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正低頭擇菜,聽到池疏的聲音,手中的動作頓住:“聽到了,有人敲我的房門。當時我被二樓的叫聲驚醒,本來打算出去看看的,但那叫聲太慘了,我害怕,尤其是除了慘叫聲,沒有彆的聲音,好似沒有其他人發現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有人敲門,敲了很長時間。我問外麵是誰,沒人回答,隻是一直敲,我不敢去開。後來他走了,我聽到了腳步聲,可是沒多久,腳步聲又回來了,又敲了一次。”
果然是兩次敲門!
小玲為什麼特彆?一樓三人,管家和李叔沒被敲門,按理說他們三個身份是一樣的。
池疏腦中有個模糊的猜測:“你跟池培倫是什麼關係?”
小玲的神色有些波動:“……他、是我爸爸。”
池疏的“問話”,對於普通人而言很難抵擋,他總是能挖掘出對方的秘密,隻要他知道該怎麼去詢問。防備心重、或意誌堅強、或受過訓的人,會難一些,但隻要找到他們心靈的脆弱點,也能問出來。
小玲是個普通人,剛才的問題令她情緒出現波動,表明她的抗拒。
這是她的秘密,不願告知於人。
這個答案似乎不那麼意外。
早前看新聞,不少炒作池培倫私生子女的文章,但在遺囑繼承中並未見到。崇淩四個是遊戲玩家,想要參與進來,有什麼比“私生子”更合適的身份呢。至於池疏自己,恐怕也是被安插的身份,並非真正繼承者。
從池家兄妹和池培理的言論來看,池培倫的確有過出軌,且給家庭帶來很大傷害,那麼小玲……
“你今年多大?”池疏又問。
“24歲。”
池疏明白其中的症結。
從小玲的年紀看,隻比池雅小一歲,很可能池培倫是在其妻孕期出軌,亦或者是哺乳期出軌。不論原因是什麼,這對於妻子的傷害是很大的。若小玲身世暴露,肯定會遭到池家兄妹的敵視甚至報複。
仔細回想,他們明確知道的隻是繼承者的人數,但繼承者名單隻有陳律師知曉。
張伯作為遺囑另一個執行人,是否知曉?
再者,多出的繼承人是誰?
池培理麼?
據錄音中池雅所說,池培理早就有了信托基金,應該早前就被告知不會再有其他遺產。隻因為遺囑還未公開,池雅也不能百分百確定,誤以為池培倫心軟,又給了一份。那麼,池培理偷盜珠寶就說得通了,他沒指望遺囑,所以也是真心想擠掉崇淩等人的繼承資格,如此來他的確可以跟池家兄妹商議再分得一份。
勘破小玲的身份,的確有收獲。
張伯和李叔並未在夜間受到騷擾,起碼證明,在遊戲期內,張伯李叔是安全的。
僅此而已嗎?
張強也不在名單之列,但張強死了,因為他跟趙曉琴同一間客房。池雅的未婚夫羅文軒是一樣的,隻要和池雅住一間,遭遇就會一樣。除非,他離開池雅,單獨居住。
池疏不僅猜測,若繼承者離開選定的房間,選彆的空房或跟張伯共住,能否得到豁免?這個想法很大膽,一個不好,就是死亡。
目前還沒到那般殘酷的地步,池疏不會這般做。
返回客廳,崇淩那邊也結束了。
“問過張伯,張伯檢查了自己的藥,的確少了兩顆。宴會那天張伯很忙,房門又不鎖,真有人進去也不會知道。”崇淩有點無奈:“最好是詢問池城等人。”
偏生那幾人跑出去就沒再回來,大概還迷失在外麵。
池疏講了小玲的身份。
崇淩很敏銳,若有所思:“真正的繼承者。”
張伯突然走了來,歉意道:“李叔離開了彆墅,午飯會有小玲準備,要推遲一些時間。”
“他不知道外麵鬼打牆走不出去嗎?”李浩洋驚訝問道。
張伯搖搖頭:“或許不知道吧。他沒跟我當麵說,我見他遲遲沒出來,去房間找,才發現他留下的字條。我給他打過電話,打通了,但是沒人接。”
字條上寫著因家中有事要回去,並沒有太多解釋。
在場的人都清楚,李叔是因彆墅死人,加上池城等人逃命似的離去,產生了恐慌,也走了。
“李叔的手機能打通,表明他還在彆墅周遭一定的範圍之內。”崇淩說道。
他們對外的通訊是被阻攔的,但彼此間手機可以聯絡。
池疏卻想起來G市前,撥給周航的電話無人接聽,隻是巧合嗎?
最後午飯是江薇協助小玲完成的。
幾人再次做到餐桌前,已是12:30。
張伯擔心李叔,不斷嘗試打電話、發短信,想勸李叔回返。
對於鬼打牆,張伯很忌憚,不敢隨便再出去。
午飯剛結束,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從外傳來,緊接著“砰”的撞擊聲。池疏等人出去一看,正看到何誌龍跌跌撞撞從車上下來,而那輛車裝在大門邊的院牆,車頭凹陷冒煙,何誌龍的額頭也受了傷。
“何少爺!”張伯連忙跑過去,又吩咐小玲娶醫療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