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旅社5(1 / 2)

木門拉開,外麵的大雨吹在臉上,冰涼涼的,令池疏不由得後退兩步。

眯著眼睛看劉大誌的身影消失在土房子裡。那土房子有兩三間,比較低矮,門窗都顯小,和池疏所在的房子隔著十幾米,中間有一條石頭鋪的小路,旁邊空地也沒閒著,翻成了小塊兒的地,種了油菜。

“池疏,彆站那兒吹風。”安星河讀大學時就知道他身體不好,怕他病了。

池疏掩上木門,回到火塘邊,閒聊般的問陳梓慧:“你們見過後麵住的兩位老人嗎?”

這會兒因著陰天下雨,儼然天黑了一樣,這屋子裡因著點有火塘,倒不算暗,但後頭土房子裡看不到一點兒亮光,且聽不到絲毫聲響,看著就令人生畏,不敢靠近。

“見過。劉嬸說最近天氣不好,老人年輕時累得狠了,傷了身體,像這雨天骨頭就疼,所以不大出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他們要過來的。”

池疏點點頭,又問:“怎麼大誌跟著劉嬸兒的姓?衛叔是上門女婿?”

剛才劉嬸兒叫了大誌全名,池疏注意到了。

“咦,是嗎?我們沒注意。”陳梓慧搖頭。

又過了半小時,天色已經黑沉,雨勢轉小,劉嬸兒招呼著大家準備吃飯。陳梓慧幾個熟練的從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裡取了兩根蠟燭點燃,支在飯桌上照明,又從門後拿個草帽扣在頭上,去廚房幫忙端菜。

池疏已經聞到臘腸蒸飯的香氣,尤其一整天沒正經吃飯,著實有些饞。

劉嬸兒家的碗都是老式的粗瓷大碗,滿滿一碗米飯,上麵蓋著切片臘腸,臘腸也是劉嬸家自製的,泛著油光、透著鹹香。陶製的湯盆裡裝著燉野雞,配著小土豆,撒了吧蔥花辣椒碎。另有一盤清炒嫩筍,還有一小碗紅油油的辣子。

所有飯菜都是兩份,分彆擺在兩張桌子上,劉嬸家和他們是分開吃的。

“你們先吃,趁熱吃。”劉嬸兒招呼著,又去後頭喊兩人吃飯。

木桌子比較大,但它是方形的,後來的池疏三個,再加上之前安星月五個,八個人坐下來比較擁擠。有女孩子在,林正新有點窘迫,扒了菜端著碗坐火塘那邊去了。

安星河同樣夾了幾筷子嫩筍走了。

安星月見了,冷哼一聲,隻管坐在那兒張嘴說道:“子銘,我要吃雞腿。”

她的男友趙子銘個頭兒挺高,白白淨淨,長相一般,就是看著比較斯文,笑起來很溫和,話也不多。

安星月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性子又活潑外向,像顆明珠熠熠生輝。

這兩人談起戀愛,著實出乎人的意料。但仔細想想,兩人還算比較合適,尤其是性子合得來,安星月這樣的性格,也就趙子銘溫和不計較,願意包容體貼她。若換個性子也強的,吵架不帶停的,更何況安星月不會體諒人,又倔,絕不可能低頭跟那樣的人在一起。

陳梓慧有心勸和兩句,安星月不聽,她也就不說了,畢竟交淺言深。

至於池疏,對於來抓她回家的偵探,哥哥的朋友,她能給好臉?

池疏沒在意這些小事,他的餘光一直關注著劉嬸。

腳步聲,平穩的腳步聲裡夾雜著蹦蹦跳跳,踩得地上的積水啪啪作響,還有雨打在傘麵的悶響。很快人就進來了,劉嬸撐著油布傘走在後麵,大誌最先蹦進來,直接往飯桌跑,兩個老人笑著看他。

屋子裡光線還是充足的,但無法和電燈的亮度比,且火光映著人臉,襯著邊邊角角的陰影,總覺得有可怖的東西潛藏著。

兩個老人看上去六十來歲,都比較乾瘦,行動還算利索。

老頭身上有很濃重的煙草味,農村老人都喜歡抽自製的卷煙,在老頭坐在飯桌前端碗時,可以看到他右手指甲明顯的泛黃,那是長年累月抽煙熏的。老太太頭發梳理的很整齊,腦後挽個小小的發髻,手腕上還有隻素淨的銀鐲子。

劉嬸給兩位老人端了飯,將燉的爛爛的野雞肉剃了骨頭放到他們碗裡,這才招呼大誌吃飯。忙完了老的、小的,自己才動作快速的扒飯。

原本池疏這桌還有交談聲,自兩個老人出來,就逐漸安靜了。

老人沒跟旅社的客人交談的意向,陳梓慧等人也沒去打招呼,老人們大約是性情所致,陳梓慧他們……大概是有點發怵吧。雖說老人沒沉著臉,但這屋子的火光隨著外麵的風雨在晃動,老人本就乾瘦,又穿著黑色、青色的老式衣服,哪怕帶著笑,可絲毫不能給人以和藹的感覺,冷不丁給瞟一眼,心下都是一個哆嗦。

年輕人誰不看兩步恐怖片啊,這場景,腦子裡就不受控製的亂想。

“你怎麼不吃?”陳梓慧見池疏碗內的飯基本沒動。

“哦,沒什麼胃口。”其實是池疏故意不吃,暫時雖看不出問題,但最好還是觀察觀察,反正他的背包裡有吃的,扛一兩天沒事。

“病了?”陳梓慧看他臉色很白,因著是燭光照亮,也不知是天生皮膚白,還是身體不舒服。

“還好,吃了藥,就是沒什麼精神。”這也是實話,主要是走山路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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