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懷疑出去的關鍵在寶箱,真的寶箱。”崇淩當然也想到了,但凡事無絕對,總要嘗試一下。
“你抓緊我。”幻境不僅欺騙人的視覺,甚至還有觸覺,影響精神思維等,為防萬一,兩人不能分開。
在查閱五年前的遊戲視頻時,池疏就看到過,玩家們為應對幻境,手拉手不敢放鬆,卻依舊中招被分開。強大的幻境,恐怖如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能讓人精神崩潰、生不如死。
池疏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節點,帶著崇淩猛地朝轉角的牆壁一撞。
人的肉眼看不見,但池疏感知分外敏銳,知道循環回路被打破,他們真正站在了二樓。二樓同樣空蕩蕩,很安靜,沒有看到徐詩韻和方雪蘭,他們也沒去找,先去了一樓,嘗試離開這棟樓。
一樓到了,和之前他們看到的一樣,都是辦公室,走廊前毫無遮擋,本是一片空闊的活動場地,但此刻,濃鬱的黑暗籠罩在這棟樓周遭,這黑暗給人以恐怖、不詳的感覺,仿佛在警告不要擅自闖入。
他們進來時夜可沒有這麼黑。
這種黑暗絕對是伸手不見五指,明明站在走廊還有淡淡的夜光,可咫尺的距離,卻恍若天塹,完全分隔為兩個世界。
真要出去,肯定是沒有遮攔的,但進入這種黑暗後是什麼下場,就很難說了。
“找寶箱吧。”崇淩並未失望,隻不過證明提前離開的確不可能罷了。這裡的一切,其實暗暗都貼合了之前所說的遊戲規則,所以崇淩提醒池疏:“要找到徐詩韻,你的身份卡牌必須拿回來。”
如果真是遵照遊戲規則,那麼,沒有身份卡牌,即便得到了真寶箱恐怕也不能離開。
兩人又返回二樓,仔細找了每間教室,最後在走廊裡發現一小灘血跡。
“血?沒有乾透。”強光手電亮度很高,將那血跡照的十分清晰,並隨著滴落的鮮血痕跡,看出是往三樓去了。
“她們有人受傷了,那麼,應該去三樓找我們。我們並未看到人,可能她們也是受回路影響,回路扭曲了樓層排列,看似隻上了一層樓,但很可能直接從二樓到了四層,甚至五樓。”
池疏兩個又上了一層,是三樓,看樣子樓梯順序恢複了正常。
四樓,沒人,也沒感覺到什麼異常。
五樓卻不同,一到走廊就覺得風格外陰冷,且最邊緣的一個教室有光。那不是燈光,像是蠟燭光,比較弱,時不時光芒還在搖曳。走得近了,便聽教室內傳出各種不同的聲音,像是很多人在依次念數字,有男有女。
“41.”
篤篤!像是兩聲敲桌子的聲音。
“43.”
“44.”
“45.”
“46.”
又是兩聲敲桌子。
“48.”
又是敲桌子。
“50.”
……
聽了一小會兒,聽到了方雪蘭和徐詩韻戰戰兢兢的聲音。念數字像是個遊戲,循環式的,遵照著一定的規則。好像避開了帶有7的數字,如46和48之間有個47,但用敲擊聲代替了,另外,還有42、49也沒有念,這兩個數字雖然沒有帶7,但卻是7的倍數,看樣子根據規則,一樣要避開。
如此,遊戲的規則就顯露出來,避開7,不論是帶7的數字,還是7的倍數。
這種遊戲在初始時還算輕鬆,可越到後麵數值越大,要算7的倍數就要花時間,稍有緊張就會弄錯。徐詩韻和方雪蘭又是處在這種環境之下,怎麼可能不懼怕?出錯是遲早的事。
“91……不,我我,不要!不要!”
方雪蘭的慘叫傳了出來。
由於太過緊張,思維不能集中,在91就出了問題。雖然她念出來後馬上就意識到了,但沒有更改的機會了。
池疏和崇淩麵色沉凝,快速思考著對策。
根據之前的遭遇來看,現在教室中的一切也是幻境,但遊戲失敗者遭受懲罰卻是真的。更因為知曉是幻境,那麼有一個問題要麵對,他們是看到了幻境,卻不代表能隨意闖進去。必須找到正確的節點,否則就算衝進教室,看到的也隻是一間沒有燈光、充滿灰塵、空蕩蕩的教室而已。
池疏閉著眼睛,仔細感知,終於摸到一絲異常之處。
“找到了!”池疏睜開眼,看向崇淩。
崇淩則說:“我負責方雪蘭,你負責徐詩韻,量力而行。”
人,能救則救,若實則不行,還是以自身為主。如今玩家們大多如此,算不上冷漠利己,隻是遭遇的多了,不得不更加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