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滿門抄斬的大冤種(7)(1 / 2)

拯救悲劇人生[快穿] 意鵝 22270 字 10個月前

對對對,你什麼都沒說,你隻是差點兒把陛下氣死了!

有人暗暗點頭,原本以為文人出噴子,頭一次發現莽夫也這麼會氣人。

結果那人剛感慨完,就看見明庭跟著順帝後麵跑了兩步,踉蹌了一下,懷裡掉出一副畫像。

隨著卷軸展開,畫中人的模樣出現在眾大臣眼裡。

一看這眉眼,喲,不是樓貴妃是誰!

“哎呀,哎呀呀呀……”

明庭慌忙地想把畫收起來,結果不知為何,另外幾張卷軸畫像也滾了下來,一張張攤開,全是樓錦繡。

“這真不是臣對陛下不敬啊,都是那孽子藏在書房小閣樓上的珍品……”

高壯老頭手忙腳亂,一臉委屈。

好不容易把這些畫像收起來,明庭還托太監將畫像轉交給順帝。

“父王,可以了——”

賀老四自覺臉皮已經夠厚了,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

今天看到明庭的騷操作後,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叫殺人誅心。

果然,你爸爸還是你爸爸啊!

“陛下放心,老子回去立刻把這孽子除族!他不是我賀家人!我沒生這種不知尊卑、惦記皇帝女人,狗膽包天的畜生……”

明庭身子晃了晃,撐著膝蓋艱難地站了起來。

即便順帝這個當事人已經被人抬走,明庭的演技依舊絲滑順暢的無可挑剔。

因為後麵這番話他根本不是說給順帝聽的,而是讓大臣們知道樓貴妃私德有虧。

有這樣一個品行不佳的母妃,九皇子彆說當儲君了,連他的身世也會被人懷疑。

沒辦法,這世道對女子嚴苛。

哪怕你是被癩哈蟆惦記的白天鵝,哈蟆內心的渴望和天鵝無關。

可誰叫你私底下聯絡呢?誰叫你收錢呢?誰叫你千裡迢迢送定情玉佩呢?

在文武大臣們被烈王的騷操作弄懵了之後,明庭利落地穿好衣服帶著兒子和親兵撒腿跑了。

他邊跑還邊回頭喊著:

“陛下,臣有罪,臣自知罪孽深重,這就回北地閉門思過,臣自罰俸三年,不,五年,罰五年!”

一出皇宮,明庭立刻翻身上馬。

“走了,回去!”

烈王府的人馬浩浩蕩蕩地來,浩浩蕩蕩地溜,弄得人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原本有大臣還在想這回的事情會如何收場,自己該怎麼站隊,結果攪起風雲的人直接揮一揮衣袖,跑路了!

路上,賀老五一臉不解地問明庭:

“爹,我們跑什麼?不等著看皇帝笑話嗎?夏敏德那個狗東西還沒被砍腦袋呢!萬一皇帝放了他怎麼辦?”

“就這麼守著?守幾天?五萬人馬的吃喝拉撒你來出錢?”

明庭哼了一聲。

“這次咱們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任務完成,是時候跑路了!你是不是忘了,皇帝手裡有虎符,要是調動人馬前後包抄,到時候狼狽逃竄的可是我們。”

明庭懶得跟賀老五說太詳細,光有武力沒有腦子的人,最後隻能淪為工具。

他摸出一本《孫子兵法》丟給幾個兒子,督促他們好好學習。

首先全文背誦,還要默寫!

“為什麼?”

賀老五一臉受傷,他隻是問題多了一點,為何要承受這麼大的惡意?

“爹這次來,一是揭穿夏敏德跟赤烈族勾結,變相打皇帝的臉;二是把九皇子從皇位候選人中拉下來;三是震懾朝臣;四是賣慘,贏的民心……”

賀老四仔細地將書塞進懷裡,這可是父王給的寶貝,他決定晚上挑燈夜讀。

至於先帝賜婚,讓父王綠雲蓋頂,所以他特地在大朝會上揭穿樓貴妃和賀啟越不可言說的二三事,反手一個帽子蓋順帝頭上報複回去……

賀老四不敢說。

他怕老頭子聽見。

畢竟人上年紀了後心眼小得很,連老大和老五都是父王手下敗將,他更是打不過彪悍的父王。

“這一次還丈量了路程,從北地到安陽城,一馬平川,急行軍三日能到。”

聽到他們對話,賀老二沉聲補充道。

被兩個哥哥碾壓智商,賀老五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長著聰明臉,其實是個笨蛋。

看著手裡的《孫子兵法》,他怎麼覺得這名字像是在罵人?有被內涵到!

不過,四哥這麼珍惜肯定是好書,賀老五打算這回不躲懶,老老實實地讀書。

安陽城裡,文武百官一臉八卦,興衝衝地回了家。

今天上朝可真是刺激啊!

不知道誰嘴巴大,不到半天時間,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如今街頭巷尾,茶樓酒館,大家都在八卦這件事情。

有人誇賀啟越癡情,說順帝拆散了一對有情人,讓他們咫尺天涯;

有人覺得,賀啟越腦子拎不清,有嬌妻和親生子女,還對過去十幾年的感情念念不忘;

還有人認為樓錦繡好手段好心計,勾搭了一個又一個。

前任是烈王的兒子,一表人才,現任是當朝皇帝,坐擁天下,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等以後九皇子當了皇帝,她更是說一不二的太後……

此女恐怖如斯!

“生女當如樓錦繡!”這句話一日間火爆京圈。

安國公府裡,安國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好哇,烈王這一招來得妙!”

原本安國公還在猜想,明庭到底會如何幫助李貴妃和八皇子?

得知他揮師南下,安國公還以為明庭會用強硬手段,逼順帝立儲。

當時安國公急得跺腳。

以強權逼迫君王,哪怕八皇子成為太子,名聲也不太好聽。

“沒想到啊,烈王府能屹立北方百年,不是浪得虛名!烈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安國公捋著胡子,吩咐兒子去推波助瀾,把話題往皇室辛密上引,一定要將九皇子拉下馬。

特彆是聽說明庭跑了,帶著五萬人馬回了北地,安國公哈哈大笑。

“兵油子!滑不溜秋!就算陛下醒來問罪,也奈何不了他……”

安國公覺得跟烈王府合作是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事情,隻要八皇子能當上儲君,安國公府的榮華又能延續兩代!

既然明庭這麼講誠信,已經將戲台子搭好了,接下來輪到安國公府唱大戲了!

皇宮裡,樓錦繡覺得天塌了。

從得知賀啟越的死訊,她的眼皮就開始跳得厲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兩隻眼皮一起跳,樓錦繡心慌不安,總覺得有事情會發生。

直到現在她終於明白原因了,自己的好日子這回是到頭了!

“陛下,您相信臣妾,臣妾和賀啟越真的沒有什麼……”

樓錦繡脫簪戴發,跪在床邊,哭得梨花帶雨。

順帝渾渾噩噩地躺著,禦醫說原本輕微的中風被刺激得變成了重度,甚至連影響日後行走。

順帝心裡知道樓錦繡是冤枉的,兒子是誰的難道他不清楚嗎?給賀啟越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皇帝的女人做什麼!

更何況,當初他也確實是在知道樓錦繡跟賀啟越的事情後,把她“搶”進了宮裡。

先帝告訴了他唐雲芝和賀啟越的身份,這兩人是埋在烈王府的棋子。

順帝本來是想扳倒賀明庭後,扶持賀啟越當烈王府的傀儡。

沒想到,玩鷹的人最後被鷹啄了眼。

現在已經不是他信不信樓錦繡。

他的看法不重要,真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親國戚怎麼看?勳貴大臣們怎麼看?臣民們怎麼看!

一個名聲壞了的貴妃,她的兒子已經不可能坐上皇位了……

而且,得知了宮外的流言蜚語,哪怕清楚是怎麼回事,可順帝在看到樓錦繡那張臉的時候,心裡還是很不對勁。

打發走了樓錦繡,順帝看了明庭轉交給太監的東西。

畫像有八張,栩栩如生,看印章是賀啟越的作品。

畫中人物極為傳神,可見賀啟越畫樓錦繡的時候,傾注了飽滿的感情,是用了心的。

和畫像一同呈上來的還有一個匣子,裡麵是賀啟越保存的樓錦繡的書信。

一看字跡和紙張,順帝就知道信沒作假。

太監一封一封地念著,順帝一口一口地嘔血。

哪怕殿裡的奴才們全部跪下來求陛下彆聽了彆看了,可順帝就像魔怔似的,居然從頭到尾,每封信都聽完了。

明庭在大朝會上沒說謊,光是信裡,就提到了賞荷、賞琴、賞秋月,還真是浪漫啊!

“朕……輸了……”

順帝嘴巴歪斜,嘴唇顫抖。

明知道明庭采用了攻心術,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特彆是明庭挑起了他的嫉妒和懷疑,讓順帝忍不住去想,樓錦繡的心真的宮裡嗎?

她和賀啟越當年年齡相仿,男才女貌。

從書信可以看出來兩人情意綿綿,心意相通。

更何況賀啟越儀表堂堂,少年時英俊不俗,還上過京城美男榜,曾經在安陽城也是小有名氣的才子。

樓錦繡是不是迫於無奈才進宮?

她會不會在一個人的時候默默地思念著少年時候的情郎?

甚至,她承寵的時候想著的人……

順帝臉色發白,呼吸急促,口中又有了血腥的鐵鏽味。

烈王他好毒啊!!!

等得知明庭帶著五萬人跑了,回北地了,順帝一股無名火憋在心裡,上不去下不來。

烈王是不是有病?!!

帶兵南下,弄得他還以為會被逼宮,甚至打算叫親信偷偷帶著虎符去搬救兵。

結果人跑了?

那你到底折騰這麼一回是做什麼?還弄這麼大個爛攤子丟給朕……

順帝覺得自己現在不止頭上綠的發亮,臉也氣成綠色了。

等順帝好不容易容易緩過神,冷靜下來,重新複盤思考這件事情時,他發現明庭哪裡是揭露醜聞?

他是鄭重其事地表明,若是樓錦繡的兒子接任,烈王府第一個不答應。

到時候賀明庭就有充足的理由率領烈王府的鐵騎踏平安陽城。

這一次,隻是他的小小警告!

被臣子如此逼迫,真是君王之恥!奇恥大辱!

“擬……擬旨……”順帝臉色陰沉。

即便他心裡不願意,畢竟八皇子身體不算健康,也不怎麼聰明,還有個愚鈍不機靈的母妃。

可他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八皇子是順帝唯一的選擇。

烈王匆匆而來,告完狀後又匆匆回去,仿佛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揭露順帝身邊的奸逆,沒有半點兒私心。

不少原本非常緊張,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的百姓們,一下子對明庭很有好感。

怎麼看這種行為都有些耿直憨傻!

聽說烈王還大義滅親,揭露了自己的兒子。他真是一位忠心耿耿,毫無私心的王爺啊!

民間,烈王的聲譽不斷高漲。

百姓們看不穿裡頭這些複雜的鬥爭,朝中大臣們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著皇帝的下一步。

很快,聖旨下來了。

夏敏德因為勾結赤烈族被五馬分屍。

八皇子被立為太子,順帝定下了四位輔政大臣,還給他訂了親。

九皇子被封為晉王,樓錦繡貶為貴人。

順帝給太子訂的太子妃,來自赫赫有名,傳承數百年的世族大家,影響力極大,足以對抗烈王府。

這回他沒有立明庭的孫女為太子妃。

因為不敢!

明庭還活著,順帝怕一旦賀家女生下男孩兒,明庭會立刻扶植外孫,直接給晉國皇室換血。

消息傳回烈王府,明庭拿著現成的例子給孩子們上課。

“皇帝的聖旨你們怎麼看?說說想法,放心大膽地說!”

“九皇子被封為晉王,似乎不太合適。”四孫女說道。

“晉是國號,封九皇子為晉王,真是太奇怪了。”

“對,這是一招錯棋!一個深得父皇寵愛,曾經強有力的競爭者,封號還是‘晉’,封地也是好地方,讓即將繼位的掌權者如何不忌憚!”

賀小一補充道。

“孫兒覺得,皇室很快就會兄弟鬩牆。”

“不錯,接著說——”明庭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我!”

賀小三舉手發言。

“太子身體不太好,據說性格也很文弱。可太子妃母族強勢,這讓世族有機會滲入朝中,恐怕日後朝廷會成為大族一堂言,皇權形同虛設。”

“說得對!”

明庭拍手,大笑了起來。

看來,還是賀家以前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瞧瞧,跟著他念了一段時間的史書,孩子們的政治敏感度大大提高。

孺子可教!

“你們說的很好,晉國的安寧日子要到頭了……當然,不破不立,這也給了我們的機會……”

如今烈王府裡,四個兒子被明庭使得團團轉,唯有孩子們過得輕鬆一些。

不過這種輕鬆也是相對的。

除了隨堂抽查,明庭的學堂七天一小考,半個月一大考,一個月還有一次摸底考。

考試內容除了軍事、時政、曆史、地理、文化,還有武術、科學實踐、戰略戰術和番邦語言……

各種考核名目,五花八門。

六個年紀大的是大班,他們是明庭的重點關照對象,考試難度翻倍。

賀小五有一次癱在床上跟賀小一訴苦,他很好奇爺爺為什麼六十了還這麼老當益壯,精神充沛?

如果賀小五知道“內卷”這個詞,就能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痛苦”了。

不過,孩子們也是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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