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海掌控欲強,也很好麵子,趙峰故意激他,又話趕話把人套住了。
隻不過,鐘家雖沒往外發展,但未必比聲名更大的趙峰弱。
趙峰不該想不到這一點才對。
池疏正想著,搭的好好兒的台子突然蔓起大火,火勢起的很快,驚得賓客們大叫。好在台子在院牆邊兒上,幾桶水潑下去就止不住火勢,但正值趙峰帶著徒弟上台,慌亂中人沒事兒,木偶卻是被燒、被撩,麵目全非的木偶倒在地上,看得人連連皺眉。
今天可是鐘家辦喜事……
鐘海一身金色唐裝,不胖不瘦,一張臉瞧著就嚴肅,很有氣勢。原本他一直氣定神閒,看到突然失火也沒慌,但見到兩個被毀損的木偶,眉頭皺了起來,過去將一個木偶撿起來,連聲說著可惜。
這木偶當時在台子邊上,正衝火勢,不止衣裳被燒的襤褸,木偶的臉也燒毀了大半,正巧又是個笑吟吟的美嬌娥,毀成這樣的確可惜,多看兩眼,也有點可怖。
趙峰年歲相當,聲音洪亮:“師弟,知道你愛惜這些傀儡東西,我也心疼啊。這會兒是比不成了,不如明天再比。隻是要借師弟的工具房用用,我想把木偶修一修。”
鐘海看著他,點頭:“既然師兄鐵了心要切磋,那好吧。”
台子那邊的亂象自然有人收拾,鐘海和趙峰各自收了班子,又去大堂裡喝酒坐席。
池疏倒是看明白了。
恐怕趙峰一開始就是將切磋當做幌子,他的目的是想趁機進鐘家。如果他所求的東西真的存在,當年關係好時鐘家不教他,現在更不會給他,所以他就想暗中下手。唯有進了鐘家,才好謀這件東西。
又想,木偶製作大體就那個樣子,按理沒什麼秘密,頂多師父教些各方麵的經驗、竅門之類。趙峰自小待在鐘家,必然也是和鐘海一起學藝,有那麼容易藏私?如何讓木偶栩栩如生宛若真人的秘密?
池疏並不在意這對師兄弟之間的紛爭,隻是怕趙峰擾亂計劃。
開席半個小時後,不喝酒的賓客們就吃得差不多了,一個小時後,不少席麵都空了,隻剩杯盤狼藉。剩下的隻是少數,都是喝酒喝得興起,個個臉紅脖子粗,大說大笑的勸酒。有個彆家遠的客人醉倒了,鐘家給安排在房裡睡覺醒酒。
這個時間,也是和餘曜商定的行動時間。
池疏這邊很順利,鐘家姐弟在席間就要見,他每次都趁機心理暗示幾句,暗示姐弟二人多喝酒,醉了睡覺。有這個潛意識存在,鐘雲燕作為新人要敬酒,鐘霖之要招待客人,很容易就喝得醉倒。
王琦幾個走前,鐘霖之就醉倒了,回房睡覺去了。
鐘雲燕一樣暈頭暈腦,連同陸明亮一起去睡了。
倒是鐘母,雖說在席上,但隻來池疏這桌例行公事般招呼了兩句,沒能暗示催眠,不過,鐘母著實低調,送走親戚朋友之後,就將收拾場地的事交給彆人,說自己身上不舒服,回房吃藥去了。
這就夠了,原本池疏就不為傷人,隻是讓鐘家不出來阻攔而已。
至於鐘海那邊,連同趙峰幾個,都醉倒了。池疏見到餘曜在那邊席上走了一趟,還是拎著酒瓶子去的,又見那桌人全都醉倒,便猜著是餘曜用了手段。
鐘家本要將鐘海等人扶下去休息,可誰知鐘海等人突然躬身大吐不止,嘴裡還開始說胡話。這情形明顯不對,有人喊了一句“中、毒”,又有人喊著“送醫院”,其他人不敢耽擱,連忙開車將幾個人都送到醫院去了。
送人去醫院,又帶走幾個人去照應,連鐘母都去了。
如今鐘家剩下的人很少,多是收拾殘席的人手。
餘曜不見了蹤影,池疏一直盯著他,看到他趁亂離開,應該是去找木偶祠堂了。那座祠堂雖說很危險,但也算目標明確。池疏這邊還不明朗,想要帶走鐘雲燕,就得知道操控者,如今他們隻是讓可疑的操控者睡著或中/毒,能否使鐘雲燕暫時擺脫操控,尚且未知。
更甚者,傀儡是沒有自我思想的,所以一旦被操控,池疏的催眠術就不起作用。
針對這一點,池疏和崇淩也做了準備。
池疏因著身份特殊,在鐘家行走比較方便,他借口說要去通知陸明亮關於鐘海等人中/毒的事,彆人都沒懷疑。何況鐘家正忙,又不是古代,家裡不會到處守著人,池疏帶著崇淩幾個,可謂暢通無阻。
這次他們打算直接綁了人帶走。
魏步凡一直走在後麵,耳朵裡塞著耳機,等他們進房間,他就留在門口梢探。就在池疏幾個準備動手時,魏步凡臉色微變:“餘曜那邊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