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將昨夜發生的事告知了趙弘文。
趙弘文儘管很難接受靈異事件, 可山居接連有人失蹤, 他不得不接受。
他給村裡打了個電話,片刻後麵上陰雲更重:“昨天有人想離開村子, 但是……船走到河中央就轉回來了,無論如何都無法渡河。”
池疏正好有事想問問他,便道:“當初山居破土動工, 請的外麵人?”
“嗯。是我們常有合作的建築公司。怎麼了?”
“施工過程中, 可有發現什麼?畢竟這裡曾是荒宅,死過不少人。”池疏又道。
趙弘文明白了,搖頭:“破陶罐、銅錢倒是挖到過,但並沒有什麼屍骨。這裡地方很大,打地基也不是全都挖一遍。”
這倒是, 地基上麵起牆,像大廳等地方隻會根據需要加高或略微鏟低。再者,山居有兩棟樓, 兩樓之間夾著庭院,庭院基本是當初荒宅的庭院, 如今還保留了中間的青石板過道。
“池疏,你是不是懷疑……”趙弘文不笨, 石蓮化鬼報複的傳言也不是秘密,在幾句對話後,趙弘文猜到了他詢問的緣由。
“我們猜測, 她可能埋身在這裡, 所以這棟樓才每晚都出事。”池疏坦然相告。
趙弘文沉默著沒說話, 良久才抬腳離開。
一旁的崇淩問道:“你覺得他會配合嗎?”
“會。”池疏把一切事情都告訴趙弘文,並非毫無目的。崖頂山居畢竟是趙弘文的產業,他們想要在這兒開挖,最好取得主人同意。正好,趙弘文是為“尋親”而來,不管內心再糾結,可他絕對不會讓母親的屍骨永遠埋葬在這種地方。
簡單吃過早飯,幾人去了村裡。
太陽依舊沒有冒頭,天陰沉沉的,寒風呼嘯。
村裡習慣於早睡早起,哪怕在寒冷的冬日,也總有不少人在家忙碌收拾,然而現在走在村中,各處靜悄悄的,隻偶爾聽到幾聲狗吠和雞鴨的叫聲。最後,一行人到了村委會,見到不少人,隻是所有人愁眉深鎖,滿室煙氣。
村長江從升仿佛老了好幾歲,麵前掉落了十幾根煙頭。
“你們來了,坐,快坐。”江從升看到他們十分熱情,又是讓座,又是倒茶,也沒兜什麼圈子,歎息著說:“你們都是城裡人,有文化,見識多,況且這也是關乎我們所有人性命的大事,是吧?唉,封建迷信雖要不得,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為穩定村裡人心,暫時妥協一回也是為了大家。”
村長還記得自己是個官兒,嘴上是不肯承認鬨鬼的。
“村長有話請講。”幾人相視一眼,由崇淩出麵應對,畢竟最開始鼓動全村人目標一致找石蓮,就是崇淩引導的。
“是這樣,我們找不到石蓮。”村長又是歎口氣:“那幾家的事兒我也知道了,糊塗啊,糊塗!這都是不懂法,也是我們村偏僻,幾十年前村裡又窮,普法力度不夠,以至於他們做了糊塗事,埋下今日禍根。”
村長倒不是真的主持正義,不過是怨恨幾人處理不當惹來大禍。
“我找幾家仔細問了,誰也不清楚石蓮後來的下落。這事兒,還得請你們幫著給分析分析。”村長愁啊,如果石蓮當初真是被山裡野獸拖走,山林那麼大,怎麼找?
這一點也是線索斷掉的地方。
從一些蛛絲馬跡推測,石蓮當初肯定沒死。那幾家經曆了恐懼和死亡,不會說謊才對,所以幾家是真不清楚。問題就來了,當初誰帶走了石蓮?目的是什麼?
崇淩說了山居兩晚的遭遇,以及推測。
村長眉頭一皺,有點兒意外,但是……
“這事兒……唉,希望趙老板能理解。”村長也不耽擱,帶著幾個村乾部匆匆去了山居。
池疏一直站在房門口,實在是屋內的煙味兒太衝人。
同時,他也跟村裡人打聽昨夜村裡發生的事。
“金家江家都死人了。”這人是個年輕人,跟著老爹一起過來的,儘管害怕,但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到底好奇心占上風。他壓低了聲音,詳細的描述了兩家出事的情況,又道:“誰都知道接下來是誰。李青鬆他爸媽早不在了,就曹軍曹駿兩家父母還在,曹軍家貼了不少黃符,還養著大黑狗,也不知有沒有用。”
原來大黑狗也是用來辟邪驅鬼的。
正說著,村裡響起痛哭,還有女人嘶啞的大喊,一時竟聽不懂喊的是什麼。
這年輕人好奇,可不敢去看,摸出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然後對池疏說道:“曹駿他爸死了。”
“怎麼死的?”
這人麵色古怪,語氣裡帶出幾分疑惑和驚恐:“是、是淹死的。聽說他是在廚房做飯,舀水的時候栽倒在水缸裡,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