多不負責任,無法實現,但又很想說出來的話。
……
擁抱著她的時候,原本離寧遠而去的酒意像是去而複返,腦子不好使,不會說普通話了,叼著她耳朵聲音低低的說著含混不清的英文。她還要分出心神去翻譯過來,聽他放的什麼豬屁。
……
“我的世界因為你的到來而變得不一樣。”
“你是我生命裡所有彩色。”
“不要再冷淡待我……”他嘟噥了一下:“你每次不回我消息我都好緊張。”
中文說出來會肉麻的話,寧遠用母語說了個痛快。
他要多說點。
終於吃到心心念念已久的寶貝,下一次和她睡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反反複複的不知滿足兩字為何物,段舒的體力自然沒問題,他平日舉的鐵也不是白舉的。
折騰到大早上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