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嘯之中, 地下室的燈光明滅閃爍, 寒氣明顯攀升。
“快走!”突然二姨太的聲音傳入池疏耳中,卻沒看到人。
與此同時, 地下室入口處傳來孟初語驚恐的大叫:“啊!池疏哥哥快跑!”
砰!砰!砰!地下室的燈爆了,一片黑暗。
“走!”崇淩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抓了他的手就往樓梯跑。
幾場遊戲玩家都養成了不少習慣, 比如進入某個地方, 要先觀察出入口,記住大致地形,一旦發生變故,就要快速逃跑。如果你不記住方位,發生混亂的時候, 找不到出口或花費太多時間,往往是致命的。
在跑出入口的瞬間,池疏回頭看了一眼, 隻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顯然是注意到了他們,但並沒理會, 而是朝那扇被封住的門走去。
池疏等人不敢逗留,跑回了舞池。
孟初語試圖跑出彆墅, 但她剛出大門,眨眼間,卻又從門外跨進來。彆墅已經被封, 出口是入口, 入口也是出口, 無限循環,無法逃離。
池疏等人都有心理準備,所以沒去嘗試,見到這一幕都沒說什麼。
“地下室裡有什麼東西?那叫聲是什麼?”魏步凡不安的詢問。
池疏見始終無人出現,便說:“我要去二樓,二姨太應該能告訴我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一起去!”崇淩說道。
顧明嬌抿抿唇,一副無奈:“為防萬一,我們還是一起行動。”
“小魚不要去!小魚不想去。”孟初語儘管嘴裡念念叨叨,可行動上緊緊跟著池疏,一雙眼睛期期艾艾。
從她的舉動就能看出來,二樓的確有危險,但不是必死的危險。
池疏也不是冒然,二樓房間很大,他隻是去二姨太房間,想來危險不大。
池疏安撫的拍拍她的腦袋:“彆怕,沒事的。”
本就是一句安慰話,誰知孟初語一下子淚珠滾滾,抓住他的胳膊更咽道:“我怕池疏哥哥也死掉。”
“……不會的。”
如同池疏的失憶,孟初語的“稚氣”恐怕也是創傷後遺症,曾經的經曆大多都忘掉了,但那隻是一種自我保護機製,在她心裡,傷痕猶在。再者,孟初語靈感很高,對危險有敏銳的感知,池疏在猜想,這是否也是一種能力?
若這也是能力的一種,那就說明孟初語同樣是特殊玩家。
他之所以不能確定,是應該孟初語明顯不屬於這個世界,是和普通玩家一樣傳送來的。到底是他特殊,還是猜測錯誤?
五人放輕手腳踏上樓梯。
池疏小聲囑咐:“小魚,一會兒要是覺得危險,就提醒我。”
“嗯。”孟初語認真的點頭,又忙看向崇淩:“小魚也會提醒崇淩哥哥,小魚很有用,會保護你們的!”
崇淩回她一個微笑,走在領頭的位置。
顧明嬌和魏步凡斷後。
二樓很安靜,隻是走廊上的燈照出的光,明顯蒙了一層紅紗。
池疏推開了二姨太的房間,把孟初語留在門口,隻和崇淩兩人進去。他們沒關門,也沒離房門太遠,對二姨太,他們始終保持著一定的戒備。
二姨太依舊穿著那件吊帶裙,坐在梳妝台前,慢條斯理的塗抹著鮮紅的指甲油。
然後在她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從穿戴看,是參加舞會的年輕人。這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麵具掉落在床邊,不知是否燈光的緣故,那張臉格外的白。不過,他的胸口還有起伏,人還活著。
注意到他們的打量,二姨太笑道:“不必擔心,他可沒死。為了儘量減小麻煩,我們不會要人命,當然,除了大少爺的需求。”
“彆墅舉辦舞會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二姨太看著自己的指甲,似笑非笑:“大少爺忘不了他的愛情,死了也要發瘋,太太寵著他,辦舞會,就是為了滿足他。至於這些人……”
她掃了一眼床上的年輕男人,語氣清淡:“在太太手底下討生活不容易,尤其是老爺管不住她,反被她轄製,如今這彆墅裡,隻有她發號施令。誰敢不聽從?四姨太不識時務,結果怎麼樣?被撕扯的隻剩一點兒殘念,那三個孩子也被壓在地下室不能出來。至於三姨太,她癡迷孩子,違背太太的話,直接魂飛魄散。
我討好著她,奉承她,但過得也不是那麼順遂。更何況,在彆墅裡天長日久,會覺得虛弱,我也得進補一二,不然哪裡扛得住?
我死的不明不白,被禁錮在這彆墅裡無法逃離,七十多年了,我怎麼能甘心?外麵是什麼樣子?新世界到底是什麼模樣?我真的很想親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